“我们原本是先帝的宠妃,一下子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受不了,就相约中元节一起自杀。”
“你们家九个适龄姑娘,全部送进宫里来了,皇上也也太不懂得按需分配了吧,这也给别人,留个媳妇啊。”
“有两个是堂姐,有三个是表姐,有三个是我的亲姐姐。”
“你是最小的,你还挺有勇气,最小的,最先死了。”
“那你的姐姐们呢!”
“她们运气好,赶上新皇登基,放出去了。”
流苏不禁感叹,所以说人啊!还是不能太脆弱,你前一秒想不开死了,下一秒你要不死,没准,你就要买彩票中大奖。
像这个吊死鬼,要是多犹豫几天,没准就跟着,姐妹几个出宫去了。
何必当个孤魂野鬼,成日里守着自己的肉身,不愿离去,“唉!你也是个苦命人。”
“走吧!我帮你,收敛尸身,对了,我叫白流苏,你是叫做谢旺旺是吗?”
血旺旺,这可真是个不吉利的名字,流苏,已经走到吊死的尸体脚下。
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过去,血旺旺的尸体,皮肉干枯见骨,舌头伸得老长,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流苏,强壮着胆子,伸手摸了一下,那双绣花鞋,“阿!救命啊她动了,动了。”
“流苏,我的灵魂已经离开身体了,怎么可能会动。”
“旺旺,我,”流苏颤抖着声线,“我怕是不能完成。你的遗愿了,”流苏眼泪鼻涕一起流淌,模仿着蔡少芬饰演的皇后,和雍正最后的表白,“臣妾做不到,臣妾真的做不到。”
“不行,你答应我了,你必须帮我,你要是不帮我。”
流苏,这才看清眼前这位女鬼的尊容,跟树上挂着的那位,一模一样,不愧活着的时候是一体了,死了也很同步。
流苏,低垂着眼睛,后退一步,“你……,你待如何。”
“我就吃了你,”血旺旺,突然把她的长舌头一伸,扫过,流苏的脸。
流苏觉得,好像有人用冰块,划了一下自己的脸,阴寒刺骨,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颊,湿漉漉的,流苏把手掌,举到眼前一看,竟然开始滴血,“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帮我,还有更可怕的。”
流苏,看着眼前这个得意的吊死鬼,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流苏开始大声念诵,“观世音菩萨圣号,一声接一声,毫不停歇。”
吊死鬼,吓得长舌乱飞,“不要念,不要念,啊!”
流苏,看着她痛苦的捂着头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死道友不死贫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流苏一边大声,念诵佛号,一边往前跑了,稀里糊涂瞎走一通,竟然还找到了,原来的房间,流苏快步跑进去,猛的关上门。
不会再跟来了吧!流苏往窗外看了看,桌上的油灯,灯油已经不多了,可是因为害怕,流苏,还是点燃了。
冷宫的人工湖,已经无人照管,里面是死水,臭的很,流苏脱了摔跤服,看着这件黑色的摔跤服,气不打一处来,都怪这该死的运动会。
原本我待在流云阁,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舒舒服服的小日子,要说我不安分,也就罢了,除了流云阁,旁边的清心阁的清答应,是后宫第一安分的,我就是第二安分,怎么会沦落到,住冷宫啊!
流苏,穿着粉红色的小鸭子肚兜,坐在床上,这件小鸭子粉红色肚兜,还是蕊儿帮忙做的。
原本蕊儿,是一万个不同意,帮流苏做这件肚兜的,说什么,要是皇上看见了,一定会败了兴致。
这死丫头,年纪不大,懂得不少,流苏,千答应万答应,如果皇上召她侍寝,她一定换上一件轻薄的,好看的再去,然而,三年过去了。
流苏穿过,小鸭子的肚兜,长颈鹿的肚兜,马儿的肚兜,就是没等来穿性感肚兜的机会。
蕊儿,每次都不敢把流苏这些奇形怪状的肚兜,拿去浣衣局洗,只敢在流云阁,悄悄地洗了,躲起来晒,因为太羞耻了,有个这种癖好的主子,真的好羞耻。
流苏,把衣服放在桌子上,晾着,受惊了一晚上,流苏,原本不敢睡觉,害怕女鬼又来纠缠,但眼皮子打架,最后还是睡着了。
梦里面,总感觉有两个小孩子,不停的揪自己的头发,拔自己的腿毛,鼻毛。
这两小屁孩,小小年纪的,上哪里学来的酷刑,都快要折腾死我了。
可恨我,无论怎么挣扎,就是醒不过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
两个死孩子,一边插着我一个鼻孔,玩的不亦乐乎,“谁让你不帮我母亲的。”
流苏没好气道:“你母亲谁啊!”
两个小孩子齐声道:“就是吊在树上那个,”流苏唬了一跳,坐起身来,天光四亮,流苏在冷宫的第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起身拿起衣服,还是一股臭水沟的味道,算了,穿这个穿着穿着可能就晕倒了。
流苏翻开一个衣柜,里面全是些,破破烂烂的衣物,还不如掉去臭水沟里的那套。
床底放这个半米宽的木盒子,流苏,拖出来摇了摇,里面好像有东西。
而且觉得不是差劲的,因为盒子上还挂着一把精致的锁,纯银打造的。
流苏,使劲扳了扳,没扳动,看来要使用点非正常手段了,流苏推开门。
拿着锁就往门槛上敲,连续敲了好几十下,锁都变形了,还是没开,“里面是不是,锁着金子,这么难敲。”
估计是这边动静太大,把那老嬷嬷招来了,昨天太黑,没看太清楚,老嬷嬷的眼睛,今天才看见,在宫里生活的上了年纪的人,要么还很年轻,要么苍老的不行。
这个老嬷嬷就属于后者,眼睛干枯,没有一点水光,仿佛眼里的水光,已经被消耗完了。
皮肤漆黑粗糙,皱纹很深很深,蚊子苍蝇飞进去,一定会迷路,出不来。
流苏打了个寒颤,自己以后可不要变成这样,再怎么无欲无求,还是希望过得好一点,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你在干什么,”陈嬷嬷看着,只穿着一件,肚兜,就蹲在大门口的流苏,实在觉得有些碍眼睛。
即使在冷宫多年,什么疯女人没见过,但是像流苏这样,看起来,又疯又正常的,还真是没见过。
“没什么。”
老嬷嬷快步走了过来,流苏,闻到她身上属于老年人的,一种陈腐的味道。
流苏赶紧把箱子往后藏了藏,老嬷嬷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掌,问流苏,“交出来。”
流苏,不抬头也不动作,显然不愿意乖乖就范,陈嬷嬷动手抢了起来。
这老家伙大概以为,这是我的私房,说到底,这的确不是我的东西,但是我找到的,凭什么说给就给。
流苏犯了倔,坚决不给,两人争抢中,陈嬷嬷竟然揪住了,流苏的长发,恨恨揪扯,流苏疼的眼泪水直冒。
好吧!你不仁我不义,原本看您上年纪了,不想跟你真动手,流苏提起脚就踹。
正好踹到了,陈嬷嬷的膝关节,老家伙疼的,往后退了半步,“快点,放开,这东西又不是你的。”
“进了这里面,什么东西都是我的,”陈嬷嬷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讲道。
“什么都是你的,那这里有鬼你知不知道,你害不害怕,晚上有鬼来找你。”
陈嬷嬷,看了看流苏昨晚,睡觉的宫室,手哆嗦了一下,流苏瞅准机会,把箱子往后一甩,人也要跟着进去。
只可惜小箱子,倒是安全进门了,流苏又被揪住了,命运的长发,还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离啊!
从穿越过来,流苏就觉得这如瀑青丝,好看是好看,就是麻烦累赘了点,每个人顶着一两米长的头发,又重,又热,又烦,还不敢擅动。
谁知道这里和不和清朝一样,乱剪头发是要杀头的,反正现在也进了冷宫,流苏决定,脱离了魔掌,就剪头发。
就在流苏走神,计划剪头发的时候,陈嬷嬷突然化身容嬷嬷,拔下了头上插着的银簪子,狠狠扎下了流苏的手臂。
“啊!妈妈,有人用针扎我,我要死了,我替小燕子紫薇作证,她们没有夸张,被针扎真的好疼。”
“你别叫了,再叫也不会有人理你,”流苏转头看去,此时的陈嬷嬷,简直就是一个地狱老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