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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七与咖啡

唐吉臊眉耷眼的走回自己的小屋,呆坐在椅子上。长时间的愣神儿,沉默不语。整个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唐吉除了继续数自己的心跳,此时耳鸣声如夏天的蝉鸣,像交响乐般此起彼伏永无休止的演奏着。窗外的空气开始温暖而暧昧,树上的嫩芽儿正在努力生长,好像急不可耐地要迎接一年的狂欢似的。忽的,一连串儿清脆的喜鹊叫声打破了校园的寂静,同时也好似一只手在敲打唐吉小屋的玻璃窗。

唐吉似乎有些缓过神儿来,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顿时一股清冽的,初春的微风带着嫩芽与泥土的香,迎面抚摸着唐吉的那张大圆脸。屋内颓废的气氛也好似不受欢迎的客人,一股脑儿的顺窗沿溜了出去。唐吉索性就让窗户就这么敞着,转身走到办公柜旁,从里面取出速溶咖啡给自己沏了一杯,并没有加糖。

手捧着咖啡杯,闻着淡淡咖啡豆的纯香,压一口咖啡在唇舌间慢慢回味。苦涩中带着果酸慢慢还有一丝回甘。此时唐吉在交感神经慢慢兴奋复苏的那股劲儿中才缓缓的把注意力转移到小七身上。

“诶,小七。你怎么半天没和我说话?”唐吉一边看着小七一边在心里问。

小七瞪着一双硕大放光的眼。无奈的回答:

“是你半天没理我好不好?这会儿你想起我来了。切!看你刚才那样儿,跟赔了钱的猫似的。谁敢理你呀。欧,这会儿你又问我为什么不和你说话。小姐姐我这会儿心情还不好呢,别搭理我哈。我现在也不想说话。”

唐吉马上恢复了微笑,十分歉意的缓缓跟小七解释道:

“刚才不是心情不好么,一时没缓过神儿来。对不起,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你了。是我不好,这会儿和我说说话呗。”

看着唐吉的那张圆脸渐渐又恢复了微红,手里捧着琥珀般的咖啡好不惬意。小七似乎还是有些不解气。没好气儿的说:

“你想说话,我就说话。你把本公主当什么了?这会儿喝咖啡喝美啦?拿我解闷儿?你给我也沏一杯!······咖啡什么味儿?闻上去那么好闻?”一边说,小七一边好奇地盯着唐吉手里的咖啡。

“你一条鱼,能喝咖啡么?!你怎么喝?难不成我给你鱼缸里放一点儿?”

唐吉此时完全忘了刚才自己的不堪,全身心的和小七聊起来,那颗堵着的心重新开始轻松起来。甚至还有一丝愉悦慢慢温暖按摩着唐七。

小七此时有些兴奋,说:

“好啊,我看行。试试,试试。让我也尝尝咖啡什么味儿。”

“你确定这样可以吗?”唐七疑惑的问。

“没问题。快点儿的。你就把沏好的咖啡往我鱼缸里倒一点儿就行。”小七即兴奋又好奇的催唐七。

“这样行吗?唐七一边自言自语的问。一边真的就要从自己的咖啡杯里往小七的鱼缸里倒。

“先等会儿!”小七突然嚷嚷着。

“你给我重新沏一杯,谁喝你喝过的?你也太不拿我当什么了!”

“呵额!你可够刺儿的。一条鱼还那么讲究!”唐吉又气又好笑。

“好吧,给你重新沏一杯。”唐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没脾气的重新从办公柜里拿出咖啡和一个精致的小咖啡杯,咖啡杯是玻璃的,当固体咖啡在杯中的热水中慢慢融化,琥铂色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是趁着咖啡豆的醇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迷离感。

“快点儿,快点儿。给我倒鱼缸里。”小七微笑着催唐吉让他往自己的鱼缸里倒咖啡。

等等,小七不是鱼吗?你怎么能看出鱼在微笑呢?

对,此时那条金鱼确实是将鱼嘴微微翘起,兴奋地只盯着唐吉手里的咖啡,生怕唐吉把咖啡洒了似的。甚至能感觉到小七一边盯着咖啡一边都笑出了声儿。

唐吉再次疑惑的问:“你真确认这样没问题吗?不会出事儿吧?”

“别废话,快点儿哒!”小七怒斥着,但脸上一脸兴奋。然后还喃喃自语“咦······咖啡什么味儿呀?哈哈哈哈。”

唐吉一脸无奈,只好慢慢的将咖啡先倒了一点点,只见咖啡如一缕丝绸如烟般在小七的鱼缸里慢慢飘散,再配上小七的金黄略带橘色的身段。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片片鱼鳞闪闪烁烁,宛如梦境。

唐吉一边看一边说“嘿!你还别说,真好看嘿!”

此时小七也越来越兴奋,:“嗯,微苦,但不讨厌。我还以为是甜的呢。再倒,再倒。”

唐吉说:“可以是甜的,咖啡可以放糖。”

“不要,别放。估计一放糖就俗了,感觉不高级。”小七一边咂么味儿一边眯着眼说。

金鱼还会眯眼?

对,小七就可以。

此时小七鱼缸中的水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池琥珀,阳光在琥珀色的水中变换着魔术般的闪烁光影,随着小七的游动,斑斓魅惑。

“怎么样?味道还好吧?”唐吉微笑着问。

此时小七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游来游去。

“嘿,我说。味道怎么样呀?”唐吉期待的问。

小七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闭着眼,微笑着游来游去。

“好吧,你自己享受吧。我该画画了。一会儿再聊。”唐吉一边收拾起咖啡杯,一边在画案上铺开画纸,陷入沉思。

唐吉看着画纸,沉默不语。心中一边对自己的懦弱感到无所适从,一边想着画室如何才能保住呢。其实自从得罪院长被发配图书馆以来,唐吉反倒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埋头搞自己的艺术创作,乐不思蜀,逍遥自在。单位的人们都急功近利的早就把个人的专业废弃,整天你骗我,我骗你。唐吉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可如今画室不保该如何是好呢?在焦虑与彷徨中唐吉想借用金鱼拟人的题材,画一批超现实主义的作品。想罢,抬头看看小七。想和她讨论讨论。

“呦!不好!”唐吉心中大叫!

此时许久没注意到的小七已经整个鲤鱼打挺反白儿在一池琥珀色的鱼缸里。眼睛微闭,嘴角依然微笑,阳光依然闪烁。可此情此景已经让唐吉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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