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你这种人,才能在这充满战争与即将战争的年代与我成为交好吧。”梅伦当着全黑骑铁军与鱼龙族的面前,淡定且沉稳的说道。
他明白自己与海亚特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份感情本应被唾弃,但是面对处境与自己相同更甚与自己的海亚特,梅伦总是有种他不应该被这么对待的想法,当然在战争面前这是可笑的。
“梅伦.....”海亚特嘴中似是有痰,怎样也说不出话,他同样也有这种感受,只是在战争面前他怯于表达,
他嫉妒梅伦能够不顾一切,凭自己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而他却不能。
他不能像梅伦一样把这场战争当成是终点,能够在战争开始前表达对另一方的想法,更何况还是这终本不应该出现在战争中的话。
因为他有“锁链”克制着自己,这“锁链”名为责任,身为鱼龙族族长的责任!
身为族长,他的目标不能是一场战争的胜利,而是完全的胜利!输掉一场,鱼龙族便不复存在,再起不能,他得一直战斗下去,直到鱼龙族不用再惧怕群龙大陆,与三大帝国平起平坐!
鱼龙族为异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当鱼龙族日渐壮大,群龙大陆上各帝国都做起了准备,至少黑龙帝国早已间接表态,准备摧毁这株茁壮成长的幼苗!
鱼龙族的修炼法是度龙门,化龙身,而对现在的鱼龙族来说,它需要度过这“龙门”!来化这“龙身”!来延续下去!
这场战争双方的思想早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一个在大势力的保护下充当先锋,护住自己的城墙而战,也仅此而已。
一个则是必须独自面对整个大势力的压力下,奋起反抗,只因为那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歧视,用尽全力反击,到最后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梅伦,你知道的,我不能输,我的军队会带领鱼龙族走向和平,即便这是由无数场战争所换来的。”海亚特沉闷道。
“亚特,我当然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障碍,在你接下来漫长的战争生涯中,只是一个开头,你将通过我来宣誓鱼龙族的崛起或是陨落.....”
“凭你们鱼龙族的庞大,碾压一个开头轻而易举,不说现在的军队就能与黑骑铁军匹敌,你们海底深处在奇迹之海周围设立的边境线上,恐怕才聚集了你们的主力。”
“就算这场战争输了,主力一出,就算是有黑龙帝国帮助也无能为力。”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得面对你,你我都明白彼此的苦衷,所以退步早就不现实,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梅伦再次平淡的说出惊人的话。
海亚特的脸上则是露出苦笑,鱼龙族内部的情报几乎要被他给挖空了,要不是自己去了聚会,估计要被抄家了。
鱼龙族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奇迹之海作为唯一一片纯洁的海域,背后是有无数的鱼龙族用生命换来的。
异兽,妖兽,邪兽,数不胜数的怪物企图从未知的海域穿越过来,迫不得已,鱼龙族大部分能够战斗的族人都驻守在边境。
这也是鱼龙族集各种奇迹于一身但仍未与三大帝国平等的理由。
“梅伦,既然你已经做好觉悟,那就不再废话了,你的儿子不是可能还在里面等着你吗?”海亚特虽然痛心,但不管是明面还是暗面这场战争终归无法避免。
他惋惜梅伦这个“知己”,但是为了族群,他必须踏出这一步,这一步后,他将一去不回头。
“是啊,亚特,终归是要来的.....黑骑铁军!用你们的骑士精神视死如归吧!”说罢,便挥舞着骑士剑,缠绕龙气朝海亚特冲去。
身后的黑骑铁军仿佛是受到牵动,搭上身旁巨鹰,井然有序的升天而起,场面宏观至极。
海亚特凝望着飞来的梅伦,心中的不甘仿佛一瞬间消失,现在他只想好好的战一场!
“拿戟来!鱼龙族的勇士们.....迎战!”
海亚特接过一柄甩来的金色三叉戟,身后的鱼龙族乘着海浪,海兽迎击黑骑铁军。
“战吧!梅伦!”海亚特抡起三叉戟与那冲刺中的梅伦正面相撞,没有取巧,单纯的硬碰硬!
“锵!”
淡绿色的骑士剑劈砍在金黄的三根竖直的凹槽内,令其发出层层音鸣,让骑士剑受到反震。
索伦,父亲无用,只能寄希望于沈谕阁下了,梅伦抱着最后的心念与海亚特数次过招。
寄希望于他放弃遵守规定也要放进去的“真龙境”沈谕,看似很疯狂,但却是现在的梅伦唯一所能奢望的。
而那位被给予厚望的沈谕本谕,此刻又在哪里呢?
“锵!锵!”
.........
一片黑暗的深水中,沈谕时刻展开着元神,紧张的防备任何可能会坠入水中要了他命的碎石。
而为什么他还留在水中呢?因为他背后的那把蛟阶宝剑,悔龙剑,正在猛烈颤抖,发光!
“咦?这把剑怎么了?”沈谕抓住身后由黑布包裹的悔龙剑,淡淡的荧光从中映射。
突然间黑布上的禁制开始发光,而且是在慢慢消退!黑布在水中从一角漂浮起来,逐渐露出那悔龙剑的真身。
在沈谕的元神感知中,有黑色的气体从中冒出!一瞬间沈谕的周围被这些黑气包裹,就连元神感知中全是漆黑一片!
“这!”沈谕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一股飞快下沉的感觉,沈谕怀疑现在这些黑气正在把沈谕拉到底部!
更糟糕的是被包裹住的沈谕,感觉到身体各处都在被黑气“入侵”,毛孔被堵住,感觉全身都被填满,就跟吸收龙血时一样!
“糟糕,我的意识正在消散!沙华!沙.....”沈谕条件反射的呼叫着沙华,但想到意识空间的封闭,又沉默了。
包裹悔龙剑的黑布已经彻底解开,与这黝黑的黑气不同,悔龙剑本身就是一把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剑,但却在淡淡发光。
“我快支撑.....不住了.....”沈谕的手掌感受着停滞在头顶的黑布渐渐远去,自己则继续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