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国的冬总是冷的逼人,皑皑白雪下,又不知添了多少新尸。
而这一年,北岭君主——北岭帝,也要抗不过去了。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
“父皇父皇,你可一定一定要好起来啊!”北宁宁一噘嘴,褐色眸子清澈如小鹿,“我才不想嫁给那个西疆王呢,一脸大胡子,跟老头子似的。”
“好好好,宁宁不嫁就不嫁。”北岭帝满眼宠溺,“北岭的公主自当是要配那最好的男子。”
“就是,不管怎么说,也要像二哥这样的!”北宁宁瞄着二哥北芜的脸色,见他没生气,才缓缓舒了口气,愉悦地勾起嘴角。
“哈哈哈……”北岭帝放声大笑,又立马咳嗽起来,“咳咳……”
仆人连忙递上绢帕,素色的帕子上,是点点殷红血色。
“血?!这这这……”北宁宁慌了片刻,回过神来,“怎么回事,父皇怎么会咳血?!”
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所有人都沉默了。北岭帝皱了皱眉,似乎是很讨厌这种气氛:“都愣这干什么,没事做吗?嗯?!”
他重重喝着,宫女和太监们连忙退了下去,大殿内只剩四人:北岭帝,公主北宁宁、二皇子北芜和大皇子北知鹤。
北芜斟酌着词句,缓缓开口:“宁宁,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老二,别乱说。”北岭帝瞥了眼北芜,神色不明。
“知道什么?二哥你快说啊!”北宁宁急切的说。
“父皇的病,已经严重到几乎无法治愈的情况了。”
“什么?!”
北宁宁瞪大了眼,她扯住北芜的衣角,不死心地追问:“你说‘几乎’,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希望?!”
“这……”
“传说有一种神酒可治百病,朕在出征时负重伤,奄奄一息之时,有一个人为朕送来了神酒,朕得以痊愈,凯旋而归。”北岭帝缓缓道。
“那就去找神酒啊,为了父皇,为什么……”
“宁宁!”许久未开口的大皇子——北知鹤拔高了音调,“我与你二哥翻遍了全国,却再也未找到那神酒踪迹。再者说,那神酒功效奇特,定会被有心之人盯上……”
殿内兀的寂静了,四人各怀心事,不再开口。而北知鹤却勾了勾唇,玩味地笑道:“不知父皇有没有什么关于神酒的线索?”他琥珀色的眸中清澈如明镜,仿佛从没有说过刚刚那一番话。
北岭帝皱了皱眉:“你不提,朕还忘了。在朕养息的这段时间里,常常念起旧事,便依稀想起那人的姓氏,似乎是……清。”
“清?”北芜喃喃自语,一向张扬的桃花眼在此刻微微闪烁,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北知鹤见他嘟囔着什么,含笑问道:“怎么,阿芜有头绪了?”
“没有,只是在想周围有什么姓清的人罢了。”北芜敷衍而过。
他倒是希望,那个身带酒香、心地善良的姑娘,永远不要陷进这皇家的浑水。但日后,北芜却没有料到,清纾会自己闯进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