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算浑身狼狈不堪也不减一丝风采的男人,戈瑶渊暗暗发誓,等身体康复了,就立马赶他走。
端着脸盆回到厨房,戈瑶渊愤恨的将脸盆用力扣在了洗脸架上仿佛在扣那个受伤的男人,到将厨房内的另一个人给吓了一跳。
“!咋的了这是?”
“芳姨,你怎么没去休息?”
阿芳突然从灶台后头出声,也将戈瑶渊给吓了一跳。
“哦!年纪大了,醒了后就睡不着了,听到堂屋的钟敲了六下,索性就来做早饭得了。渊渊,你咋脸色不好?”
戈瑶渊现在何止脸色不好,那简直是狰狞可怖。
“是那个男人醒过来了?对你做了什么事?”
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对一些反常能观摩出一丝端倪。
“芳姨,你想到哪去了,他伤的也不轻,哪有那么快醒来。”
不过戈瑶渊这次估算错了,她口中那个伤的不轻的人此时正在慢慢恢复清醒。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呢。”
看着阿芳这担心的模样,戈瑶渊内心不由暖流躺过。
芳姨在村子里的情况和她差不多,极其不招人待见,她俩一个老寡妇,一个小寡妇的被人喊着。
因着先后死了至亲之人,令芳姨换上了很严重的风头病,有时候泛起病来什么事也做不了,一躺就是大半个月,加上腿脚还有严重的风湿病,更别说供养已经十岁的女儿方梦梦读书了。
原本芳姨的婆子妈家还对她们时不时的关照一下,虽然也是些剩物,但好过于无。
自打她来了之后,便彻底断了来往。
为此,芳姨从未有一句怨言,还让她别多想。
想着如自己母亲一样亲切的芳姨,戈瑶渊满心的委屈,在这一刻,她忽然不想再自我消化,她想找一个亲近的人倾诉。
戈瑶渊打开米缸盖子,看了眼已经见底的米缸,舀了竹筒半桶开始淘米。
倾诉的话,也幽幽响起。
“芳姨,现在躺在我那张床上的男人就是弋儿的父亲。”
拿着火钳添火柴的阿芳,闻言,震惊的抬起头来。
“什么?你确定?”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嗯,那张脸,我记忆犹新。”犹如齿间蹦出。
脖子快被掐断的疼,就好像发生在昨日。
“……渊渊,走,这个男人当年毁了你,又一走了之,害你被亲人抛弃,有家不能回,弋儿被骂野种,我们现在就让他离开,我阿芳家,不收这样的薄情汉。”
说着,阿芳已经起身朝已经淘好米准备倒进铁锅里的戈瑶渊走来,脸上的怒意,感觉都要燃烧起来。
看着阿芳为自己打抱不平,戈瑶渊难掩闷痛的脸色好了很多。
“芳姨,您别担心,他现在这伤势也没法走,等他伤好了,我第一时间赶他走。”
“你就是太好说话,太单纯了才遭遇此难,你说你好好个千金小姐,连个重活都没干过,更别说吃那些发霉的米油,才刚刚成年就成了单亲妈妈,什么都靠自己,你说你这三年来吃了多少苦头?若不是你性子坚强,怕是早就抹了脖子,他要是个男人,何苦这样虐待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