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媒婆家的地窖之中,赵政被绑在一个木架之上。看上去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最瞩目的,是身上三道血淋淋的剑伤。
之前从许媒婆的口中知道,昭容为了拿到解药用了些手段,但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的狠……看来,她当时真的很生气呢。
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大致就是如此了。
昭容出手固然够狠,但也说明对方是个硬茬。
借着手中的油灯,可以看到他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鼻间粗重的喘息,足以说明他现在应该很痛苦。
从手法上就能看出来,应该是昭容将他绑起来的。绳子来回绑了足足有几十道,活脱脱绑成了一个粽子。
整个身子被临空绑在架子上,看着就知道滋味并不好受。
“你还要打他吗?”张薇之前来过地窖一次,给对方喂了些饭。可此时随着展雄再来,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她依旧有些不忍心。
可她却忘了:展雄可是差一点死在了对方手中的,而且也是对方先恩将仇报动手的。
展雄并没有理睬张薇。面对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孩,看到这场景,同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同情与他并没有关系。
打量了一眼,就将手中的青苍剑拔了出来。然后抵在了对方的胸口处……
“你要杀了他?”张薇一脸的不可思议。
展雄则冷冷一笑,“不可以吗?他可差点杀了我。”
“可是……你已经没事了。而且解药也是他给你的,打也打过了,都成了此番模样,他年龄尚小,罪不至死吧?”以为他真的起了杀心,张薇这就想要阻止他。
她也知道是对方之过,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应该死在这里的。
“你应该感谢你的父母。”没有再理睬张薇,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赵政,“若你不是叫赵政的话,我肯定会杀了你的!”
话音一落,手中的剑往上一挑,连着划了好几道,就将绑在对方身上,乱七八糟的绳子全部划开了。
在旁边的张薇一片惊疑的眼神之下,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张薇本想要伸手将他扶起来,但展雄却拦住了她。便见倒在地上的赵政,自己撑手爬了起来。
脸上沾着一脸的血迹,合着因为疼痛而浸出的层层细汗,看上去有些狼狈。
一脸的血迹,冷冷的看着展雄,“你认识我?”
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表现的如此阴狠,以至于他楞了下神。
而旁边的张薇看到对方这表情,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定住了神,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我只是认识赵政。”
“我就是赵政!”
“所以你能活命。”
对方没有理解展雄的意思,没有再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展雄。
“你不用盯着我看。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就能活命,要不然还是要死的。”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对方冷声说道。
扬嘴笑了下,“先不要急着定论。等我问了,你在考虑回答不回答。”
说完不等对方说话,看向了旁边的张薇,“张姑娘,麻烦你要回避一下。”
他接下来问的问题事关重大,自然不能让张薇知道。
张薇听过先愣了下,接着则很是不屑的冷哼道:“不听就不听,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待着呢。”
说完,就气冲冲的转身离去了……
展雄却也没有在意,回过头来看着赵政,“你……知道吕不韦吗?”
一句话,恍若晴天霹雳一般,让其一脸惊疑的看向了他“你到底是何人?”
“先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你可是秦国的王子政?”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为何会到楚国来?你的母亲赵姬怎么会死的?”
“你是谁!?”
展雄心中满是震惊。因为从对方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就是始皇帝嬴政。
真正的历史,到底是怎样的?
而心中与他一样震惊的还有赵政。他万没想到,在此处竟然会遇到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此时他只想知道展雄到底是什么人。
“和氏璧为何会在你手中?你从何而来?”
“你是谁?”
……
一直说到这里,展雄才停了下来。因为已经没有询问下去的必要了。
“你是谁?”赵政则再次重复问道。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的好呀。”或许是因为心中太过震惊了,展雄此时有些失神。长长一叹,“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就当我是一个大盗吧!”
“你到底是谁?何人告诉你这些的?”
“这很重要吗?”
赵政点了点头,“当然!”
展雄笑了一下,“重要只是对你而言,可我的答案,不会告诉你的。”
“你若不说,那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为何会来此,也不会告诉你和氏之璧的事。”
“无所谓!”耸了耸肩,“你迟早会说的。”
赵政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现在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春申君带人来了柴城,准备挖地三尺将你找出来,所以你继续躲在这里,无疑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所以你打算杀了我?”
摇了摇头,“我说过了,不会杀你的。”
“那你准备把我交给荆州帮吗?你们答应过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可没有答应你,答应你的是别人。”
“你这无耻小人!”
“别急着骂人。虽然我没有答应你,但对于荆州帮的那群人我也没有好感,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的。”看着对方松了口气,接着道:“不过继续躲在这里,你肯定会被发现的,想要活下去的话,你就得听我的。”
赵政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急着拒绝,而是选择了沉默。
直到良久之后,好像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看着展雄,“我要怎么做?”
展雄上下打量了他许久,然后认真的说道:“你的身姿不错,若是穿上红装,打扮下扮成女子的话,应该很难分辨……”
“让我扮成女子?绝无可能!我堂堂七尺男儿,绝不会受此侮辱。”
“那你可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