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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章:来者是客

刘诺走在京城,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愿意那么早回宫。但一个人四处走着也是无聊,后悔没有带着怜儿一同出宫。

恍惚中发现自己走进了一间规模看上去比较大的酒家。店名更是很有意思,名唤“来者是客”。

许是自己毕竟是来自后世的灵魂,尽管如今生活富足,可自己还是与这个时代有巨大的代沟。所以刘诺喜欢与曹允、曹胥这样的不会墨守成规的人打交道。也只有这些天马行空的人或者事情才能让刘诺有认同感,让他满脑子的后世情景不那么荒诞。

看着这种不循规蹈矩的酒家,刘诺自然十分欢喜,觉得这样的掌柜定然也是个妙人,值得一交。

“掌柜的,有客至,怎的不见你们有人迎呢?”刘诺一进门,看着热热闹闹的大堂,笑着说道。

马上,便见一小二来到身前,“客官,里边请咧!”刘诺随小二来到一旁正准备坐下,随即觉得满堂热闹的酒客,有些是老友相逢、有些是宴请宾客,自己独自一人坐在此处未免太煞风景,亦是容易让自己觉得孤独。

问了问小二有无雅间,只听得小二朗声喊道:“贵人,您楼上请。”说着,又引着他上了二楼。

进了一间雅间,刘诺让小二为自己上几道菜,想了想,又要了一壶果酒。上菜是极快,刘诺吃着倒是滋味不足。他心心念念的炒菜看样子还是需要他自己整出来。

边吃边想,刘诺下一步的计划便是在这蒸馏酒之上。一旦这高度酒出世,他能做的实在太多太多了。选择一家酒家,高价售酒是要做的,这关乎他能否娇妻美妾,咳咳,想多了。

高度酒至少能够消毒杀菌,这关乎自己对曹胥的承诺;而且一些简单的化工产品也是需要的酒精的,香水、花露水,但这些都需要探索。

说白了,工商都是刘诺想要发展的、甚至他想要改变人们对于工商业的看法,以期扭转当下士农工商的局面。以他的计划,曹允的雅量酒栈格局不够,蒸馏酒一旦放在那里发展,到了中后期定然显得无力疲软,所以刘诺觉得还是应该慎重些做选择才对。

想着想着,就推开了窗子,望着街市上的车马人群匆匆而过。

“大郎,你怎的自己在这喝闷酒呢?”屋门被推开,刘诺被惊扰自然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十四皇叔大大咧咧的笑着。

“十四叔怎的来这里了?”刘诺有些好奇。

“哦,这是我的铺子呀,今日过来吃些菜,没想到碰上大郎了。”刘从笑着,自顾自坐下来。

看了看酒壶,又对刘诺说道:“大郎这是怎的,喝闷酒还怕醉,竟然饮起了果子酒,女人才喝着酒嘞。你十四叔好酒多的是,今日咱们叔侄就在此一醉可好。”

“呃,时候不早了,想来我也该回宫了,今日怕是不能陪十四叔了。”

刘诺有些不乐意与刘从喝酒,因为他一点都不了解刘从,对于皇室之间的任何交往,都应该有个防人之心,这是刘诺对自己的告诫。

“怎的,看你这一声声的十四叔叫的真切,让你同我一起饮酒聊天就不可以了。”刘从说着话,颇为豪迈的一把将刘诺按在座位上。

刘诺痛的呲牙咧嘴,“哎哎哎,十四叔您轻点啊,您当我是那银壶铜盏呐。”

“嘿,大郎这体格不行呐。应当多练练骑射拳脚,来日也可以一同去山里猎兽。”

刘从说着,看到刘诺又面色不善的,赶紧改换语气说:“大郎且安坐,让你尝尝这里的美酒。”

说着,冲屋外喊到“提两壶烧酒来,吾叔侄今日共尝好酒”。

很快,酒来了,只往杯中倾出一点,室内飘香,酒冽灼人。刘诺双眉一拧,心说,这应该是最早期的蒸馏酒吧。

急切地尝了一口,感受着身心的逾越,心说果然如此,这酒也有些度数,不过应该超不过二十度,甚至也就堪堪十五度罢了,但这个时代有这等酒已然十分少见,说不得已然是数代酒匠费尽心血才熬出来的。

心思千百转,却不敢显于表面,慢悠悠地又倒了一杯酒,对着刘从说:“十四叔真是豪肠,想必平素最爱饮这般酒。也就是这样,这才称的上一个‘酒’字呀。”

其实说刘从豪肠是因为刘诺觉得这位十四叔应该有求于他,不然不会面上带着忧郁神色。

“大郎,昨日宴上那帮小家伙吃的红果是何物,我当时好奇尝了一个,酸甜爽口,端的是个好吃食。我便打听得此物是大郎专门为潞蕊所做,想着潞蕊也真是好福气呀,你这大兄做的甚好。”

“停,皇叔且说是何事?莫要扯这些。”刘诺听着长篇大论的,觉得这十四叔还真好笑,竟然还知道铺垫。

“其实就是你婶娘爱吃这等小食,故而我便时常留意这类新奇的吃食。大郎,能否将这做法告知一二,且放心,绝不外传。”刘从立刻说出本意,竟还做出保证,反而让刘诺觉得他不安好心。

“皇叔想要,直说便是,这般扭捏倒让小侄觉得好笑了。”刘诺忍不住调侃一句。

刘从羞得面红耳赤,毕竟这是向小辈索要东西,这令一向傲气的他怎么接受,更何况这小狐狸分明看出了自己另有他意。

“皇叔到时候得了这做法,也可以多做些拿出来售卖,本就成本不大,也不指望着赚钱,只算是令京城孩童多个能吃得起的可口小食了。”

刘从听着这话,心里大喜,觉得自家这侄儿当真精明老道,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也算全了自己这做叔叔的脸面。立即说道:“侄儿放心,你十四叔还瞧不上这些小钱。”

刘从得了想要的东西,自然喜不自胜,看到刘诺刚和过酒,连忙又为他斟了一杯。

刘诺回头看着窗外,觉得时间不早了,便举起酒杯说道:“十四叔,侄儿如今尚未开府,住在宫中多有不便,这就要回宫了,不能陪十四叔酒酣宴兴,算是诺的不当,下回再陪十四叔。”

“得得得,诺儿当真扫兴,你且自行离开吧,我就不送你了。”刘从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刘诺满脸苦笑,心说咱也没办法啊,这相互不了解怎么好这般亲近,容易出问题的。

转身离开,直接回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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