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人见到霍靳南,全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这是第二次同学聚会了,霍靳南在国外那段时间,他们就自己聚了一下。如今,霍靳南来了,更是要尽兴。
“阿南!”
一众人堆在里间屋子口,霍靳南刚脱下羽绒服,随意扔在沙发上。便听到这么一声,抬眼看过去,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排列着。全都像印象里张牙舞爪的盯着他,霍靳南笑了笑。
“呀!这是嫂子吧?”在一边唱歌的一个女生瞄到了霍靳南背后的苏落,毫无遮拦的出了声。
“哪呢?哪呢?”
“让我们看看呗,怎么穿着西装就来了?”
“阿南若是欺负你,我们可不依他!”
叽叽喳喳的一群人扒着霍靳南的肩膀,直接让苏落红了脸。只说是工作上的会面,怎的还叫上了“嫂子”?
苏落本能的和大家打了招呼,又被霍靳南拉着坐到沙发上。于哲带着覃天宁适时推开门,一进门就叫嚣着今日不醉不归。
男人们一顿撒泼,端着酒杯拿着话筒唱着不着边际的歌。气氛十分活络,覃天宁一来便坐到了她身边,朝着霍靳南点了点头。
坐了一会儿,于哲戴着小丑帽来拉霍靳南过去玩,口口声声要苏落照顾他家宁宁。脸颊红润,一看就是喝了不少。覃天宁笑着让他们放心去玩,霍靳南没法。一个病号,一个酒鬼,还有他心尖儿上的苏落。
无奈之下,只能转头招呼一个女人。那女人叫余若,是霍靳南的同学,深V的雾霾蓝裙子在身,拿着话筒摇摇晃晃唱着歌,看在苏落眼里,简直是风情万种。
“去吧,我照顾着。”
女人拿起酒杯隔空举了杯,像是应了声。
霍靳南离开后,余若就坐了过来。夹在她和覃天宁中间,捂着耳朵喊到:“喝酒去!”
苏落还好,只是覃天宁歪了头,靠在她肩膀处,大概说了自己不能喝酒,余若点点头。
把目标转移到苏落身上,“嫂子,跟着我跳一曲儿!”
“啊,我···我跳···我不会跳····”
苏落难以挣脱余若的拉扯,只好晃晃悠悠站起来,穿过沙发,跟她一路来到屏幕前的空地上。一边唱歌的女人拿着话筒,点了几首新歌。给她们两个人手中一人塞了一瓶鸡尾酒,还没等苏落准备,余若就在一旁开了嗓。
大抵是还没有过度熟悉,苏落拿着酒晃晃悠悠的应着她。
几个女人也举着酒,加入了两个人的演出。几个人晃着,嘴里爆发出一阵一阵如狮吼的歌声。爆笑之后又接连干杯,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苏落的醉意就有了七成。
覃天宁也被招呼着,拎了几根荧光棒跟着上前一起摇摆。
外屋的声响传进里屋,几个男人好奇的扒在门缝看了一眼。这些女人聚在一起,简直就像迪厅里的气氛组!
“这帮姐姐真是活跃···”
操着一口浓郁津腔的杨海未,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转身对着里边这几个兄弟笑道。
“不过你还别说,阿南你给找的这小嫂子···嗝,真是不错!”
霍靳南摸着牌,不经意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牌面。
旁人笑了起来,杨海未一下子懂了似的捂住嘴,满脸笑容。“不该说不该说,阿南要吃醋了!”
于哲跟着一起打趣着霍靳南,几个男人就躲在里屋默默打着牌。
今天的赢家总是霍靳南,对面人换了好几波。局局都是霍靳南赢,大家边笑边抱怨他的好运气。霍靳南坐在椅子上,心里也纳闷得很。
到底是什么好运气,能在麻将桌上赢了这帮老手?
看着大家的兴致正高,霍靳南总不好一直赢下去,只说太闷要出去透透气。
杨海未吵吵着霍靳南要出去看小嫂子,不依不饶的跟了出去。可霍靳南没有在外屋停留,稍稍看了一眼在一堆人中摇晃的苏落,拉开门走了出去。
“霍爷这是去哪?”
杨海未站在身后,一个金丝眼镜衬托的他斯文至极。
“小海未,今儿个怎么来北京了?”
“咱能别叫小海未嘛,这么大人不能留个面子啊?”
“那能别叫霍爷嘛?”
“噗!”
两个人同时笑出声来,这幼稚的对话。
当年,霍靳南不苟言笑的只拿着笔写记录,辅导员让签字也是数他的最好。俨然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完美主义者,在他身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是当的起得。
霍靳南名声在外,更是学弟学妹心中的偶像。一脸的高冷禁欲,搁北京城里,可不得恭敬地叫一声“霍爷”吗?
杨海未户籍天津,满口的相声口音。整天“姐姐,姐姐”的招呼那些女孩子,可那些女孩子只喜欢他嘴里的相声。多年来,相貌堂堂的他靠着相声结交了很多女性兄弟,余若就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大家看着杨海未可怜的模样,“小海未”就这样被叫了出来。
可两个人谁也不喜欢这号子,到了现在还在争论,怪不得会笑出声来。
“你有女朋友了吗?”
霍靳南冒死问出这句话,谁都知道他和余若的藕断丝连,可没人敢问。这么多年,余若没有找一个男朋友,杨海未也没有找到一个女朋友。据说,杨海未所有有可能发展成女朋友的女性朋友,都被余若用各种理由气走。
在群里聊天的时候,余若说一句话,杨海未立马接上话茬开怼。余若自然不示弱,找出他的每一个女性朋友怼回去。气急败坏,杨海未只好发来一句语音。不用点开也明白,那一定是“你神经病啊”!
广大同学们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相爱相杀多年,如今霍靳南这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似乎是没想到霍靳南会这么问,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
“余若那女人,我怎么会有女朋友?”
“怎么?你俩一个在天津,一个在沈阳,还能干扰你?”
“阿南,有时候心里面有一个人,就算隔着太平洋,也能看得到尽头。”
杨海未轻笑着,脸上苦涩。看的霍靳南一阵不舒服,这种表情,他在于哲那儿也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