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国公府里,秦琼是如何的拜托夫人帮忙寻找长子。只说齐州城里,这兄妹俩彼此安慰,彼此开解,让山叔和小买好一顿感动。山叔直说:“失了这兄妹俩是着秦国公的不智!”
在这兄妹俩疗伤的时候,山叔和小买进行了一次父子谈话。山叔首先发言:“为父本是受秦忠大哥恩惠,无以为报,才对这兄妹俩进行些许照顾。本以为这兄妹俩是秦忠大哥的血脉,所以为父觉得小买你和他们一起玩耍也无妨。现如今,这兄妹俩身份如此与众不同,买儿,你可要注意啊!”
听了山叔的话,小买沉思片刻,却出口反对道:“阿爷,儿以为兄长和小妹并非常人,他们重情重义,不会因为儿子的出身对儿子有不一样的看法。阿爷且想一想,忠叔走了多少年了,那会儿怎么没有人来教导兄长呢?为什么有人肯教导了,却是要等人都不在的时候,出来教导小妹呢?儿子以为,这是一个不愿意暴漏身份的隐士,因喜爱小妹,所以才可倾囊相授。”
“小妹转教兄长,这应该是小妹得了允许。他们兄妹俩又愿意再教一个我,可不就是说明在这俩兄妹的心里,是感激阿爷的,报与我身上罢了。平日里,同吃同住,阿爷在知道兄长和小妹的身份之前,可有感觉被区别对待?并无!现如今,兄长和小妹受了这么大的苦楚,阿爷,若是我们两个都变得疏远些了,该让他们多能难受?”
“阿爷,这个时候,不管如何,我们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不能有丝毫的变化,否则,就是在这兄妹俩的伤口上撒盐!阿爷,习文练武,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儿,结果兄长他们二话不说,教了。此时,不管以后如何,咱爷俩都不能行差了!”
“行了,你这混球!难道为父不明白这些?你倒教训起为父来了!”
“儿子不敢,只是怕阿爷一时想差了!”
“臭小子!”山叔,面色复杂,看着自己的儿子,“凡事你心里有数就好。论理你跟着他们两个习文练武这么长时间,为父也没有怎么问过,因为问了也不懂。今天听了你这番话,便明白,你是学了大本事的人。往后哇……往后啊……你只记得你是我席家唯一的子嗣,还要靠你传宗接代呢!”
“儿子明白!”小买并不是很理解父亲为什么说了最后这么一句,但是做人家儿子的,答应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阿爷放心,以后儿子必定会生上一群娃娃,让他们围着阿爷玩闹。”
“唉!傻小子啊!阿爷要那么多干什么。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山叔叹了一口气,“现在道儿兄妹是无法思虑更多了。但是咱爷俩不同不思虑周全一些。你说我们还在齐州,妥帖么?”
“依儿子之见,自是不甚妥帖。待兄长好些了,该赶紧离开才是。谁知道那个国公夫人是什么禀性。若是人家有了自己的儿子,本可以好好做着国公嫡长子的,现在却又来一个原配嫡长子,心里可能愿意?若是背着国公爷耍点小动作,苦的可是兄长和小妹。咱们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早做打算才是!”
“我儿说的不错。”山叔点点头,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又朝兄妹俩地房间看了一眼,叹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明儿你上山,把能卖钱的,拿下来,咱爷俩慢慢倒腾卖了。穷家富路不说,怎么也不能让道儿的身子在路上吃亏。”
俩人也没有讨论今后往哪里去,小买是觉得怎么也得和秦道他们在一起,反正那兄妹俩一个赛一个的主意正,此时就算是他们爷俩商量出来什么了,到最后还得听那兄妹俩的,所以浪费那番口舌干什么。
山叔心里倒是有了一番规划,但是也觉得着兄妹俩说不定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反正自己是没办法做那兄妹俩的主的,索性就不说什么了,还省得累!
等兄妹俩收拾妥当心情,从房间出来,已是第三天了。秦遥扶着还是比较虚弱的秦道,出来拜谢山叔父子的周到照顾。
山叔大手一挥:“这有什么,也值得这般!”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不是我说你,道儿,你就是年纪轻轻,没有经过什么大事,这就值得你吐血?男儿总是要承担更重一些的担子,难不成以后有事你就让小遥儿来担着,你躲一旁吐血去?你这般年纪若是不注意,以后身子垮了,谁来护着遥儿。到时候,遥儿要是吐血了,谁给她出头?”
“是,我们爷俩自不会袖手旁观,可是能插手的毕竟是少数的。你才是她一母同袍的嫡嫡亲的兄长!你就不怕你这么沉不住气,遇事吐血,身子弄垮了,以后遥儿……”
“山叔,小子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秦道虚弱的声音,有力地打断了山叔地声音,本来知道打断长辈的话是不礼貌的,但是秦道实在听不下去了。听着山叔描述的自己不能护着小妹后,小妹的凄惨,秦道的心里被恐惧揪的生疼。
“山叔,大兄不过是一时想差了,没转过念想来。”秦道不觉得自己会混的那么惨,但是也知道山叔在为大兄开解,但是也忍不住说道,她怕山叔的话给秦道的心上在增一个心结,“自小兄长吃够了苦楚,但是一直坚信父亲是会来寻找我们俩的。以后下了山,见了父亲,一切的苦难就结束了。可谁知,父亲另娶高封……大兄一时难以接受。也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现如今,大兄觉得着齐州城恐怕呆不下了。”
“是啊,山叔。如今恐怕还得连累您和小买跟着我们兄妹俩东奔西走了。”秦道结果秦遥的话儿。
“谈什么连累不连累。若不是你们,我们父子俩怕是得做一辈子的山民,说不定哪天就让官军给抓了,割了脑袋挣功劳去了。”山叔,严肃说道,“现下,恐怕我们得好好思虑一番该去哪里了!”说完,又搔了搔头,补充道:“我让小买上山,将些能卖钱的物件儿多少拿些下来,能卖的卖了。这穷家富路,我们得做好些许准备。”
“还是山叔想的周到。”秦道心怀感激,“不知山叔觉得以后我们往哪里去倒是最好的?”
“若依老夫的想法,咱去京城!去那长安。你们兄妹俩无论是想要出人头地,还是为自己套一个说法,这长安城就是绕不过去的。那还不如早去!早去早安排早布置!”
“这……”秦道心生犹豫,可又觉得山叔说的有理,“山叔,长安居,大不易。我们去了,可怎么料理呀?”
“这有什么?本来我们刚下山,也是一无所有的。不也是信心满满的想要在这齐州城里搏下一方立足之地来吗?”秦遥其实心里是明白秦道的犹豫的,“大兄若是觉得我们兄妹有些事情不好出面,不是还有山叔和小买吗?”
“遥儿说的有理。道儿,山叔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可你问问自己你真的就这么认输?你不在乎为你们兄妹送命的母亲和大母?若去长安,你们兄妹俩可以先蛰伏一段时机,磨练你们的本领。这长安,山叔想来,能让你们出人头地的机遇总是大一些的吧?便是遇上了,他也不一定能将你们认出来不是吗?再说了,不还是有山叔呢,你且想一想。”
“山叔所言自是有理。只是小子还是有一点小想法的。”秦道却在仔细想了山叔和小妹的说法之后,坚持发出自己的声音,“山叔可曾想过,如今,父……那位已是位高权重,凡事只消吩咐一声,自有许多人愿为其羽翼,为他将事情料理妥当。山叔我们刚从山上下来,半点根基也无,若是去了长安,那不是……那不是……”
“呵呵,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山叔打断了秦道的话,“你要知道为人子女首重孝道,可不是什么都能说的。你的顾虑,山叔知道。只是山叔觉得你想多了。哪有父亲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呢?况且你还是他的嫡长子。我们所虑者应该是那位国公夫人啊!”
“就像道儿所言,我们此去长安,半点根基也无,那位国公夫人,不论是娘家还是夫家,都我们而言皆是庞然大物,所以,道儿,遥儿,你们要磨砺自己的心性,切不可冲动!一切的事物,就交由小买和山叔去处理,你们俩静待时机。可明白?”
秦道秦遥皆不说话。过了好半响,秦遥才说道:“山叔,我们可不可以先下江南。那里远离长安,他们恐怕也想不到我们会去江南。这样,我们就可以徐徐图之,仔细经营。待到我们兄妹三人本领练就,财富敌国,自不会被人吩咐一声,就要穷尽自己所有去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