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曦近来很是高兴，因着程慕笙对自己多有重视，似乎是将他们这帮朋友的话听进心里去了。起居饮食，一应规规矩矩，没有半点懈怠。临端午节这天，刘阿姨一早给她们准备了草药水，让她们用来洗脸洗手，可治皮肤病和去邪气。
刘阿姨又拿了艾草菖蒲，吩咐等着吃早餐的两人，“来，把这些艾草菖蒲挂在门口，顺道给山河家里送些。还有，告诉他，中午走前先过来把粽子带走，我都分好了。”
棠曦惦记着早餐，扭扭捏捏地推脱，“刘阿姨，我饿，我要吃早餐。”
刘阿姨将艾草菖蒲给程慕笙，“程小姐，辛苦您了，就着身高挂上去就行了。”
程慕笙笑着接下，直接带着艾草菖蒲往外走，棠曦无果，只能跟着出去帮忙。刘阿姨看着她跟着程慕笙出去，算准了她的弱点，所以才将东西交给程慕笙。
程慕笙站在门外，和棠曦将艾草菖蒲挂在门旁，棠曦问，“我来去旁边挂。”
程慕笙摇头，“一起吧。”
棠曦见着她往旁边走去，怪有些惊讶地跟了上去，见她将艾草菖蒲往陆山河家门口挂上，还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她天天看着，这两个人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从来都不告诉对方，却又都知道。若换做她，必然是不会这样心软，干干脆脆地舍了。
她爱恨分明，不代表程慕笙也能做得到，她舍弃不了，“回去了，吃了早餐，你们也要准备准备回家去。”
棠曦跟着她身边，“慕笙，你不如跟我回家，别自己一个人过节，怪可怜的。”
程慕笙拒绝，“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
棠曦不依不挠，“习惯了不代表不需要啊。”
程慕笙面上只是挂着笑，不管棠曦怎样劝说，都没有答应她的提议。
临近中午的时候，程慕笙陆陆续续送着几人离开，最后才是刘阿姨，她家也是在北市的，家里也有儿女，“刘阿姨，您也早点回去，家里人都等着。”
刘阿姨将围裙解下来，从厨房里将最后一个青菜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对着程慕笙招呼，“程小姐，您过来坐下吃饭，我等你吃完再回去。”
程慕笙坐下来，见着饭桌上摆着一人份的午饭，“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吃饭还要人看着，吃完了自己洗碗。刘阿姨你就放心回去吧，晚饭我可以吃粽子。”
刘阿姨见程慕笙说了两遍，也不好再推脱，最后叮嘱一句，“那好，程小姐您晚上别吃那么多粽子，容易积食。”
程慕笙答应下来，等听见刘阿姨关上门的声音，才动筷子吃午饭。
在国外的时候，每逢节日也都会过节，但大多时候只是聚在一起吃一顿，有时候连个像样的台面都没有的。程慕笙习惯是习惯，每逢节日难免有了乡愁，心里对亲人的歉疚也会深上一层。她，愧对亲人们，枉费了他们的疼爱。
这一顿饭，程慕笙吃得不是滋味，只能管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