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何清欢慢慢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长袍,头发高高的挽起,以一个黑色的桃木簪固定。最让人惊奇的是,何清欢手里竟然拿着一条长长的鞭子。这架势,一看就是侠女的模样。
她正置身于一片桃花林中,此时桃花盛开,芳香馥郁,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桃花瓣,桃花迎风飞舞,尽情摇曳。
何清欢正不知道这是何方,她以为又会遇见狮子,忽然听见前方有谈笑声,她瞬间警惕起来,提着裙摆蹑手蹑脚的慢慢的走上前。
一处凉亭隐于桃花林中,若不仔细查看,绝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处雅居。
凉亭里坐着两个男人,穿着打扮与她无异,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其中,最右边男人的脸正对着何清欢,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林冬衡?
何清欢还没明白她怎么到了这么地方?还遇到了林冬衡,只听左边的男人问道:“冬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魅力依旧不减,我们都挑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儿,竟然还有姑娘躲在密林里偷看你”。
林冬衡往何清欢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急忙躲在树后面,忍不住笑道:“这是自然,长得好看自然招蜂引蝶,就是太麻烦了。女人的一张嘴,整天叽叽喳喳的,让人不得安生”。
左边男人放下空茶杯,只见茶杯底部刚碰到石桌,杯中就自动加满了茶水,让人不得不拍手称奇,只见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要不我们去会会她,她手里可拿着长鞭。你平时没积个好德,说不定人家不是来与你相会的,反而是来找你报仇的”。
林冬衡正准备喝茶,听完这句话,忍不住愣了一下。只见他放下杯子,痞气十足的笑道:“那就打个赌,如果她是来找我报仇的,我认赌服输,你说什么我照做,反之亦然”。
左边男人倒是非常感兴趣,放下茶杯,微微的点了点头。
因为隔得太远,何清欢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叽叽歪歪的在说什么,正当她准备上前听个明白时,原本坐在凉亭悠闲地喝着茶的两人,却诡异的消失了。
“人呢?”何清欢心一慌,急忙拨开桃枝,快步的跑到凉亭,只见此处早已人走茶凉。
这两人着实有些古怪,何清欢正转身离开的时候,面前忽然站着一个人,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冬衡见眼前的女子相貌平平,且被他吓得不轻,失望的连摇头道:“长相如此普通,还害我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是弄巧成拙了”。
长相普通?林冬衡嘴巴不损会死人吗?
何清欢气的不轻,以至于林冬衡转身离去时,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林冬衡,你给我站住!”
林冬衡顿时停住了,这女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正准备他转身问个大概时,何清欢反手一拳重重的朝他脸上挥去。
林冬衡猝不及防,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子,他捂住脸。
饶是他一向只是毒舌而不与人产生纷争,此刻也被这一巴掌给惹怒了。只见他微眯着眼睛,眼眶里集聚了血一样的红色,让人惊奇恐慌的是,他的双眼通红,瞳仁竟变成了竖瞳。
只有蛇类和猫科动物的眼睛才会是竖瞳,而林冬衡正是一只修行了数百年的赤练蛇。他喜爱湿冷幽静的环境,只是偶尔下山利用天然的美貌去迷惑小姑娘骗酒喝。
蛇类本就性格残暴狠厉,绝无人性可言。本来他今天心情好,可以大发慈悲,但这不知轻重的一巴掌,让他杀心大发!
何清欢没注意到林冬衡的异样,她甚至不知道眼前与林冬衡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根本就不是现实中毒舌高冷的林冬衡!
此林冬衡非彼林冬衡,眼前的林冬衡,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若他心情差的话,与地府阎罗无二差别。
何清欢活动了一下筋骨,将拳头握得咯咯响。她系紧腰间的腰带,冷冷的说道:“既然是在我梦里,你又不会各种矫情。就算受伤,现实里的你也不会有事。林冬衡,我今天非要把你狠狠地教训一顿!”
林冬衡冷哼一声,讥讽道:“教训我,小丫头片子,你要是有这个能耐,我林冬衡的名字倒着……”
“写”还没说出口,何清欢已经甩出了手中的鞭子。
虽然何清欢以前从未接触过长鞭,但凭着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林冬衡的肚子生生的挨了一鞭子。
蛇的腹部是蛇最柔软脆弱的地方,为了不遭受致命攻击,蛇的祖先退化了四肢,开始腹部贴地,向前爬行。
而刚刚一鞭子,又离七寸差了几厘米,林冬衡差点被打的现了原形。幸好他修为够高,不然就一命呜呼。
眼见着鞭子又要朝他身上挥去,林冬衡彻底被惹毛。就在鞭子朝他挥来的那一刻,他伸出手紧紧地拽住鞭子,眸色深沉,伸长脖子仰天怒吼,瞬间变成一条身高七尺、通身血红的赤练蛇。
何清欢已经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傻了,手中的鞭子掉到地上,她吓得惨叫,“救命啊!”
蛇类有了四肢反而是累赘,四肢退化后,前行速度比以往快了数倍。
饶是林清欢再长两条腿,也比不过一条没腿的蛇。
没几下,何清欢就被抓住了。
林冬衡用尾巴将何清欢卷到半空中,一双诡异的竖瞳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猩红的蛇信子从嘴里吐出,让人不寒而栗。
何清欢早已吓傻了,紧闭着双眼,哭喊道:“你是什么鬼东西啊?放开我啊!救命啊!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的”。
小时候,何清欢就听过老人说,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有一些有慧根的动物甚至可以修行成人。
何清欢急忙做狗腿状,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蛇大仙,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的,要不你也打我几下消消气?”
林冬衡把何清欢一段肺腑之言当做是耳旁风,张开了血盆大嘴,准备将她当做今天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