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番羞辱,林冬衡丁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贱兮兮的说道:“何清欢,你每次看见我都这么激动,我真怕……”
林冬衡欲言又止,何清欢挑着眉,将话语权接了过去,“怕我哪天会打死你?”
只听一声抑制不住的嗤笑声,林冬衡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问道:“你别逗了,要不是我有素质讲文明,光你那条细胳膊我都能卸下三回”。
话刚说完,何清欢积攒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她一把抓住林冬衡的胳膊,弯着腰,给他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林冬衡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微微抬头看着她,一脸惊愕,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变故中反应过来。
“你怎么?”林冬衡张了张嘴,眉毛皱的更厉害了。
何清欢颇为骄傲,叉着腰,示威般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你想说我怎么这么厉害?就这对了,林妙妙可是从小就练习跆拳道的,我从打小就认识她,自然耳濡目染。你也别指望欺负我,我三俩下就能打的你哭爹喊娘”。
这一次,林冬衡出奇的平静。
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有条不紊的擦着身上的灰尘,冷笑道:“这就是近墨者黑,与恶人居,久而不闻其臭”。
何清欢学习成绩不好,自然也不懂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前面那句,猪都知道这是在讽刺她。
林冬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那些曾经累积在心头、持续不断发酵着的陈年往事。
天生自卫的性格决定了人们喜欢趋利避害,痛苦难忘的记忆,会自动的选择遗忘。
久而久之,终不被想起,也终究会被忘记。
林冬衡也一样,那个和他拥有同样姓氏的女生,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强加在他们身上的,不过是束缚、罪孽和枷锁。
夜幕渐渐的来临,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驱散了光明,那些晦暗不明的陈年往事终究被隐藏在黑夜下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无人关心,也无人过问。
天渐渐的凉了,草原上昼夜温差大,何清欢坐在草地上,冷的抱紧胳膊,看着不远处林冬衡正舒服的烤着火,忍不住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嘿,你不冷吗?过来烤火。”林冬衡故意将手伸到火苗上,呲着牙说道:“这个鬼天气怎么这么冷?还好我带了火机,这个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然等别人发现我的时候,我早已变成一个干尸了”。
一想到那恐怖的面容,手指微微一按那绵软的肌肤,就流出混浊的黄色尸油时,何清欢就感觉如坐针毡,头皮发麻。
“大晚上能不能别说这个。”何清欢蹬了林冬衡一眼,见他正悠闲的烤着火,火把也适时且配合的发出诱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何清欢的自制力开始下降,周身的温度好像又下降了,膝盖以下的地方早已冷的失去了知觉。
这狮子怎么回事,究竟是在整林冬衡,还是在整自己。
不过,今天这个梦也太久了点,好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样。
何清欢抬手握成一个拳头,视线通过拳头里的小缝隙看向了遥远的天边。
天空的星星绚烂而璀璨,就像是被人突然摔掉了一条精美而闪亮的钻石项链,每一颗星星都是一颗耀眼的钻石。
见何清欢微微的抬头看着星河,少女独有的清丽秀气的脸庞在月光下一览无余。
林冬衡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你怕鬼啊!”
何清欢扭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回视线,看着不远处发呆。
草地上忽然传来沙沙的响声,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林冬衡站在她的面前,将何清欢吓了一跳。
“过去烤火吧,你穿的这么少,要是生病了,你准备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