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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六日 近似于欢

这个地方,在李黑白的心里有一个不敢面对的名字叫作“家”。

当然这个“家”在李黑白的心里就是一片永远不曾停歇的战场,一个会让他随时在疯狂中拥抱死亡的地方,这个地方每个人走进来的人,最终都会被它诡异的气氛所渲染,心生狂躁加入战场。

在这个地方,李黑白失去了很多,当然,他同时也在可悲中的获得了很多,他在稚嫩的年龄中获得了一个旁人无法拥有的资格,那就是以往过后从此开始背负沉重折磨的资格。

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让李黑白无时无刻,不得不想要去逃避,但最终那一次次升起,落下,的逃避念头,都会被那该死的无力杀死。

李黑白看着整个屋子墙壁上,房门上,所有的角落中残存着的战争痕迹,那往昔的一幕幕,疯狂的侵蚀着他的大脑,使他跪倒在地,双手抱着头,像是儿时的自己一般,懦弱的缩在一处最不显眼的地方,在疯狂中逐渐失去理智。

这里有他一辈子,都不想在看到的秘密,或者说他永远不想去面对的过往,本以为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消散而去,但此时却毫不留情的在次浮现,就像他心中那一道道时而疼痛,而且不朽的疤痕,在一次,被用力撕扯开来,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跪倒在地的李黑白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这一巴掌带来的痛觉,在这无尽伤悲的感觉中毫无作用,但他需要这样的疼痛,来告诉现在的自己,这一切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他曾想过或许有一天自己会面对,但他一直一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逃避这段过往,为此他每天都在给自己寻找着不同的逃避借口,但他到最后也没想到,这一切会在自己临终前,出现。

回忆,一幕幕出现在李黑白的脑海中,他抬起了头,血红的双眼中,泪水止不住的向外在拼命的流淌,李黑白用力的将脑袋撞向了墙壁,他想要疼痛来代替,或者说结束这一切,但这丝毫没有任何的用处,在一次脑袋与坚硬墙壁的碰撞中,他也慢慢发觉了这样显然无法让自己好过一些,便起身想要逃,一边逃李黑白一片对着空气中怒吼

“够了!够了!巫心你要干嘛!”

但不管他怎样去怒吼,去谩骂都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回应他,一声声歇斯瓦底的怒吼在李黑白口中不停歇的喷泄着,他的声音逐渐嘶哑,直到一声猫叫让他在疯狂中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李黑白寻声看去,他看到此时的猫被一个躲在角落低着头抽泣,浑身发抖的孩子紧紧的抱着。

孩子面前逐渐浮现了两个大人,分别是一男,一女,但模样却略显模糊,二人一直在互相的争吵,争吵声越来越大,男人打了女人一巴掌,女人不服气便跟男人打了起来,没几下,女人被打倒在地,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声令人悲愤的呻吟。

李黑白无力的跟孩子一起望着眼前正在对女人施行暴行的男人,他在次体会了那时忘掉的感觉,那种不知道是恨,还是狠自己无力的感觉。

女人在痛苦中,用那绝望的眼神看着孩子,李黑白记得女人的这个眼神,这样的场景在他记忆中的过往里出现了无数,无数次,这个眼神像是梦魇,在每一次夜晚他闭眼想要睡觉时,都会浮现,渐渐的李黑白越来越害怕这个眼神,越来越害怕这个梦魇,一点一点,随着他慢慢长大,他开始恐惧睡眠,他的每一夜都只能在昏睡中得到些许的安眠。

李黑白闭上眼,做着跟孩子一样的动作,用力的捂住了耳朵,他不想让自己去看,不想让自己去听,但是命运总不会放过懦弱的的人。

刺耳的尖叫,毫不留情的谩骂声,一声一声,不管李黑白怎样去躲,去藏,去逃避,这些地狱般的场景随着声音,总能印刷在他的脑海中。

“啊!!”无法逃避的李黑白,只有用自己大声的尖叫来抵抗,

此时的孩子望着女人的眼神,突然停止了哭泣,把猫放到了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然后走进了厨房,用那绝望的盯着厨房里的煤气罐,

突然轰的一声,一切都消散了。

李黑白所有的动作,所有的逃避,嘶吼在爆炸声中都显得如此渺小,他睁开了眼,望着眼前被火焰吞噬的一切,双膝跪地,一声声抽泣随着他心跳的频率慢慢响起。

眼泪如暴雨般从他的眼睛中倾泻滑落与越烧越烈的大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黑白突然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那哭声,一声,一声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对不起,”巫的声音不知从哪突然飘荡而来,李黑白突然制住了哭泣,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冰冷“为什么?”

巫心沉默了一会回答

“因为,这是你早晚要面对的。”

“不!不!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李黑白双手抓紧自己的头发,疯狂的摇头反驳。

巫心听后没有回答,他知道李黑白在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救他。

李黑白没有听到回答,惨淡一笑,眼里的死气再度升腾后,视野被灰暗代替,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刚刚揭开他伤疤的模糊人影。

巫心看着瘫软在地的李黑白,犹豫了一下,便他扶了起来,李黑白没有抵抗,反而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如烂泥一般,任凭摆布。

巫心把李黑白扶回了长椅之上道

“如果我告诉你,事实并没...”

李黑白打断了巫心的话“算了吧”

“我知道你不信,但你还是要听。”巫心这一次没有在强行在度对李黑白做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

“事实是哪并不是你的错,也..”

“我不听”李黑白冰冷的回应道

巫心的话虽然被打断,但还是越来越大声的继续说道“那只是..”

“我不听!”李黑白用尽全力的嘶吼出了声。

巫心突然抓起李黑白的肩膀用力的吼道“你不听!也得听!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那只是意外,如果你想看,等你情绪好一些后,我带你看!你现在都像个懦夫,你以为你那时敢那么做?你只是庸人自扰,自僝自僽而已。”

李黑白被巫心的话语冲击的有些发愣,眼中的死气也消散了一些,他痴痴的问道“真的吗?”

巫心点头“既然你是我的病人我就要了解你,这些都是我做的调查,你不信的话,等你好些了,就算你不想去看,我们也可以去警局里求证。”

李黑白突然便傻了,因为他内心里已然相信了那不重要的事实。

“原来,我这一辈子的阴影的源头都是自找的嘛?呵,哈,哈哈”李黑白愣了一会后,从长椅上站起了身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便像个疯子一般嗤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感觉自己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他的胸腔中喷涌而出后,他便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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