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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平心

在下午时分,阳父阳母便下山了,在富安镇休息一晚,明日便会启程回京,双亲会在那里等待青阳学成归来。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阳父是被人抬下去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疯老道也没好到哪去,往日里就算是疯老道躺在摇椅上睡觉,摇椅都会不停的晃悠,现在躺在摇椅上半天都不曾动弹了。

阳父阳母来的快走的也快,面对阳母千叮万嘱,青阳只有点头的份,纵使青阳万般不舍亦咬牙忍着,不愿表露出来,让阳母看的担心。

王萱儿看起来倒是很开心,小丫头蹦蹦跳跳的离去,扬言还会再来的,青阳看着一阵头疼。

热闹了一天的小院安静下来了,一如过往的平静,仿若从未发生任何事情,只是桌之上未曾收拾完的残羹剩菜满院狼藉证明了今天的一切,看着这一切,青阳心中有些空荡荡的,小白虎在青阳腿上蹭了蹭,看着小白虎那可爱的模样,心里反倒好转了不少。

......

翌日清晨,青阳开始了新一天的修行,武学之路漫长艰辛曲折,远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而习武之人最是讲究循序渐进,急功近利贪图冒进者多半望山止步半途而废。

若想人前显贵,必先人后遭罪。古往今来,在江湖上每一位声名显赫之辈无不有一颗耐得住寂寞的心,心平气和,潜心修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疯老道授下的掌法有些繁琐复杂,青阳在巨石之上苦思冥想一天,未能寻得其中门道,寻找小道童交流心得,二人在后院满脸苦涩,都是无有收获。

《阴阳五行掌》发力方式多变,其中门道全看个人悟性,师兄弟二人寻求疯老道,却是未能得到半点提示。

“习武之人切勿心浮气躁,这世间万法不离其变,你二人若是能够悟出其中之法,则天下功法招式皆可练...”

面对疯老道无头无脑的教诲,青阳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空练掌法招式不过图具其形无有其神,没有半点威力可言,疯老道曾演示过一次,轻飘飘的一掌下去,巨石碎裂成块,其威力不言而喻。

既然短期无法练成,青阳也能放的开,每日坐在山石之上玩起了木雕,雕刻最是让人平心静气,一开始雕刻一下身边的小白虎,后来想到了疯老道在摇椅上的样子,再后来陈伯小师弟,时间长了功法无有多少进步,这雕刻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

有时候也会骑着小毛驴在山中闲逛,寒冬之际,萧声响彻山谷,萧声悠悠,倒是别具异样,偶尔想起掌法口诀,心烦意乱,萧声便是有些乱了,无法继续吹下去。

凌冽寒冬,天罡山上大部分草木一片枯黄,不复往日生机,日子变得有点枯燥乏味,青阳在石头静坐,手中雕刻的木像与王萱颇为相像,也许是想到了什么,略一分神,匕首在木雕上一道划过,木雕算是毁了,烦躁之下,青阳功力齐聚手掌,木雕瞬间化作了齑粉,木屑纷飞之下,青阳仿若有了一丝明悟。

苦思半晌之后,随处找了块山石,平心静气,一掌下去,山石炸裂。

“哈哈哈...我悟到了,哈哈哈...”

山中传出了一阵狂笑,小白虎在远处看着青阳发狂不知何由,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

小院之中,疯老道正在小睡,今日没有跟陈伯对弈,昨日一战,棋子碎的差不多了。

“师父!师父!我练成了...”

青阳的声音远远的就传了过来,声音之中满怀激动,疯老道清梦被扰,脸上带有几分愠怒。

“大吵大闹的鬼叫个什么劲!”

只见青阳举着一块巨石来到小院里,“咚”巨石被青阳扔在了疯老道面前。

“一个月了,师父我终于练成了第一掌。”

青阳满脸激动之色,沉心运气,一掌下去,巨石碎裂,碎屑纷飞,坐在摇椅上的疯老道脸色黑到了极点,青阳却是未曾察觉,脸上还有些许得意之色。

“师父怎么样?徒儿我厉害吧!”

青阳背对着疯老道拍了拍双手上的灰尘,说完半晌之后发现无人应答,刚准备转身,一阵咆哮从耳边传来。

“你这兔崽子,鬼叫半天就让为师看这个,徒手碎大石?后山石潭,十条鲶鲤,做不到别回来...”

在声音响彻耳边的时候青阳就知道闯祸了,速度丝毫没敢慢下来,比来时更快,相处这么久,青阳可没少惹疯老道发火,每次都没啥好果子吃。

曾有一次,青阳见疯老道熟睡,计上心头把疯老道酒葫芦里的酒换成了水,之后便是疯老道的一通毒打,美名其曰指点武艺;在馒头底部戳一洞,里边填满了辣椒,本是为小道童准备的,结果误被疯老道拿了去,自是不用说...

青阳自知在疯老道手下讨不到半点好处,丝毫不敢跑慢了,可是他有点想不明白怎么就又把疯老道惹火了,听着疯老道在小院里的咆哮,青阳听得一阵胆寒。

“对了!再弄点棋子回来!”

疯老道的声音远远传来,青阳小声嘟囔道:“那么多棋子都不够用,你每天吃啊!”

类似的抱怨青阳没少说过,现在学聪明了,确认距离够远再说,别看疯老道看起来年纪一大把了,可这听力实力实打实的远超常人,百步之内就没有他听不清的,具体多远,青阳也没个准。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做些黑白棋子对于青阳现在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小半天足矣,可这石潭中的鲶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冬日严寒,石潭之上早已冰冻三尺,而潭中之鱼多在潭底活动,碎冰本就已经很麻烦了,若想抓到鱼,不下水那就不要想了,石潭究竟有多深,青阳不知,从未探索过,在冰面之下几尺深的地方便可抓到一些鲶鲤,深入无益。

青阳上一次被疯老道忽悠来抓鱼时,青阳以为潭水中会非常冰冷,其实恰恰相反,水下冬暖夏凉,青阳都有点舍不得上来,真正难受的是上来的那么一会儿,浑身浸湿逐渐化冰,身上没有一点温暖可言,纵使身穿貂裘也被冻得浑身打颤,犹如筛糠,正常言语都无法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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