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反比例函数,那你就是坐标轴。】
数学晚自习。沈君故总算和傅沉吟和好了,傅沉吟递给沈君故一个芦荟味的真果粒,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解她的口味到了这种地步,于是沈君故开心地接过,就当他给她赔礼道歉了。
夏天快到了,数学老师年纪又大,不可以开窗,他的讲课风格是满堂灌,所以教室里闷闷的,让人躁动难耐。前黑板讲解结束,他又转移阵地,跑到了后黑板。沈君故调整情绪,就一下一下地用手在傅沉吟的裤子上划,没划几下,傅沉吟就突然捉住了沈君故的手,示意她别再撩自己了。第一次,他们手碰到对方的手,沈君故觉得害羞又浪漫,他的手冰冰凉凉的,真好。那么漫长的数学晚辅导,只要有他,就好像过得飞快,没有忍耐,只剩不舍。数学晚辅导结束,大家像解放了一样,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傅沉吟会转身和吴波聊天,但只要沈君故一问问题就立刻停止话题,给她讲解。
一节生物课。
上课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状态都不错,一会沈君故有些困,但知道自己不能睡,于是从傅沉吟的笔筒里拿出两枚硬币与他玩起了猜硬币的游戏。
“你猜,在哪个手里?”沈君故问他。
“这个。”傅沉吟指了指左手。
沈君故摊开左手手掌心,一枚硬币赫然躺在那儿,沈君故夸他;“好厉害。”可是到沈君故猜的时候,老是猜不中。
最后傅沉吟都看不下去了,两个手都拿着硬币,还故意把硬币都从手指缝隙里露出来,问她在哪一个手中。他们都笑了,沈君故感叹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全部都很喜欢,还有最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忍让,让她感动。
傅沉吟有一个奇怪的小习惯,就是不太喜欢碰别人的东西,而且对女生比较冷漠。毕业季那段时间,沈君故在网上给她的好朋友们准备毕业礼物,还特意让傅沉吟给她参谋了一下,她给自己也买了个步摇,觉得很好看,可是回来以后才发现和图片差距有点大,难免心里有些失落。拿到学校后,傅沉吟经常会摆弄它,还会把它夹在自己的书架上,沈君故于是很骄傲,看来这个人对她还挺特别的。尤其班里的抓拍王吴波,拿相机要拍他,更过分还要求他戴着那个步摇来拍照,沈君故料想他百分之百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而且拍得还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沈君故多想了,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所属感提高着她的幸福指数。
数学课前沈君故一直有补觉的习惯,早晨她趴下的时候,傅沉吟突然用手指碰了碰她的头发,非常有爱,沈君故觉得能用一句话简略概括:每天甜度都可以被刷新一个新高度。
日子流逝,他们又一次闹别扭了。自习课,他突然把他的书架横在他们之间,沈君故看到之后就感到非常恼火,一腔怒意即将喷发,她觉得这样明显增加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觉得他这样刻意,是不是不喜欢她了,爱情总是让人患得患失。
她不同他说话,他也没意识到。直到晚自习前才发现沈君故的不对劲,于是他搬开了书架,沈君故忙搬回来,连夹在书签上的步摇也收回去了。沈君故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他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还要这样。傅沉吟不说话,不去解释。两人僵持着,谁也不同谁说话,可心里却是同样的失落与难过,沈君故失望透顶了,对后座的吴波说:“我们一起坐同桌吧。”
晚自习一下,他们两排换了位置,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只是沈君故前面的人不会再转身天天缠着她问问题了。时间好像过得很快,昨天还亲密无间的他们今天却不说话了,但时间好像又过得很慢,他们才一上午不说话,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如果她是双曲线,那他就是她的渐近线,没有相交,只有无限接近。他们会就此错过吗?
沈君故调位置后的几天,时常盯着他的背影发呆,为了让自己不要想他,沈君故在桌前放了厚厚一摞书。又过了一天,她抬头的时候会发现前面的人有意无意刚刚转过身,所以刚才是在看她吗?她不想想,也不敢想,接着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再靠外界力量约束自己了,要靠自己强大的自制力,于是又移开了那摞书,没想到刚移开,傅某就转过身来,像是憋了很久的样子,:“怎么突然把书放下来了?”
“我要靠自己强大的自制力…”沈君故有些说不出口下半句话。
“不想我吗?”
沈君故不说话。
后来沈君故还是忍不住给傅沉吟传了一张纸条。
沈:明明就是你先过分的,我不喜欢你好好的突然用书把我们隔开。
傅:那我还有机会吗?
沈:嗯。
“吴波,我们换位置好吗?”在沈君故的认知里,这个人最讨厌拜托别人,可是因为她还是开了口,他真的是…一个让她着迷的人。
刚换位置的时候,两人都不好意思说话,扭扭捏捏的。
下课的时候,傅沉吟递给沈君故一根水蜜桃味的棒棒糖,沈君故接过,同时舒了口气,“中美关系”总算冰山融化,步入正轨了。
中午午睡时间加长,同学们还都不适应,早到的现象频频发生。傅沉吟来早了也没去的地方,就进了学校周边的超市闲逛,一会儿沈君故和宋相思也进来了,沈君故一眼就看见了他,忙上前和他打招呼。他们寒暄了几句后分开,傅沉吟走得比沈君故快一些,比她早进教室。
“嗨,我刚刚在超市见你了。”
“那不是我,那是我弟弟傅深吟。”
“说得还挺认真的啊。”
“没骗你,我刚刚从东门进来,没有走大门,你一定在大门附近的超市遇见他的吧。”傅沉吟脸上认真的神色让沈君故陷入了沉思,这家伙不会真有个孪生弟弟吧,沈君故正打算用电视剧里的习惯性动作推理他们是不是一个人时,傅沉吟憋不住了,还笑出了声。沈君故一听就知道这人前面说的话都骗她呢,她一下从脖子到耳根红透了,还信了他的鬼话,作势要打他,他躲闪着,还不忘挖苦沈君故:“全天下只有我们呆瓜配得上呆瓜这个词。”
宋相思看着她小故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开心,一会又担心起来,害怕她甜蜜的同时成绩下滑,看来,有必要找她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