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太阳都还没升起,只有东面天边有微微亮光,星辰也挂在天上,交相辉映。
宁致远站在火车站外,遥望天空片刻后,背上书包,走向麦当劳。
“一杯牛奶不加糖,一棵鸡蛋,一个香辣汉堡”
“好的,先生,请问您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好的,请拿好您的餐牌号,祝您用餐愉快。”
宁致远拿着14号餐牌走到窗口,给韩叁发了一个消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您好,这是您点的餐,已经上齐,祝您用餐愉快。”
宁致远在这里吃完后,稍候一会,6点钟,他转头去了车站旁边的汽车站,坐上3路公交,空无一人的座位,他随意选择了一个座位。
2个小时后,宁致远在一个村子门口停下,宁家村。
“你不是宁清的小儿子么,你回来了呀。”
宁致远一看,是一位老爷爷,宁长靖,住在村口,每天早早起来去地里。
“爷爷好,是的,我回家了。”
宁致远走上前,扶住老爷爷,笑的很温柔。
这位爷爷很疼爱自己,小时候自己最喜欢去他家玩,每次去了,爷爷都会给他几颗糖吃,或者是煮熟的玉米,窝窝头……
“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爷爷拍拍胸脯,“杠杠杠的,你看着结实的要命呢,别担心。”
老爷爷看了宁致远一眼,“话说你怎么回来了?”
这孩子的情况他最清楚,是个可怜的孩子,小时候经常饿肚子,一饿肚子就跑到他家门口,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他,手摸着肚子,让他每次都忍俊不禁。
而且这个孩子长的又乖巧,精致,即使他家人待他不好,但是从未在他这里说过家人坏话,每次饿肚子,只会说自己做错事情了,该罚,懂事的让人心疼。
也有人怀疑致远不是宁家小孩,宁致远从小就白,眉眼精致,人又聪明。
而宁清一家,宁清他面部呈现方形,粗粗的眉毛,大眼睛,塌陷的鼻子,常年发白的嘴唇。
宁清的大儿子,宁和远完全继承了宁清的特点,只是现在还小,肤色不是很黑。
至于宁母,五官精致,最近几年发福后,脸变圆后,非但没有变得祥和,反而尽显尖酸刻薄之相,许是与她对小儿子的做法有关。
刚开始,大家以为小儿子随宁母,后来越长越觉得不像,这才有这留言传出。
所以对老爷爷而言,听说宁致远说主动回家,应该是不可能的。
“致远啊,不要冲动,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远,要为自己打算。”
宁致远笑一笑,“我会的,爷爷,谢谢您这么多年来的帮忙,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您的。”
宁致远深深一鞠躬,然后放开老爷爷的胳膊,转头走了,“老爷爷再见,今天爷爷早点回来,和家人吃个团圆饭。”
“好。”老爷爷看着宁致远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老爷爷就转头走了。
宁家大门口
早上的太阳这会变得有些刺眼,但是宁致远还是死死的看着它,即使眼睛变得酸涩。
呲拉,门开了。
“致远?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很熟悉,像是爸爸。
宁致远低下头,因为看太阳变得发黑的眼神,在缓一会后,变得清明起来。
“爸爸”宁致远轻声喊到。
这个家或许只有爸爸没区分对待自己,可是他的袖手旁观也是别人狠狠对待自己的原因。
罢了,抚养自己一场。
“艾,儿子你快回家吧,吃早饭了吗?”
宁致远随着宁父回家去。
“我吃了,爸你不用管我,你先去做事情吧。”
宁父应了一声,随即走出家门,在门口停下来,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不知道想什么。
宁致远的家是用砖做的围墙,绿色铁门,院内左右两侧共有4间屋子,左边贴有瓷砖是宁清夫妻和宁和远居住,面积都很大,旁边有个小厨房,可以遮住风雨。
右边是简陋的白灰抹墙,一间是宁致远,一间是杂物房,而且杂物房都比宁致远住的地方大,不过这也没关系,这杂物房他也经常进去思过,四舍五入算他的吧。
宁致远推开门,灰尘扑簌簌掉下来,呛的他直打喷嚏。
等门上的灰在地上落下一层后,他看了看屋内。
“哎,打扫吧。”
入眼的木桌上不用摸都知道是一层灰,更别提地上,至于墙角的床上,还是维持着年后他走的样子。
被子在床尾整整齐齐叠着,床头枕头上的枕巾还是走时一角折起的样子,不用说,估计他走后,妈妈就没进来打扫过吧。
他先打开窗户,灰尘掉落不少。
“呸呸呸,阿嚏”
随后,他走出房门,去小厨房打点水,拿了一块抹布,一把扫帚,拖把。
他先拿卫生纸把鼻子堵上,然后拿着扫把冲进去,一阵狂魔乱舞后,扫出厚厚一层土。
村里的灰总是很大,更别提他已经10多个月没回来了。
等他出来后,完全不知道自己那灰扑扑的脸,汗水流下时,他一把抹去,在脸上留下整齐的痕迹,非常搞笑。
初步收拾后,他拿抹布在屋里擦擦,拖布拖拖,把被子拉出来晒了晒,在宁母起床时,他已经收拾完毕,只剩床上三件套替换。
宁母打着哈欠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的宁致远,脸色立马变黑。
“你怎么回来了?”
语气生硬,仿佛是个陌生人。
“没什么,就是想回家看看,对了,妈你这有没有多余的床上三件套,我房里的太脏了。”
宁母皱着眉头,但是还是转身回到房门,随即宁致远怀里被扔来一套,伴随的是啪的一声关门声。
全程宁致远一直微笑,完全没被宁母的态度影响到。
“谢谢妈妈,我先去收拾,一会过来看您。”
宁致远拿着东西走回房内,只是步伐比来的时候沉重了许多。
他很利索的换掉床上三件套后,敲响了他哥哥的门。
“哥,你醒了吗?”
敲了很久,宁和远才慢悠悠过来开门。
“致远啊,你怎么回来了。”
宁和远声音很洪亮,但是为人就不是,学了宁母9成9。
“噢,我回家呆两天。”
宁致远说完后,宁和远竟然僵在原地。
他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哥,我想借你的卫生间洗个澡,行吗?”
宁致远注意到他哥的表情,但是也没想着过问。
所幸他哥哥还没结婚,要不自己也不能去他屋里洗澡,虽然他哥不在肉体上欺负他,但是言语上,从小到大不知道说了多少。
宁致远自己也好奇,自己在这么个环境中怎么眼神还那么纯粹。
“哦哦,看哥睡蒙了,可以可以,你自己进去,老规矩。”
他哥哥装作若无其事,招待宁致远进去。
“知道,我带了,你看。”
宁和远一看,就让开门口,让他进去。
他不喜欢别人用自己的东西,除了洗发水。
亲眼看到宁致远进入卫生间后,宁和远也回去屋内,套了件衣服,然后跑向宁母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