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不错。”沈念曦赞许的拍拍弟弟的肩,满意的看着楚子文日渐成熟的小脸,这孩子,有大将的气度,将来必成大器。
“子文,咱们还是要比赛,看打中的多?”说话间,郑钧的双手也各自握了一块烂泥巴,笑嘻嘻的对楚子文说。
“照例,输了三百个蹲起,预备,开始。”楚子文话音刚落,几块泥巴已飞到最面几个人的脸上,有的人用家伙去挡,结果泥巴在被挡住的一瞬间开始飞溅,比直接吃了泥巴的还要惨。
岑旭尧对阿龙阿虎说:“保护他们。”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与那些人撕斗在一起,那些人看样子都是些村民,顶多是为虎作伥的村民,并非有什么真本事,在岑旭尧这样强悍的人前,根本不堪一击,没用多久,便都倒在地上哼哼哈哈的痛呼,工具丢的到处都是。
阿虎把为首的那个人拽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居高临下的问:“说,谁派你们来的?”
“哼,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老子要是眨一下眼……”,沈念曦不耐烦的拔出一根银针,插在他某个穴位上,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起,那人已然疼的惨无人色。
“兔崽子,说大话不要说得太早,给你两个选择,一,说出幕后指使,带我们去见他,二,就这样疼死吧。”沈念曦用力把银针往穴位里插了插,那人疼的连呼痛的劲儿也没有了,浑身哆嗦着,头杵在地上,用尽全力求饶:“小姐饶命,饶命,我选一。”
“早说嘛。”沈念曦在拔出银针之际,还特意向穴位四周搅了搅,那人疼的险些晕厥过去。
缓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歪坐在树旁,虚弱的说道:“我们是晴川苗家的人,家主得知你们上莫川断了我们的财路,便让我们在这里候着,打算给你们点教训。”
“晴川苗家。”沈念曦觉得自己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苗家那群龌龊东西,居然敢使这种阴招,真是可恨。
正琢磨着怎么对付晴川苗家呢,郑钧忽然一声惊呼,小手指着岑旭尧的后背,“哥哥,你受伤了?”
沈念曦转过头,看到岑旭尧的后背印出一大片血迹,的确是受了伤,不过,刚才并未看到他被谁打着了啊,这些村民的身手,连给他做陪练的资格都没有。
“过来我看看。”沈念曦把他拉到一边的树丛里,指了指他身上的衬衫说:“脱下来,快点。”
“曦曦,人家受了伤,胳膊动一动就很疼,能不能,你给我脱?”岑旭尧偷瞟了眼四周,那些人都东倒西歪的在地上哼哼,阿龙阿虎尽责的监视着,楚子文和郑钧手里握着两个泥弹,准备看谁不听话便给他一弹,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向这边,他更放心的卖萌了。
“你是不是想死?”沈念曦压低嗓门,凑过来,狠狠的瞪着他。
“我不想死,你再不快点,我就流血流死了。”岑旭尧苦着脸。
沈念曦怒瞪着他,两人一个怒,一个萌,僵持了好久,楚子文和郑钧都开始奇怪的往这边瞟了,她深吸一口气,心里说,我忍。
她的动作并不温柔,可以说还有些粗鲁,岑旭尧却甘之如饴,一脸享受的接受她的伺候,该伸胳膊伸胳膊,该转身时就转身。
脱下衣服后,血红纱布包着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许多血,还有往外渗的意思,沈念曦眯着眼,动作轻柔许多,纱布有些粘连,撕扯时,岑旭尧背部的筋肉紧绷,隐忍的很厉害。
她叹了口气,动作越发轻柔起来,看得出,这伤口不是今天伤的,已经有些天了,岑旭尧说他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跑过一趟莫川,这伤一定是那时候留下的,刚才顾着生气,还没有细问王义家的那个孩子他是怎么救的,想必也很惊险吧。
纱布撕开,里面有些地方已经结痂,有些地方却又裂开了,想必是刚才打斗的时候崩开的,这人还真是能忍,这么深的伤口,居然一声不吭。
“你忍着点我要上药了。”沈念曦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着的伤药膏,用指腹挑了一点,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
“嗯,不疼。”岑旭尧觉得是真不疼,这点小伤,与他以往受过的伤想必,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沈念曦这个面冷心热的小丫头,明明很关心他,却嘴硬着不承认,她那柔滑的指腹从他的伤口处轻轻滑过,像最管用的止痛膏药一般,清凉舒服,一点都觉不出疼。
岑旭尧想,他算是彻底栽到了温柔乡不可自拔了,身边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克星,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宝贝。
因为怕触疼了他的伤口,沈念曦的动作缓慢轻柔,过了好一会儿,才细致抹完了药,找出一卷新纱布,重新给他缠上。
“好了。”沈念曦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一件干净的衬衫给他换回去,扣完衣扣后,一抬头,额头正好碰上他柔软的唇。两人俱是一震,岑旭尧的眸更加幽深,望向沈念曦的视线中,多了些火热。
“姐姐,哥哥的伤不要紧吧?”楚子文在远处高声问,这两人过去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出来,如果有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不要紧。”沈念曦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急匆匆从树丛后走出来,来到大家面前。
“咦?姐姐,上药很累吗?怎么你的脸这么红?”楚子文天真无邪的看着沈念曦,大眼睛里全是疑惑。
阿龙阿虎在心中哀叹一声,这小祖宗,平时看着聪明机灵,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犯傻呢,还用说吗?当然是有情况。
“哥哥,你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呢,伤口不疼了?”郑钧迎上岑旭尧喜滋滋的脸,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还这么精神?
沈念曦的脸更红了,俏脸一沉,低斥道:“男孩子那么多事干什么?我们走吧。”
“哦。”楚子文和郑钧面面相觑,不明白哪儿得罪了姐姐,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为首那个壮汉稍微恢复了点精神,踉踉跄跄的在前面走着,其余的也都是一瘸一拐,看起来十分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