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柯带曾滔去逛姐告的翡翠市场。
昨晚魏任查的行为太过分了,南柯决定跟他冷一段时间,因此发个微信告诉他自己带跟曾滔去姐告,两人便打车过去了。
走到成品区,曾滔看到满目琳琅的翡翠,问问价格,才两三百,很兴奋地发了个朋友圈,说自己在翡翠批发市场,翡翠价格很便宜,几百块的都有,有没有人想要代购?
这也是南柯教他的,刚来瑞丽的时候,曾滔问怎样才能赚钱?南柯告诉他,有人来瑞丽一趟,就是帮朋友买东西,都能赚回路费和住宿费。
南柯也不是诓人,前段时间魏任查的客户香姐来瑞丽,跟南柯聊天时告诉她,她这次来瑞丽帮朋友买了两个手镯,已经把在瑞丽的花销都赚回来了。
南柯表示很佩服。南柯这样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人说佩服,那就是真的很佩服了。
香姐听了很开心,一开心就多说了几句,说她去泰国玩,五千买了一颗几克拉颜色很好的石榴石,当时她是当成红宝石来买的,买回来后才知道是石榴石,不过颜色好看呀,被一个朋友以两万块的价格买走了,把去泰国的费用都赚回来了。
两个月前吴德辉的弟弟来瑞丽,魏任查带他去姐告逛时,帮他替朋友买了两个缅甸红木摆件,让他赚了两三千,回来后魏任还特意拿来做例子激励南柯,说在瑞丽机会很多,劝她努力一点,不要老是懒懒散散的。南柯被说得很憋屈,却将这事记了下来,现在又拿来做例子告诉了曾滔。
很快,曾滔说他有个朋友想买个五百块的佛公。寻了三四家,找到一家报价两三百的,讨价还价一番,一单生意成交了。
曾滔一下子赚了两百块钱,很开心,说要多找几个老板,以后直接找他们拿货就行了。
南柯推荐他去了自己熟悉的摊位。
摊位老板看见南柯带了客户过来,看看曾滔,笑容满面地跟她寒暄:“老板娘,你老公今天没来啊?”
老公?
南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魏任查,因为平时都是跟他来的,两人频繁地出双入对让她产生了误会,不过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对陌生人她也没有解释的欲望,再者他们现在也算是情侣,以后魏任查也有可能会变成老公,于是笑了笑:“没来,他在家。”
曾滔也吃了一惊,他知道南柯没结婚,哪里来的老公?不过他很识趣,没挑破南柯的慌言。
待远离了那个摊位,曾滔笑着打趣:“你老公?”
南柯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啦,她说的是我男朋友,我懒得解释而已。”
“男朋友?”曾滔疑惑地看着南柯,很快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谁,“你是说魏老板?”
南柯想起魏任查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介绍过她是他女朋友,又想起他昨晚的行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淡淡一笑:“是啊。”
曾滔打趣道:“老板娘啊。”
南柯扯起嘴角,微微一笑,不接他的话。
两人毕竟才见面两三天,看见南柯没有要开口的欲望,曾滔也不好再说什么。
直至从姐告回来,南柯都没有收到魏任查的任何反馈。南柯刚好也不想跟他说话,两人就一直都没有交流。
过了两天,南柯气消了,想要跟魏任查沟通沟通,问问他为什么中秋节那天回来那么晚?
魏任查却没有理会她,一连三天都避而不见,每天上午出门后等她午休了才回来,晚上出门后等她睡觉了才回来,在她清醒时从来不给她两人独处的机会。
南柯开始慌了,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惴惴不安中过了两天,南柯再也忍不住了,等魏任查回来进了房间后,下楼将他截住,质问他中秋那天晚上到底干吗去了?
魏任查正准备午休,见她突然闯进来,一阵惊慌过后就闭着眼不说话。
南柯一定要个答案,坐在床边,瞪湿漉漉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执拗地问他中秋那天晚上到底干嘛去了。
魏任查一直沉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待南柯重复问了四五次后,才睁眼撇了她一下,不自然地说:“跟张凌兆在一起。”说完又闭上眼。
南柯自然不信,跟张凌兆在一起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干嘛要她问了那么多次才说?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最近一直不理她,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问出来,魏任查又不说话了,闭着眼装睡。
南柯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到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现在冷到都不愿意跟她说话了,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声音里忍不住有了哭腔:“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分手就直接说,我也不会缠着你。”
魏任查还是闭着眼不说话。
南柯的眼泪终于哗啦啦地掉了下来,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忍不住都倒了出来,抹着眼泪哭诉道:“你要我怎样?客户想买东西,你从来都没理过,然后又说我卖不动东西。你什么都不帮我,我怎么卖?跟你shui了之后就开始不理我了,叫你陪我去看个电影吃个饭都叫不动,不想跟我谈恋爱就不要跟我shui 觉啊?一跟我吵架你就去撩妹崽,还叫到家里来?八月十五我特意回来陪你过节,叫你回来你不理,两点钟才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跟我谈恋爱就直接说,我马上收拾东西回南宁。”
南柯越说越委屈,说到后面嚎啕大哭。
魏任查本来想冷南柯一段时间,让她主动离开的,现在见她哭得厉害,又忍不住心软。吵架她从来不低头,有次气急了顺手就将手里的书砸了过来,那么倔强的人,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的,可见真的是伤心了。心疼地一把将她按在胸口:“我朋友的老婆趁国庆做活动赚了一大笔,你呢?你休息了七天!”
南柯又气又委屈,双手往他身上乱捶,哭得更凶了:“什么叫休息了七天?国庆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为你陪了几天客户还说我?”
魏任查牢牢地按着她后背,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觉得你卖不出,所以都没有理。我对你够好了,对她们都爱理不理的。”
南柯哭声小了一些:“你不帮我我怎么卖得出?对你那个谈了四年的女朋友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