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刚刚大家出宫的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么的奇怪,当时弦歌并未多想,此刻见到公孙瑾寒胸口的伤,他十分确定,刚刚一定是发生过什么的!
公孙瑾寒却一直都僵着一张脸,脸上半丝的表情也没有。听到弦歌问自己,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就上了马车。
弦歌就将求助的眼神凝在了上官青凝的脸上,希望她能告诉自己。
然而就连上官青凝也是失了兴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直接越过弦歌,就上了马车。
这才意识到公孙瑾寒和上官青凝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弦歌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早上出府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吗?刚刚进宫的时候,二人也是十指相扣,只不过是太子选个妃而已,怎么好像突然就变了很多?
虽然奇怪,可弦歌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将一肚子的问题全部都吞了回去,连忙赶起了马车。
马车之上,仍旧是一片沉寂,从宫门到街道上的这条路十分漫长,这也就致使车内的二人只能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这声音十分有节奏,再配上马车的颠簸,让人昏昏欲睡。
可上官青凝怎么都睡不着,总感觉心里乱的很。
她微微垂下了头,攒了攒手心,然而她才刚刚握住了手心,就立刻皱了皱眉——
刚刚在大殿内,帝王说要赐婚的时候,她为了保持冷静,双手一直都是紧握的,然而她攒的太紧,上面早就已经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方才倒是还不觉得,现在再一抓,才发现痛的篡心。
也对,十指原本就连心。
女子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冷气,将芊芊玉指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来,她猛地一抬头,正撞到了公孙瑾寒那双仿佛搅着道不尽的复杂与沉痛的眼眸里。
女子愣了一愣,再一晃神,公孙瑾寒已经将她的手给抓了起来,上官青凝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开,可她的力气,哪里比的过男子?
公孙瑾寒霸道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然后将她紧紧攒成一团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当那些伤口清楚的映衬到眼前的时候,他平静的眼波终于动了一动。
上官青凝却清楚的从里面看到了一种类似于愧疚的情绪。
“上官青凝,你究竟要把你自己伤成何种程度才肯罢休?”公孙瑾寒沉着嗓子问道,他的双眸一直盯着女子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细细一听,还能听到他嗓音里隐含的一抹沉怒。
上官青凝绣眉轻蹙,听到这话,原本隐藏在心里的情绪刹那间就全部爆发了出来:“我伤我自己多深?”女子冷冷的一笑,这一抹笑容是无比的讽刺:“公孙瑾寒,究竟是我自己伤我的深,还是你伤我的深?!”
她损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却是无心,而公孙瑾寒呢?
伤的是她的心,且是有心!
到底哪个更重?
听到这话,公孙瑾寒的身体就是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