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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星河所在,星辉所聚

夜凉如水,夜温如纱。决离倚在榻上,雪发四散开,像蜿蜒的河。

轻梨居里微风轻起,有白色的花瓣自窗台飘进。昏黄的烛火照耀下,暗色的影子拉长,恍若远古时酣睡的兽,无害且危险。

“你不开心吗?”不语鸟蹦蹦跳跳的用喙点了点烛芯,烛光晃动,影子微微摇动。

决离抬起头,眸子里是荒古恒芜,夜色如寂。

“他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不语鸟歪歪头,与决离天之瞳色一色的眸子转动,表示不解。

“安哲和临荒不一样。”

决离突然想起那双漂亮的星河蓝眸。星辉燃起和寂灭的时候,璀璨地动人心魄。

那滴泪像落在了心上。凉地让她恍惚有活着的感觉。

“爱是什么?我有些好奇了。”决离掩下眸子,苍白的唇微勾起。

她站起身,纯白的光如炙火般燃起,空间宛如河水荡漾起波纹。不语鸟飞翔如同在舞蹈,纯白尾羽欣长,划过耀眼的弧度。

空间彼岸,奇穹银宫。

宛如雅莲般的男子落下棋局上的最后一子,抬眸看向不请自来的存在。

“抑隐。”少女的声音轻而谈,凉而温。

绯樱飘荡,几许花瓣落在柔顺的银发上。银眸银衣,执掌空间,天赋能力为读心的初古神祇弯了眸,温润如玉,清雅如莲。

“我如今唤银華。”

他拾起黑白棋子,轻声道。

“陪我下一局吧!”

决离定定看他。“你是觉得无敌很有意思吗?”

她走近,落坐。取一白子落下,漫不经心。

“举世无敌才最寂寞。”银華轻叹。

“无趣。”

“什么不无趣呢?”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就像你不懂情感,却本能地觉得它温暖。”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不远处,玉石雕成、边缘铭刻银色神纹的榣镜镜面上隐约有画面浮现。

-

星陨漫无目的地行在九重天的街道上。因为莲华盛会,天居繁荣仙神妖魔喧闹犹胜凡世。

星陨及腰的墨发散了。他紧握着骨簪,惨白的白骨沾上了肉眼可见的深蓝。那是星河的血色。

星陨一路看到在薇坊中弹琴的红衣情姬;台下纵情嬉闹的五行神族弟子;赌坊中掷骰子的龙、凤族人;辛苦勤劳的商人;醒则拔剑醉则痛饮的剑客;哼唱着“咿呀”戏曲的神祇……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星神殿的禁地“聚星河”。

星河所在,星辉所聚。星光虚浮的异空间。

星陨熄了星灯,将它收进了乾坤袋。从八百多年前起,他就再没有来过这由于自己的诞生而出现的异境了。

这里是世界星河的缩影。

而他倚坐在星辉碎影上,湛蓝的星河衣是比天更沉的色。

如玉般修长完美的手垂落在虚无星空,骨簪坠地发出“咣当”的声,隐约间可见到极致而纯粹的星蓝。

携带着星辉的秩序之链出现缠绕,交叠封锁。

恍惚间,有少女着青衣执剑而来,笑意缱绻温柔。面容虽只称得上清秀但眉目精致,犹其一双眸子似极夜色,夺人心魄。一笑起来更添了几许惑人之色。

“闻上月公子冰清玉洁,精研天机。小女今特来邀请公子同赏星辉,共论黄赤,不知公子可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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