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亡魂大冒。
关键时刻，定位了一片黑光，一咬牙，锁定，缩小——
——成功！
只见牛玉清眼中的杀意消失大半，有点迷惑，看着范阳，“你怎么满头大汗？”
“师叔怎么不走了，这里不会是水云泽吧？”范阳不答反问。
“不是——”牛玉清顿了一下，“就是怕你累着！”
“不累，不累，师叔尽管走！”
牛玉清再次架起剑光飞跃丛山，范阳松口气，他和牛玉清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和他识海中的六芒星进行拉锯战，他将黑光缩小一寸，过一会儿，那黑光再次暴涨一寸，如此反复。
牛玉清感觉自己要疯了，一会儿觉得必须杀了范阳，他是门派祸害，而且还是主神殿要灭杀的人，一会儿又觉得不妥，范阳是师兄的弟子，不能杀，留着他自己还能赚足够多的积分，要杀也是日后再杀，两个理由都很强大，谁也反驳不了谁，心烦意乱，就连法力也狂暴起来，脚下的剑光时而急速，时而缓慢，忽高忽低如过山车一般。
最终牛玉清满头大汗地降落在一个山头，“不要打扰我，我要打坐一番！”也不管范阳，坐在雪山上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范阳的第一个反应是趁机逃跑，只是望了望茫茫雪山，这个念头马上打消了，关注起了镜中牛玉清的情况。
随着牛玉清的打坐修炼，黑芒很快收敛了起来，当然少不了范阳的雪中送炭，他锁定大片大片的黑光，打地鼠一般将其缩小，帮着牛玉清作弊，过了一会儿，牛玉清睁开了目光，看到范阳露出一丝笑容，“师侄，没吓着你吧？”
那个潇洒不羁的牛玉清又回来了。
范阳笑道，“当然怕啊，还以为师叔想要杀了我呢，不过师叔你怎么了？”
牛玉清摸出一只玉杯，喝了一杯酒，吐出口浊气道：“师叔可能心境不稳，倒不是针对你！”
范阳自然不会拆穿，反而关心了几句，他发现，随着牛玉清喝酒，黑芒彻底被压制住了，问道，“师叔，您喝得什么酒？”
“火力药酒，怎么你想喝？算了，你经受不住！”
范阳知道他是水属性，喝火属性的酒对修炼并没好处，“师叔喜欢喝酒多少年了，怎么总是见师叔不停地喝酒？”
牛玉清一边喝，一边道：“有十多年了。一杯解千愁。”
范阳笑着道：“我看师叔洒脱不羁，怎么也不像有愁的人！”
“呵呵——”牛玉清又喝了一杯，眼神缥缈，“想洒脱不羁难呐！”
范阳心中却在推算，牛玉清大概和主神殿关联有十多年，只是他的表情究竟是脱离不了主神殿，还是觉得门派是羁绊？范阳猜测不透，但他不敢细问下去，怕刺激了他。
牛玉清一连喝了十杯，才带着范阳赶路，一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只是范阳根本无心领略，胆战心惊地注视着牛玉清的一举一动。
剑光飞出栖霞山，又向东飞了三百多里，范阳甚至看到下方有一座城，两人来到了一片云雾蒙蒙的水泽之地，这里河道众多，难以计数，形成了一片汪洋沼泽，长年被云雾所笼罩，哪怕夏日也是如此，这里便是水云泽，
两人进入云雾之中，范阳感受到了充盈的灵气，忍不住讶然。身边的牛玉清笑道：“感受到了吧，越往中央地带，灵气越浓，于我们门派不相上下，这里也曾有过门派，不过都被灭了，这里是妖兽的大本营，人迹罕至，最常见的妖兽是汐水鳄。”
“师叔，那咱不会被妖兽盯上？”
“放心，我们是在外围，只要不过界就没事。大约五百年前，也就是第十八代祖师尚元仙人那个时期，和妖兽进行了一场旷世大战，持续了十年，最终妖兽退入了水云泽，并且划出了地界，向里五百里人类可进，但过了五百里都是妖兽的地盘，那个时期修行鼎盛，人才辈出，真令人怀念！”
“我听师傅说，现在灵气开始枯竭，犹如末法时代，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就从那个时候吧！后面开始走下坡路，没了妖兽肆虐，反而一代不如一代。”
“哦，师叔，没人探究原因吗？”
“怎么没有？”
“什么原因？”范阳非常好奇，自己的师傅也许说不上来，但这个和主神殿关联的师叔就不一定了。
“那场大战人类虽然赢了，但也破坏了灵气地脉，导致灵气逐年枯竭，还有一种说法，关乎气运，认为中州气运衰退，才导致灵气流失。”
“师叔认为哪一种？”
“气运太过缥缈，我认为是第一种。”
“师叔，会不会有这么一个组织，网络天下英才而毁之，所以才导致中州气运不断下降？”
范阳话音未落，就见牛玉清双眼崩射出强烈的杀机，他元神中的六芒星黑光大亮，范阳心头一紧，慌忙锁定缩小，牛玉清也趁机喝了三杯酒，杀意消散，“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栖霞派真传弟子，若被有心人利用，可了不得，我得回去好好和你师父所说。”
“弟子是猜测的，多谢师叔教训！”范阳心中是另外的感受了，他猜对了，是第二种，主神殿恐怕也不会想到他有一面神奇的镜子。
如此说来，主神殿从五百年前就开始存在了。他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以他一人绝对很难和主神殿抗衡，那么可以利用这一点，将主神殿的事情宣扬出去，引起天下修士警惕。
“看来回去还得和师傅好好谈谈。”
范阳有了主意不再试探牛玉清，剑光带着两人在迷雾中又走了百里，范阳发现，这些迷雾一会儿聚合成大大小小的云团，视线为之一清，一会儿被风一吹，又成了迷雾，最令人惊讶的是，凝聚出的云团会有雨滴从中飘落。
下方一些小岛星罗棋布，岛上植被茂盛，栖霞山已经进入冬季，而这里依旧如春，花草争艳，碧水湍流，转眼，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宛若仙境。
剑光落在一个一丈之地的小岛上，惊起几只荆棘丛中栖息的水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牛玉清指着远处的的一个略大的岛，“师侄，岛上结着混沌果，有一只汐水鳄守护者，它出来，你将它缩小便可。”
范阳点头道：“它实力如果非常厉害，效果不是很好。”
牛玉清拿出一张符递给范阳，“你照做就是。这是一张浮空符，可以让你在空中停留。好了，尽力不要出声！”
牛玉清刚一离开，范阳就将浮空符拍在身上用气机激活，浮在了小岛上空，然后又激活了云烟幛，身形彻底隐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