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提督见公堂之上乌怏怏的一片人还有倒在地上的汪远洲,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了,他身上拱手行礼“参加世子殿下”
王忠仿本以为洛怀安就是个普通的钦差大臣,不曾想到听见提督叫她世子,王忠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下行礼“参加世子殿下”
“免礼”
洛怀安刚说免礼,就又转而厉声喝到“江州巡抚王忠仿,江州提督李兆仍,你们该当何罪?”
王忠仿和李兆仍刚起身就被一声厉喝,吓得又跪下了“微臣有罪,微臣该死”
“王忠仿,你身为江州巡抚,包庇自己的小舅子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该当何罪?李兆仍,江州在你的管辖之内,还出了这样的事,你又该当何罪?”洛怀安大喝。
“还有你汪远洲,仗着宫里的汪昭仪就敢无法无天了是吧,你们是把天子和律法放在眼里啊?”
汪远洲听到李兆仍叫洛怀安世子,那就算他在笨,也知道洛怀安是皇家的人,当下就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汪贵全更是像死尸一样躺在地上,惊吓伴着疼痛让他彻底昏死,洛怀安厌恶的看了汪贵全一眼,都还没宣判呢,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来人,把汪贵全压下去,三日后斩首示众,汪远洲夫妇,汪贵芸擅闯公堂,公然恐吓朝廷命官,判其流放边疆”洛怀安大手一挥,就有几个机灵的捕头,将汪家人带下去了。
汪贵芸看着王忠仿急得嗷嗷直叫“相公,相公,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吧”汪贵芸边哭边说,看的王忠仿于心不忍,毕竟也那么多年夫妻了。
“殿下,汪贵芸毕竟是下官的内子,如今弄成这样,下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下官不求别的,只想求求殿下,能否对内子从轻发落”王忠仿小心翼翼的看着洛怀安,心里闪过他与汪贵芸这么多年相处的回忆。
“王忠仿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顾着别人?你以为你这些年做江州巡抚的时候背后的龌龊事,本世子当真不知道吗?”
洛怀安一席话吓得王忠仿大惊失色,他这些年明面上看起来被汪家人压的够呛,但私下里也收受了不少的贿赂,汪家人欺男霸世,也不免有些他的帮助。
“王大人,可是想起什么了?”洛怀安明知故问。
“殿下,下官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下官这回吧,下官下回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了”毕竟是官场的老江湖,不管洛怀安知不知道,反正只要他咬死了说自己没错,洛怀安又没有证据,他也是朝廷命官,洛怀安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事实上他能想到的事,洛怀安都知道了,洛怀安看着王忠仿眼里闪烁的精光,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秦楚,让王大人好好看看,这些账簿,王大人眼睛不好,一定要让他看清楚了”
“是”
秦楚将基本账簿狠狠的砸向王忠仿的面前,有几本账簿直接砸到王忠仿的脑袋上,砸的他眼冒金星。
王忠仿翻了几页账簿,就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了,他没想到,洛怀安早就将一切准备好了,今日之事,也不过是当笑话看罢了。
“来人,将王忠仿拖下去,三日之后,将他和汪贵全一起斩了吧”洛怀安笑的邪肆,敢打她媳妇的注意,看她弄不死他们。
“殿下就算您是皇亲国戚也无权不禁上报,就擅自斩杀朝廷命官,您这样做,就不怕将来圣上怪罪于你吗?”王忠仿可以说是官场的老油条了,即便她洛怀安有了自己的罪证,只要他还没上报,自己就还有办法补救。
“呵,早在本官赈灾前,圣上就以赐予本官先斩后奏之权,王忠仿,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三日后,你定然会被斩首示众。”洛怀安满脸讥讽,俊逸的脸变得妖异,像一朵盛开的曼陀罗,美丽却带着剧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王忠仿双眼呆滞,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
“来人,压下去”
一股冷冽而清肃的声音,将王忠仿拉回现实,惊慌失措的老脸闪烁着泪光,被拉出门时还不停地大
喊“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
洛怀安置若未闻,转身回头凝视着李兆仍,李兆仍被盯的冷汗直流,却始终不敢抬头。
“李大人,请起吧,地上凉,莫要生病了”洛怀安说的轻松,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兆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笑道“多谢大人体恤”
“李大人,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洛怀安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像朗月清风一般清亮高洁。
“王忠仿罪有应得,倒是劳烦殿下亲自处理此事,是下官的失职了”李兆仍回答得体,却生怕洛怀安不满意。
“无妨,反正本世子闲着也是闲着,好了,现在事情解决了,李大人可以回去了”洛怀安升了个懒腰,整个人慵懒至极,仿佛方才那个杀伐果断的人不是他一般。
“大人,您是要回驿站?还是要到寒舍小住一晚?”
“既然李大人,盛情难却,那本世子,就去大人府上看上一看吧”洛怀安一脸平和,说完之后,还不等李兆仍反正,洛怀安就到了衙门口。
李兆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了洛怀安,他方才说的话不过是客套几句罢了,但没想过洛怀安打蛇上棍,应了他的话,要去他家。
李兆仍觉得洛怀安此人甚闹猜测,此人处事根本不按常理,李兆仍暗自思量了一下,叫了手下备了两顶轿子。
洛怀安见有人将东西备好,那自然是要受用了,反正也不花她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李兆仍见洛怀安上了轿,随手招了个人吩咐道“让夫人安排好,就说今晚家里要来贵客”
李兆仍说完,也上了轿,紧随着洛怀安,一路坐着轿子,悠闲地过了几条街,到了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