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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不死人不该有脑子

故事大概是这个样子。

“果然舒服多了,上城区那些医生的话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用的。”吨吨吨,汤至将一瓶烈酒全部灌完,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浓郁的酒气四溢,非常的刺鼻。

“好了,你们能滚了。。”

“你在耍我!”

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和记忆中的汤至完全不同,虽说泉笼猿认识的那个汤至也中年时也有几许玩世不恭,却绝不是面前这幅痞烂模样。

汤至耷拉着眼皮,砸吧砸吧说道:“好吧好吧,你们能把武器拿走,哦,炸药已经不多了,如果你们打算制作银血炸弹,记得省点用。还有,不要再打扰我了。”

“你知道哪些异端们都在城市做了些什么吗?!”

余无此时看她脸上那颜色越发浓郁的伤疤就知道,泉笼猿现在已经听不进劝了。

况且,他的确也想从汤至这边获取更多的情报。

“还能做什么。抓人,杀人,传教之类的吧。嘿,他们是疯子,你不能要求太多。”说道这里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补充道:“那个启迪智慧的仪式的确是我改良的,但他们的疯狂与我无关。我已经提醒过他们,在面对选择时不要过分贪婪,两个都想要的下场就是会被挤压掉自我。”

“看,我现在活得就很好。身体健康,很吃能睡。”

此时,余无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所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不死人,你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你对你曾经躯壳的情况好像很了解,我想这件事你不会是「恰好」得知的吧。”

泉笼猿这时也反应过来,急问道:“你在躲他?”

汤至又开了一瓶酒,视线在泉笼猿和余无之间游弋,突然,他放声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啊,是的,我是在躲。每个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重生的代价就是将曾经的身躯交给了一个邪神。”

“嗯,不,我记错了,它不是邪神,它是异鬼,或者说是一些别的什么,反正不是人类能理解的东西。”

他握着酒瓶的手指向了余无,说道:“你见过吧,鬼,就和那种东西相似的存在。”

余无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如果没遇见过鬼的话,也不会在记忆栏中刻印抵御把,它的使用价值其实是所有咒术中最低的,只能应付极少数会遇见的敌人。

“在那个汤至身上,有一位独特的存在,,我称之为异鬼。它是从我的绝望和痛苦中诞生的...吧。当然,这件事他并不知道。这只鬼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他除了会吃人以外,还能让所有人都无法察觉。记忆,文字,记录,暗码,它会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吃掉。”

“…最终,他会像我当初一样孤独。”

一阵恶寒袭来,假设面前这个汤至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就代表着旅馆内的二十八人全部都有危险!

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汤至嘴角扬起了恶意的笑意,说道:“二十八,你确这是原始数字吗?”余无倏然一惊,立即启用了抵御。果然,一阵灵识的触手被从「体内」驱散出去。

“你还是太嫩了,不死人。哈哈哈哈哈!!”

“小猴子,无论你们打算在这里执行什么任务都放弃吧。再不走,你们没一个走得掉!”话到最后,他声音中带有雷霆般的隆隆声,顿时间会客厅内的玻璃制品全部出现了雪花般的裂纹。

“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那你姐姐为你准备的棺材就用得上了。你现在任职的地方还有旧衣服吧?衣冠冢的确是一项特别适合猎人的丧葬仪式。”

“你也是个猎人!”

“你在逗我笑,我是个怪物。记得吗?你才说掉要杀掉我的。小猴子,这些年你难道还是那个只会耍小脾气的女孩吗?没人再会因为你脸上的疤而可怜你了!”

汤至说话是真的狠,每一句都那么刻薄毒辣。

砰!

余无一把压住了泉笼猿准备举起的轮转手枪,金属制的手枪狠狠砸在会客桌上发出一声响声,桌面破裂。

“如果你没办法冷静下来的话,也请不要拉着我一起死。我虽然无法认同他话里的刻薄,但他未必没有在陈述一个事实。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余无紧盯着泉笼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吐露出来。

后者眼眉带煞,脸上的那道疤痕已经是红的发烫。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猎人们也停止了喝酒,不自觉的,手都在探向自己的武器。

泉笼猿再次落座,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对汤至问道:“要怎么阻止它们,那些异端。”

“我假设你的提问指的是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这个嘛…”吨吨吨,汤至在想到底要不要如实告知好,如果说出来的话结局总会有些无聊。不说的话,她能在这里闹很久。

自己,暂时又不想杀掉她。

说一半好了,剩下的一半当做惊喜,让他们自己发掘出来。

“带领我找到信…加入异端的,是一个自称「神父」的人。他和其他同时追求智慧与力量的蠢货不同,他足以承受得住两股力量同时在体内。所以…他现在算是所有异端的掌控者,他的想法和指令,就是他们的意志。做掉他,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

“哦,记得把那个仪式也摧毁掉。我在设计它的时候有参考一些我老师的咒术,导致它会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让别人不自觉的想投入其中。”

说罢,他扬起了笑容,说道:“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要怎么找到他。”

“不知道。”

“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

“不知道。”

“汤至,你的躯壳要怎么解决?”

“不知道。”

泉笼猿太阳穴直跳,她强忍住怒气问道:“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不想说。”

汤至吨吨吨,调笑的说道:“怎么,你打算相信我说的话吗?猎人第几条法则说来着…「不要理解你的猎物」。”话锋一转,他说出了一段不知道是预言、谜题还是任务的话:“我接下来会说三句话,其中一句是真,一句是假,一具是半真半假。好好分辨它们,或许你们能完成任务。”

眼眶内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逆流的风吹起,汤至看见了,看见了一些画面的碎片,那是未来未至的风景。他举起一根手指,说道:“一,你会死。”

竖起第二根手指,“二,不死人会死。”

竖起第三根手指,“三,所有人都会死。”

说罢,眼眶内的蓝火形成了两个漩涡,外溢的火焰立即消减了许多,余无能够感受到一股灵能在暴乱般的涌动后变得无比虚弱。

吨吨吨,汤至窝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骨头也软了几分,一手抓着瓶子,挥舞着。

猎人们都看懂,意思是:「这是我的见言。」

“将武器库搬空,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泉笼猿丝毫不为这语言所动,她没空陪汤至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见他这副不合作的样子,她也顿时失去了和他交谈的兴趣,立即指挥人马将计划好的事情继续下去。

“不要乱走,我不能保证它们不会攻击你们。”

猎人们纷纷从会议室离开,房间只剩下了余无和汤至两个人。

“不知道,不想说。”

没等余无开口,汤至就结束了对话。

余无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说,你不需要回答。”

汤至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余无便开始说了起来,“我也有三个猜想,一个是我希望正确,一个我希望错误,一个我还不确定结果是好是坏。”

“嗯~”

“我猜你没有离开亚楠,这里肯定有什么值得你留下。”

“我猜你不是在躲避什么,而是在等待什么。”

“我猜…你还是个猎人。”

汤至听罢抱着酒瓶转了过去,面朝椅背。

余无也是一声轻笑,说道:“我不会离开亚楠,也不会与他们同行。如果泉笼猿回来问你我的情况,麻烦你告诉她我回旅馆了。”

“嗯。”一声闷哼传出,余无走出了会议厅,往总部外走去。

会议室内,汤至刻薄的说道:“不死人就不应该拥有脑子,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传火。狂人才适合做不死人,他适合传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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