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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夕阳无限好

白色的自行B式面包房车,车身只有5米长,比普通轿车长一点罢了,里面有洗浴间、烹饪间、卧室间,两张床铺,必要时可以有4张。

房车平稳地行驶在国道上,日已偏西,张小雪睡了个午觉起床,打开房车的侧床,欣赏着神农架的原始风景。

原始计划是在西山看流星雨的,但是天气预报说西山今晚多云,让张小雪伤心了一会儿,陆苏说都是同一片天空只要有流星雨哪里都可以看得到,所以果断开车来到两百多公里的神农架山区,新疆的条件十里不同天,那我来两百里之外的地方总应该不一样吧。

陆苏在一个观星区停车,松了一口气,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当地政府为了天文研究和旅游发现的需要,开发了这片区域,并且没有为这片区域通电,因为灯光会大大降低望远镜的分辨率。四川稻城、丽江古城多年前观星条件是绝佳的,到有报道说由于光污染大不如从前了,观星为这些地方带来繁荣,随着繁荣亮起的霓虹灯却在一点点地影响着观星,有人预言在这片天空下可能看不到星星了。

夏天的午后是烧着炭火的炉,特别在是南国,所以陆苏也跑进房车里,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空调真的是个好东西,因为它玻璃里面是凉爽的,玻璃外面树叶都在都要烤焦了。陆苏看着窗外的阳光,仿佛在嘲笑它们。

疲了倦了累了,车开了差不多4小时,躺一下困意就上来了。《机动车驾驶证申领和使用规定》:连续驾驶中型以上载客汽车、危险物品运输车辆超过4小时未停车休息或者停车休息时间少于20分钟的,一次扣12分;连续驾驶中型以上载客汽车、危险物品运输车辆以外的其他机动车超过4小时未停车休息或者停车休息时间少于20分钟的,一次扣6分。陆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陆苏是被厨房里的香气叫醒的,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天还没有黑,外面是红彤彤一片。张小雪说:“小猪猪,要吃饭了。”

陆苏说:“有点累,所以睡多了。”

“快去吃饭吧,待会我们去看日落。”

李商隐有诗《乐游原》: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乐游原是长安城内的高地,是唐代文人骚客的游览胜地,其中往往激发的是怀才不遇等情感。但是陆苏现在感受到的是和《乐游原》不一样的感受,他很喜欢这片火红的天空,而神农架的风景也丝毫不比当年古原的风景差。

陆苏想起当年的小学时候一篇《火烧云》的课文,里面描写的景象或许与面前的相差无几吧。天空中一会儿红彤彤的,一会儿金灿灿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见也没见过的颜色。

太阳的白色光实际是红、橙、黄、绿、蓝、靛、紫等一系列有颜色的光波组成的。这些颜色的光的波长不一样,红色光波最长,橙色光波其次,紫色光波最短。空气的分子和空气里飘浮着无数细小的灰尘和水滴,它们都能够把太阳的各色光线分散开来,这叫作散射作用。太阳光中的光波波长越短的,像紫色、蓝色光就很容易被散射开来;波长越长的,像红色、橙色光就不容易散射。早晨或傍晚,太阳光是斜射的,它通过空气层的路程比较长,受到散射就减弱得很厉害。减弱得最多的是紫色光,减弱得最少的是红色或橙色光。这些减弱后的彩色阳光,照射在天空中、云层上,就形成鲜艳夺目的彩霞,这就是火烧云的原因。

张小雪说:“那只马和前面那只马肯定是一对的。”

陆苏疑惑,哪里来的马?一看天空中从南边飘往北边的两朵云,真的像两匹马,两匹马都带着金灿灿的霞光,像极了黄金马。陆苏说:“前面的是母的,后面的是公的。”

张小雪白了一眼陆苏,说:“有像你这样描述的吗?你怎么看得出是公是母啊?”

陆苏说:“前面那匹肚子鼓鼓的,应该是有小马仔了,后面那匹比较雄壮,跑姿也是铿锵有力的。”

“肯定是母马被公马欺负了,委屈地跑了,公马知道错了才努力想挽回。”

“为什么不是母马甩了公马,公马伤心欲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马渐行渐远。”陆苏说。

张小雪说:“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哪里有怀孕了还这么激动得跑啊?很容易动胎气的。”

陆苏心说:妹子啊你也太单纯了,你说的是人,孕妇剧烈运动才会动胎气,动物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不会,你看非洲草原,不管是公的母的老的小的怀孕的不怀孕的,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奔跑,它们必须跑得比最快的狮子还要快,不然就会被吃掉,因为狮子的目标就是跑得比最慢的快,所以那时候怀孕也要跑啊,要是这样都动胎气的话马就绝种了啊。陆苏不想打破雅致的气氛,所以回答说:“你说的对,是母马被欺负了。”

张小雪说:“要对我好一点知道了吗,不然我也跑了看你怎么办。”

陆苏心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看来你真的忘了你还有6天的现实了,是你先离开我好不好?

“我知道了,我会永远对你好的。”电影里都是这样子哄人的,肉麻又很有效。

张小雪说:“这还差不多,快看快看那里有一只母鸡,前面有一只公鸡,后面有一群小鸡,应该是天黑了公鸡在家做好饭等母鸡回家了,母鸡知道该回家了所以就领着小鸡回家,真幸福的一家啊。”

陆苏听了这句话就知道张小雪是城里人了,肯定没有去过农村,公鸡和母鸡是随机婚配,完事之后就形同陌路了,小鸡是母鸡一手带大的,就算是亲生父亲接近小鸡也会被母鸡驱逐,我们的游戏老鹰捉小鸡的就是这个原理。

“对啊,真幸福,我想起了辛弃疾的一首词,‘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描述的也是这种其乐融融的景象,家永远是温暖的港湾。”

张小雪说:“我们要经常在一起,不争吵,没有纠纷,生活就无忧无虑了。”

接下来云又变成了狗,陆苏张小雪说他最害怕狗了,特别是大狗,吐舌头或者叫的都怕,因为小时候在孤儿院独自在马路边玩耍时,身边突然出现两条大的流浪狗,一直对她叫,养老院的嬷嬷说当时吓到脸都白了。陆苏说好好,以后我们家不养狗,好狗不挡道,挡道了我们就绕着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狗扑上来的话我就挡在你前面,让狗咬我好了。

张小雪说刚才的马你看到了吗,其实我想到的是白马王子,小时候喜欢看童话故事,特别喜欢《白雪公主》、《睡美人》和《灰姑娘》,因为最后王子都会骑着白马而来解救楚楚可怜的公主,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等到我的白马王子。陆苏说你听过光良的《童话》吗?歌词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你的白马王子就是我,我会陪你到最后的,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改天我们去马场拍写意照吧,到时候我们都骑白马。

张小雪说其实我很喜欢日落,很多人都不喜欢日落,许多诗词比如“落日楼梯,断鸿声里”“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等都是伤感的,但是我享受晚霞下静谧安详的景象,你看炊烟袅袅、雀儿归巢,多么好看啊,就算一个人落寞着也是享受……陆苏说今夕不比往昔,有人陪你看日落了,要是你愿意我会陪你看每一个日升日落。

张小雪又说……陆苏又说……

“阿苏你人真好,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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