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宝!”高屯士猛然一震,抬头却看到逸影飘来带着浅笑的视线,忙装作无视,心中却恼怒万分,为何自己前几次未曾发现呢?
两人又游划了一会,进到一个挂满冰屑的洞穴,如无数倒坠的尖牙,随时咬住进犯的外来物体。
而洞中一块布满短簇晶体的地面上,静静躺着一朵高约四五十厘米的淡黄色植物,轻轻张开半卷的叶片,里面的十几个花苞渐渐打开散发着森寒的气体。
“寒清苞!”高屯士失言惊叹,“这可是冰系功法的至补灵药。”脚步一顿,身形如风,已然出现在十数丈外,伸手欲采摘。
“小心!”耳边听到一声轻叱,一片剑芒击向空中数十条白色的银线,溅射出一片红光,地上已多了六七十段扭动的身体。
高屯屯打了个激凌,身形向后一闪,已在逸影身边出现。二人望着寒清苞周围密密麻麻涌动着的银线,还有那几十朵红色的小梅花,喷洒在冰面上。
“银针虫,天下有名的毒物之一,身形如电,咬中立毙!”逸影冷声道,手腕处软剑连闪,如吐雪珠,击中几条飞扑而来的银线,将他们截杀成数段。
高屯士内心一顿,轻吐淡蓝真气,遇冷而结即在两人面前形成一堵透明气墙,挡住急如飞矢的银针虫,有几条还被冰在里面,宛如刻雕上去。
刚想出言相谢,身边的逸影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寒清苞众上空出现,一道乌光闪出,已被利器剜挖而起的寒清苞,刹间消失。而逸影在半空的身形,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猛一拉,又出现在高屯士身边。
“域之瞬移,不对,似又比瞬移玄妙,莫非……空间与时间?”这个词语出现在高屯士脑中,望着刚恢复蠕动的银针虫,无数银线狂躁不安,到处急速游动着,找寻着突然消失的寒清苞。
而洞内失去制寒的物体,温度开始上升,倒挂的冰凌不断融化,形成万千尖锥垂下,织成雨帘,变成了水帘洞。那些银针虫随着温度升高,竟不断嘶叫着,痛苦地扭来扭去,身体竟慢慢融化开去,只剩下淡淡的残骸。
半个时辰后,洞内冰雪化去,露出一个奇怪的大门。
门口的两根石柱似两只战戟,写满了斑驳与沧桑,上面刻画着几个上古文字,但以逸影的见识,亦不认得齐全,依稀辨认得一个“道”字。
高屯士望了望逸影头上的乌木发簪,莫非是传说中的空间神器?这个年轻人,处处透着玄乎,因刚才救了自己性命,人情是欠定了,但一想到已注进自己心窍的隐符,心中又不爽起来,默默看着洞穴深处的石门。
看来这应是一处洞穴,只是自己前两次为何没发现呢?命啦!高屯士虽不说学富五车,但亦深谙因果佛理。
两个都是深藏绝技,胆大包天之辈,两道人影向石门飞掠而近。
开南城,九道圣塔,中间巍峨主塔处,江月望着颜元已有好一会。
旁边站着断了手的残刃,还有数名气势不凡的男女老少。
“江施主,话已带至,不知可有疑问或寄语?”盘龙道长颜元微感压力,但自持有宗门秘宝加身,谅其亦不敢乱来。
“谢过吕道长的告诫,就说江某已知,有空自会去阴阳道观拜访交流。”江月眼中闪换着九道异光。
颜元笑了笑,亦不见如何动作,身形已在天空飞翔的白鹤背上出现,展翼而去。
望着消失在天际的黑点,塔内皆一阵静默。
“你说那赵子枫功力又高了,而且比你更技高一筹,当时你不是手持本宗神器“噬魂亭”吗?怎会有此大意?”江月望了望残刃的断手,皱眉问道。
“此子功力可能比我弱,明明是出神境大成期,却功法玄乎,处处制约我的真元,是我大意呢!”残刃抚了一下断手,脸色却平静异常,残余的右手,握刀更有力了。
“错,不是你大意,应是那小子先天属性制约了你,上次浊河一战,本尊就曾低估了他,弄得九道失一道!要不,又何须惧那吕无垠。”江月淡和道,脸上蓝光一闪。
“左耳,你和右目近期去一趟云霞谷,伺机而动,天剑那老鬼可能动了凡心,派了凌海这个长老坐镇,必要时……”江月眼睛忽一凝,透出一股杀气。
“喏。”一个耳朵奇大,一个眼睛奇长的两个汉子,轻轻下摆双手,应和道。天,又是两个域境早期高手。
“这本刀法,是前几朝刀圣所书,你且拿去参详。”
一本木册子凭空出现于残刃面前。
在南楚州北边处,有一个叫阳岳郡的地方,出了一件怪事,如何怪法:一个头上长角的汉子拉起十几万人马,占据了十数座县城后,自立为’南天王’。
一时南楚州大小数股新兴势力,皆风起效应,纷纷称王:什么北广王、顺庆王等,将南楚州数十万公里河山搅得乱成一锅粥,听说还有数股门派已结成联盟,欲渡过清江,侵犯阳洛城宝室王地界,现大小不下十战,双方处于胶着状态。
而西凉王杜安,已将西岐州三分之二的土地占领,把朱家压逼在少安城周围数百里的地方。若不是孔雀王苏力派出一支骑兵进胁其后方,怕早已就屠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