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飞至老祖身旁躬身施礼。
老祖微笑点头。
“老祖、宫殿还有三个月便可完工。”
天郎躬身道。
老祖点点头道:“先吃饭吧。”
众人一起用饭。
六年时间未见老祖,餐桌上众人纷纷与老祖攀谈,老祖都是神情严肃的简单回应几句,像是心情不佳。
吃完饭众人便要起身回房休息。
“等一下,今晚便不要回房睡觉了。”
老祖低沉的声音透着威严。
众人对望一眼,不知老祖有何用意。
老祖起身右手一挥,大厅中央刹那间变成一片汪洋,汪洋上漂着浮冰,透着阵阵寒气,虽说是八月盛夏天,但冰河的寒气凶猛,片刻间,整个乾坤殿犹如进入寒冬,不,比寒冬还要凛冽的寒气。
天郎等人衣着单薄,不禁哆嗦起来。
众人忙运气逼退寒气。
“不许运气。”
老祖沉声道。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老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卸去元气。
老祖手又是一挥,一个巨大的银色五针圆盘悬浮在冰河之上。
这银色圆盘中央飘浮着一个皮球大小的红色圆球,圆盘四周伸出五根四丈左右的指针,犹如一个巨大的钟表,只不过多了两个指针。
众人哆哆嗦嗦的望着冰河以及平铺在冰河上的圆盘。
老祖沉声道:“每人一根,飞上去,站在针尖。”
天郎犹豫片刻,率先飞起,立在一根针尖上。
天郎还未立稳身形,圆盘便开始倾斜,所立指针急速下坠,眼看天郎就要坠入冰河。
众人人见状,慌忙纷纷起身飞起,各立在一个指针之上,圆盘慢慢恢复平衡。
说来也奇怪,小天身高三丈,体格又非常强壮,比其他人要重出许多,他所立指针却未下坠,仿佛与众人体重一样,保持着圆盘的平衡。
众人立在指针之上,哆哆嗦嗦的望向老祖。
老祖面色沉沉未发一言,手一挥,圆盘中间的红色圆球便飞向天郎。天郎急忙双手接住,顿觉滚滚暖流涌入体内,身上暖和许多。但于此同时,天郎所立指针急速下坠,天郎慌忙将圆球抛给小天。
小天接到圆球如天郎一样,暖流涌入身体,同时指针急速下沉。小天又慌忙将圆球抛与屠海,圆球在屠海手中停留片刻,便又抛给白牧然,白牧然抓着圆球,望了望皇怡婷迟疑片刻,将球抛给天郎。
“哎呀!不可...”
彤瑶惊声叫道,话音未落。
咔嚓一声,五个指针瞬间断去,落入冰河,五人啊的一声,下意识的运气,漂浮在空中。
老祖沉声道:“不许运气。”
“老祖!”
皇怡婷向老祖喊道。
“不许运气。”
老祖厉声道。
众人一脸委屈的卸去元气。
噗通、噗通。
落入冰河内。
五人挣扎着爬上河岸,一个个双手抱肩,牙关咯咯,瑟瑟发抖。
老祖一挥手五个指针恢复如初。
“继续!”
老祖沉声道。
“圆球要依次抛与每个人,不然...”
“彤瑶!”
老祖沉声打断彤瑶!
彤瑶神色一紧,便不敢再言语。
天郎起身飞上指针。
众人虽一脸不甘,但不敢违抗老祖指令,纷纷飞上指针。
“不许运气抵抗寒气。”
老祖说罢、便迈步行去。
“老祖,我们做错什么了!”
怡婷双目含泪,委屈的向老祖喊道。
老祖脚步未做片刻停留,漠然离去。
彤瑶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去。
冰河静静,圆球在五人之间依次流转。
第二日,几人已累的肩酸臂痛,精疲力尽。皇怡婷、小天坐在指针上。白牧然、屠海更是狼狈,一个趴着,一个躺着。只有天郎还站在那里,却也是双腿颤抖,强弩之末。
“咳咳”
老祖干咳两声,徐徐行来。
众人慌忙爬起,挺了挺身躯。
老祖望了望众人道:“下来吧。”
众人如同得到大赦,忙运气从指针上飘落。
方一落地,便慌忙卸去元气。不知所措的望向老祖。
“运气调息吧。”老祖边说边挥手。白光一闪,冰河与圆盘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慌忙运气调息,驱除寒气与疲乏。
过了片刻,众人的脸色渐渐红润,恢复如初。
彤瑶此时也来到殿中。
“你们这一夜,明白什么了吗?”
彤瑶问道。
众人低头沉思。
“团结!”“合作!”“还有平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老祖紧闭双目徐徐道:“众生平等,争为不争,若你们来这乾坤境修习,只是修习到盖世神通,却悟不到大道,如外界一般,什么神族、人族、魔族,高低贵贱,争伐不休,学了神通又有何用?”
白牧然低垂着头低声道:“老祖,我知错了。”
皇怡婷面色微红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老祖点点头。
“我爹被帝尊斩了神灵,宝哥的娘被天庭所害,还有龙胖哥,瘦马哥、二丫姐,他们的爹娘都被逼的不能过正常人的日子。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只能反抗。”
天郎眼中透出恨意高声说道。
老祖望向天郎欲言又止。
大殿内一时陷入沉寂。
“吃饭吧。”
彤瑶打破沉寂,唤来石人端上菜肴。
众人默默吃完早饭。
天郎等人拿上工具,向草场飞去。
以后几天里大家默默的搭建宫殿,甚少交流。
彤瑶和老祖站在殿外远远的望着天郎等人。
“老祖,弟弟妹妹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老祖点了点头,神情沉重。
彤瑶面带忧虑道:“老祖觉得他们能改变天地吗?能为苍生谋得大道吗?”
老祖神情漠然,过了一会才徐徐说道:“藩篱虽深,总要有人去拆,壁垒虽坚,总要有人去破。”
彤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希望他们能对这天地有所改变,就是苦了这几个孩子了。”
“天郎....天郎哥,我这边明天还需要两百一十二颗铁钉,二十五块铜板,麻烦你今天备一下。”
皇怡婷面色微红的向天郎说道。
天郎抬起头症症的望向皇怡婷。
停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道:“噢,知道了。”
“嗯,谢谢,天郎...天郎哥。”
皇怡婷略带羞涩的转面离去。
“哎呦喂!天郎哥?她以前和你说话可都是喂,唉,最多喊声天郎。今天怎么喊起天郎哥了。”
白牧然凑到天郎身旁。
天郎白了他一眼道:“我本来就比她大圈,喊哥有什么奇怪的。”
白牧然一时语塞,望着远处的皇怡婷。
“你别处处针对她,她爹不好是她爹,她除了脾气不好,其它也没有那么不堪。”
天郎说罢望向远处的皇怡婷。
皇怡婷抱着一块铜板,认真的将铜板嵌入石壁。
“嗯,郎哥、这丫头,自从那晚落入冰河之后,确实没那么骄纵了。”
天郎收回目光,朝白牧然屁股上踢了一脚道:“快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