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美貌这件事情,白钰儿从小就听的很多了,如果九娘知道她面前站着的是以美貌闻名天下的羽歌公主,估计会晕过去。
没过多久,白钰儿就被她带进了一个装饰着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不过对于从小就在皇宫长大的白钰儿来说,见到这个屋子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惊艳,她已经习惯了。
九娘让她坐下,她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任由她摆布。等她坐下后,九娘就说道,
“我们这里的姑娘每一个人都没有以前的名字,都是后来取的,你现在就叫芙蕖吧。”
白钰儿没有拒绝,反正她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名的,既然她帮自己取了一个名字,还省了自己的烦恼,她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九娘见她一直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深深的皱了皱眉头,这样可不行,就算你长的再美,如果美的没有一丝生气,也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喜欢。
她突然将白钰儿拉到了外面,然后让她看着下面的人,指着他们说道,
“我们这行也不是谁一进来就可以的,是需要经过很多的训练的。你看她们是怎么做的?”
白钰儿在她眼睛的逼视下,不得不看向下面。在下面的女人很多都是年龄大了,或者是长相比较普通,身无长技的人。
她们只能在这里陪那些普普通通的人,一些有钱的达官贵人根本就见不到,所以她们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这个牢笼,因为她们不会其他的,就算是离开了,没有任何的生计,恐怕也活不过几天。
白钰儿将眼光看向了一个脸上摸着厚厚的粉的女子,头上和身上的都是穿红戴绿,但是就算如此,仍然掩饰不住她脸上的老态。
她只是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只要稍微年轻一点的,或者是稍微有点银子的人,都去找更加年轻貌美的,白钰儿从高处,很容易就看出了她眼睛里的失望。
九娘一直在观察她,当然也看出了她一直在看着什么。见此,她指着那个女子说道,
“你看她现在的样子,肯定想不到她曾经也是这里的花魁,她曾经也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只不过被负心人骗了。所以只能日复一日的等着他回来,只不过现在老了,不复当年的容貌,只能在这里接待一下普通的客人。”
白钰儿听出了她话里面隐藏的心酸,心里九娘有一点改观。知道她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心里仍然不赞同她诱骗这些良家女子的行为。她仍然看着下面的人,平淡的开口,
“她为什么不去做其他的?”
在她看来,就算她不留在青楼里,去一个大户人家打打杂,洗洗衣服,做这些总比她在青楼里体面。
然而,九娘听到她的话,只是笑了一句,她太天真了,然后说道,
“你以为她从这里出去后,还有人会愿意要她吗?人家知道她是想从青楼里出来的,她,都会远远的避开她,谁会愿意将她带进家门,都嫌她们弄脏了自己家。”
白钰儿对于她的话没有发表意见,或许,她说的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她仍然认为,她们仍然选择在青楼里,只不过是因为在这里的银子是不需要自己去做什么又苦又累的事情,就能够赚到的。
等她再次看到那个浓妆艳抹,已经是过去的花魁时,终于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了。不过白钰儿一看这个人,心里就充满了恶心。因为他一副瘦弱不堪的样子,年龄还很大了。而且穿着就是破破烂烂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能来逛青楼的人。
估计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会愿意陪在一个看着如此恶心的人身边。那个叫牡丹的女人,见有人来了,脸上很明显带着高兴,她不顾前面的人脏,直接就拉住他说道,
“大爷,让奴家来陪你吧。”
如果是年轻一点的女人说出这话,或许还会有让人酥软的感觉,但是从一个年老的人嘴里,别说是酥软了,听着就让人感觉到一丝怪异。
白钰儿看到那个破破烂烂的人,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嫌弃,但是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随即又拉着牡丹说道,
“行,今天就你陪着本大爷了。”
说着两人就一路打闹的进来,其他人都厌恶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白钰儿甚至听到有人直接就指着他们说道,
“竟然连这样的人都还在群芳园里,也不怕污了这里的地。”
牡丹应该也是听到了这故意的嘲讽,她眼里里出现了愤怒,但是随即就当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里面走。
见她已经不再是婀娜多姿的背影,白钰儿心里涌上了一股心酸。九娘见这里也看得差不多了,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
“这就是你们都厌恶的青楼女子,她们给那些男人供那些男人玩乐后,就只有被抛弃。”
她语气平静的仿佛是在讲一件和她毫无关系的话,然而,白钰儿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们会这样,有很大的原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她们也不会落入青楼。”
九娘轻笑了一声,用手指着下面那些还在和男人调笑不已的女子,语气犀利的开口说道,
“你竟然心里还是这样认为的,这可不行的。我已经和你说过,我这个群芳园是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如果没有我的话,她们可能现在就是在街头乞讨,等着路过的人丢下的几文钱,或者是已经饿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白钰儿一向都不是一个善于争辩的人,现在也是如此。虽然她心里还想要反驳九娘的话,但是竟然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所以只能闭口不言。
九娘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以为白钰儿没有说话,是同意了她刚才说过的话,心里得意了一下,想着只要将她心里的固有的观念给改了,想要将白钰儿打造成一个倾国倾城的花魁,就容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