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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路转峰回(5)

冯母在家已哭得死去活来多少回,下定决心来见惜春,反而把握得住,长长叹息道:“病来如山倒,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其实这病由来已久。你三年前出嫁,紫英为此消沉不振,他父亲担心他耽于儿女私情,消磨志气,就和我商量一面为他成亲,一面在军中为他谋了个差事,叫他随军出征。他心如死灰,自然勇猛向前,哪里还顾及生死,还管我做母亲的在家担惊受怕……他在军中立了功,也受了伤,回来只装作无事,这病根就埋下了。本来娶了亲,被我们逼着调理,也没什么大碍了,前一阵子却又和雨蝉怄气,又遇上……你出事,这才……唉!”

惜春默不作声,脸上一片呆呆木木,将眼望着冯母,又转向入画,神色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母见她不做声,心下拿不准,索性将话说明了:“我此来就是为了求你跟我回去。紫英一心求死,药石无灵,现下唯有你才能救他!昔日你肯因贾老夫人的舐犊之情屈身陈府,难道今日就不能念我一点爱子之心么,跟我回去。紫英对你的情意难道还不如一个六旬老者?”

这话说得难听,入画明知是实,也不禁皱眉。心下暗道:当初是你不许我们姑娘入门,难道是她想委身陈府来着。这样想着却看到冯母朝自己望了一眼。入画咚的一声跪下,对惜春道:“姑娘,我替太太跪下了。爷对你的好我看在眼里,你对爷也是情根深种,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不然也不敢来劝你回心转意。”

见惜春摇头。入画又说,爷托我带给你一样东西。说着探手入怀,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囊,举过头顶递给惜春。

惜春木讷地接过,打开一看,面色更惨伤。布囊里是一袋灰烬,一张纸条。

她认出那是被她烧掉的素绢。定情物,他们的爱情以这样惨烈凄婉的方式走回面前来。像死去的爱人死而复生,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迥然动容。

那日他又回去过,惜春想着。心中情思如潮,又似有秋风进逼难以抵挡,心中越来越凄恻,待到看清纸上所写,胸口闷痛,再也捺不住,偏过头去一口血呕在地下,双腿跟着软下去,摇摇晃晃坐倒在地上,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仿佛已经晕过去。

冯母和入画原不知布囊里装了什么东西,眼看布囊掉地,纸片飘落,惜春呕血,一时之间都惊呆了。冯母站起来,慌得手忙脚乱。入画忙爬过去抱起她,哭着唤她。过了好一会儿,惜春才缓缓睁眼,扶着入画挣扎站起来对冯母道:“我们走吧,我不能让他死。”

此情此景冯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站在那里唯有伤心感慨而已。入画弯腰拣起那个布囊的同时,也看清了被血沁红的纸条上写的话是——卿若出家吾亦逝,入山与汝断红尘。

她眼中似有钢针生生刺入,泪如雨下。原以为自己和来意儿已算坎坷不幸。但是很显然,他们不是。

世间悲苦,总是变幻莫测,出乎意料出现在人的面前。什么又是苦,怎么样的苦才算最苦?匍匐在冥冥之下的众生茫然四顾,有心无力,只能将所有的一切归入命运,随波逐流去到远方。

出得门来,冯母嘱咐入画:“先从角门用咱们自家的轿子把姑娘送上我的车,先领她家去。晚间掌灯时分再派车来接我。”

入画领命,小心翼翼扶着脸色兀自惨白的惜春从角门出别苑去了。那里有轿子等着。

冯母看着她们消失在角门,心里百味杂陈。此时天色灰黄,太阳已走到山后面,一点一点沉下去,云霞也暗淡下去,天际只剩一个薄弱的光圈,高过墙的树枝上只鸟全无,晚风中凄凄晃动着身子,冯母抬头怔怔看着天边好大一会儿,暗暗道,紫英,该做的娘都做了,你要撑住啊!身边的丫头立在身旁看着她,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见冯母幽幽叹一口气,转过脸看着她说:“咱们走吧,去跟夫人打个招呼。”说罢扶着她去了。

沿路早有管事的婆子等着,迎接冯母到了上房。一个丫头立在那里点安神香。屋子里淡烟袅袅,陈夫人刚料理完事情,卸了钗环,着了便装靠在炕上由小丫头捏腿揉太阳穴,见人掀帘子进来说冯母到了,忙叫快请进来,一面起身下来迎接。

话音未落,已见冯母款款走进来,道:“妹妹快别起来,就靠着吧。这些天可把你累着了。”陈夫人仍是站起来见礼,含笑道:“没去接姐姐已是大不敬,这会子再赖在床上,就是我不识礼数了,可有这样的!”一面说着,一面给冯母让座,早有丫头进来奉上瓜片,进上细点。冯母看着笑道:“这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客气,拿这些来做什么?”眼见得丫头婆子都退下了,才道,“我不过是来看看你,府里事多人杂,你一个人独撑大局,要小心在意。”

一句话触动心肠,陈夫人不免又红了眼圈,落下泪来。拿起帕子拭泪道:“妹妹年轻识浅,单是处理爷的丧事已觉累得不堪,又兼家里头那些人乘机作乱,心里真是心乱如麻。”

冯母叹道:“妹妹。我毕竟年长你几岁,你说的这些苦,我岂不知?外人望见我们深宅大院只觉得高不可攀,里头理应歌舞升平,柔情和睦,这些被荣光所迷惑的人哪里知道我们心里的悲凉寂寞,无人可以倾诉,乃至无人可以十足信任,坐在灯下等下人散去,可以对语的,只有自己的影子。尤其做女人的,年轻时丈夫靠不住,到老了儿子靠不住,夹在中间两头难,所谓戴珠冠,披凤袄,不但是作戏给别人看,也是给自己看。”

“姐姐……”陈夫人停住了泪,她被冯母的话击中了心里深藏的软弱,但她惊异于冯母说得这么透,这些不该是身为一个诰命贵妇用一世的青春去验证的秘密吗?而后像蚌一样,带着这身体里的疼痛沉灭至不见天日的深海,在永不褪去的黑暗里细细体味着所得所失。

“你既叫我姐姐,你的事我就不会袖手旁观。”冯母一扫悲戚,双眸晶然地看着陈夫人道,“我认你做妹妹,你就不再是孤独一人,有什么事,姐姐也会帮着出谋划策,不会不管,那些想借机闹事的人,不会占到便宜去。”

陈夫人虽在哀戚之中,闻言也心怀大慰,不由得舒展了眉头。脸上露出笑意道:“冯家现在圣眷正隆,有姐姐相助,妹妹好比刘备得了孔明,可以高枕无忧了。”

冯母闻言脸上却无骄喜色,蹙眉道:“紫英现在生死难测,我们老一辈拼死拼活积下的家业,他不想继承也没用,圣眷再隆,他无心功名也没用。谁叫我自己不争气,只得这么一个孽障,到现在不得不由得他没天没日地无视祖宗家法胡闹去,什么时候我眼闭了,也就清净了!”

陈夫人走到冯母身边握住她的手劝慰道:“姐姐这是灰心了不是?依我看紫英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孩子,小一辈里的人尖,比一众人都强,听说他在军中立了大功,当今属意他领丰台的锐骑营可是?难道真为一个女子病得这样不死不活?”

冯母见她也知道接手锐骑营的事,不由瞥了她一眼,心下暗惊,这消息传得好快!表面却不动声色,握住陈夫人的手凉凉叹道:“我们妇道人家哪管朝廷里的事,这般只知道儿子为一个女人病得将将要死,儿媳妇却赌气回了娘家。”她满是无奈地望陈夫人一眼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昨儿险险就过去了。这会子还不知道成不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若他真的去了,我也活不长,娘俩不过前脚后脚泉下做伴罢了。”说起紫英的病,冯母一阵灰心,哭道,“这连日来家里何曾断过医生,延请了太医,我们家的张友士也是看老了病的,连他都束手无策,说是病人一心求死,亏得四爷从大内派人送药来,这才缓过来些。若不是他病得实在不中用了,他那个死犟的老爹怎么会许我到这来!”

“四爷!”四爷是圣心默定的皇储。陈夫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早就耳闻冯家与四爷关系匪浅,原来竟是真的。她心中暗喜自己这一步走得险巧,将一个无关紧要的惜春送出,却换来冯家与自己接了干亲,有了这层关系,此后大可安心。

“姐姐,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你这么说得我倒羡慕了,似我们这一生,哪里知道生死相许是个什么滋味?不过是白白过了。”她弯腰柔声劝道,“你该庆幸有个情深义重的儿子,紫英纵是倔犟了些,也是个痴情种子,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万般包容些吧,哪像我自己一无所出,到老了还为子嗣操心,将来老病,尚不知有没有人端汤侍药。外面这些人,不过盯着我手里的东西罢了。我又跟哪个去讲真心。”

一语未了,早泪如雨下。

冯母听她说得凄凉,不知怎么地竟动了真情,兴起兔死狐悲之感。一时泪收不住,挨着陈夫人哭个不住,湿了大张帕子。但这两人毕竟是有历练的人,哭了一阵之后,心里轻卸一些就不愿再失态。陈夫人勉强笑道:“不说这些了,叫人白添了伤感,我只问姐姐一句,惜春到府里怎么安置,姐姐可有打算吗?”

冯母看着床角帘幔上摇晃的蝴蝶金饰若有所思,道:“惜春回去若然真的有用,紫英好起来,我们就辟个地方给她住下。我瞧着这孩子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不过是多一个人,一口饭罢了,妹妹这里替我守口如瓶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别给我闹出什么私逃的话头出来。”冯母意有所指地对陈夫人说,又沉着脸叹道,“但若是他们有别的想头,凭是两个人一起殉情死了,冯家绝了香火,也是不能容他们胡闹的!若是不好,再远远地打发她走。我已没了儿子,难道还顾得了她。”那蝴蝶金饰颤动得久了,竟是不动了。

陈夫人敛容道:“姐姐虑得是!我这里哪里还会有什么话,不单是我,连这府里的人,我担保他们也恁事不知。您就放心好了,难道我能看着侄儿有事不管吗?”

冯母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看窗外。檐有下人点起灯笼。她站起来告辞,走之前深深看了陈夫人一眼道:“掌灯了,你且休息,我先回了,你有什么难处,再来跟我说。”

陈夫人道谢,将她送出了门,立在廊下看她离去。她转过身,无意间看见惜春住的那间别苑,那是往日她目光不愿多驻留的地方。但今日,就着白灯笼清冷的光,她多看了一会儿。

红颜薄命啊,她望着那里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回过头,掀了帘子进屋。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住进来。送走了棺材里那个人,从今以后,这府里她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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