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就连星星也暗淡了起来,什么都有些看不真切。
突然,静谧的深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谁啊?这么晚了敲什么门,不用睡觉了吗?”蓝悔那有些粗犷并且带着明显不满的声音传来。
没人回话,依旧只有敲门声,蓝悔这会有些郁闷了,这里是城主府,算是将军关军事重地,是谁这么晚在敲他的门,难道是将军?正想着,蓝悔披上衣服走了过去。
刚开门,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给按在了地上,接着就有人冲进屋里开始翻找了起来。
“你们……”蓝悔刚想喝止,却看到了人群中的将军和江云,皱了下眉头,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报告将军,没有搜到,”在将屋子来来回回翻了个遍后一名侍卫走过来对着将军恭敬的道。
“你们…在找些什么?我这里…能有什么?”看到这里就算是蓝悔也有些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将军突然间要搜他的房子,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与将军对视一眼,江云道:“没有?怎么可能?所有角落都搜过了?”
那位侍卫答道:“都搜过了,搜了好几遍。”
将军有些莫名的对着蓝悔说:“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刚才?我一直在睡觉啊?我…我哪干什么?”蓝悔一脸懵的回道。
“是吗?江云他们亲眼看到你就在不久之前出现在天地武行,一身黑衣要行刺莫青虎,你还想抵赖?蓝悔啊蓝悔,你可是我一手提拔的,如何能干出这等事情来!简直丢了我城主府的脸!”
看着将军不像说笑的面庞,蓝悔动了动嘴,感觉嘴中很是苦涩,他自从天黑以后就没有离开过房间,更不可能去刺杀什么莫青虎,他跟他又不熟,也没什么过节,杀他干什么,可是将军说那么多人看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蓝悔失踪多年的哥哥?想到这连蓝悔自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没话了?”将军有些危险的声音传来。
抬头看了看将军,又看了看江云,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也只有江云能帮他。
看到了蓝悔的目光,江云不由得内心一颤,难道抓错了?刚才刺杀莫青虎的不是蓝悔?想到这里,江云猛然一迈步,抓起了蓝悔的衣袖,右手向上一撸,蓝悔那比较粗糙的手臂就展现在江云面前。
“怎么会没有?”江云喃喃自语的声音。
“什么没有?”这是将军疑惑的声音。
江云看向一旁的将军,“蓝悔不是凶手!”
“什么?你在说什么?蓝悔不是凶手?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刚才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说蓝悔就是凶手,而且这么多人可都看到了?你这是?”
“将军相信我,蓝悔并不是凶手,他只是被人嫁祸了而已,”没有看将军的脸色,转而向一旁的明诚问道:“泰威呢?”
挠了挠头,“额,泰威?没看到。”
“从在天地武行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过,对吗?”江云凝视着明诚,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眼中喷射出来一样。
“是,他一直没有出现过,”说着又加了一句,“从莫青虎遇刺开始。”
眼神微缩,“走,快,去天地武行!”说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虽说此刻的将军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了江云,“走,跟上去!”
夜,还是那么暗淡,这后半夜里连声鸟叫都没有,可能此时的它们应该也在熟睡吧,反倒是将军关的人们,在为着各种事情而不得睡眠。想想也是,人类有时还不如一些动物活的自然,洒脱远离人们太久了!
泰威刚一脸兴奋的打开房门,接着就僵在了那里。
“这么晚了,你打算干什么去?”一脸木然的江云问道。
“我…”
“你不是回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肯定刚回来不久吧?”
“啊,对,刚回来。”
“我猜,舍利在你身上吧。”
听到这话泰威的脸色开始变了,“你…江云少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呵呵。”
看着脸色苍白的泰威,江云摇了摇头,“我没开玩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舍利就在你的身上。”
“什么,舍利现在在他的身上?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搜他的身,”将军很是有些急迫的说道。
“你们…不要过来!我…我身上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
看着歇斯底里的泰威,江云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泰威,不要挣扎了,周围全是城主府的人,今晚你是跑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听了江云的话,泰威眼光急速变动,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侍卫,又看了一眼脸色默然的将军,泰威在心里叹了口气,双手缓缓放松。
察觉到泰威的状态,江云一挥手,立刻有几个侍卫快步走过抓住了泰威。
“押往城主府,连夜审理,”将军大袖一挥,走在了前头。
当被士兵押着的泰威走过江云时,后者突然抓起了他的右手,把手臂上的长袖撸了上去,顿时一个略经处理的伤口便出现在了江云面前,“原来真的是你。”
“你…你是猜的?你不知道是我?”泰威几乎是吼出来的。
摊了摊手,江云回道:“是啊,我是猜的,我一开始就说了,我猜舍利在你身上,只是你信了而已。”
“你…江云!”
知道此时泰威内心里应该是想把自己碎尸万段,江云也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侍卫带走了泰威,有一句话江云没说,其实,他也确实知道,泰威就是今夜的凶手。
江云转过身,看了看夜色,夜虽依旧寂静,但已有些明了,这表明天就要亮了,这是第四天的开始,江云摸了摸胸口的七色花,手指刚好碰到掉落的花瓣,手掌紧紧握住,江云深吸了口气,他真想找个地方歇斯底里的痛哭一次,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已经四天了,他连第一个城关都没过去,想到眼前复杂的案件,江云伸手擦了擦眼泪,轻笑了一下,跟着人群后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