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韵儿不顾一切逃离,却不知何去何从,只能在外面晃荡到晚上再偷偷摸摸地回家。
温家的别墅,灯火通明,她从后门悄悄走进去,本想直接回到房间,却在经过客厅之时,看到爸妈正坐在沙发上。不止他们,连全家上下的佣人也都聚在一起,只除了,姜靖。静静地扫视过所有人,爸妈脸色是面无表情,月儿在哭,其余的人,都带着丝丝鄙夷。
“爸,妈。”温韵儿硬着头皮打招呼,她不知道现在他们会怎么想她。大概不免是水性杨花之类的吧。没有人理会她,只有赵枝踏着拖鞋,重重地从角落翻出一大包行李扔过去给她。
她脸色突变,“妈,你这是?”赵枝指着门口的方向,讽刺地道:“我们家现在是容不下你了。你赶紧给我走。”温韵儿顿时脸色苍白,血色尽褪,深吸了一口气,她方才好轻好轻地开口,“妈,你要赶我走?”
她的提问,让一室沉默,众人皆回避她的眼神,温韵儿将视线落在温华身上,“爸,你也同意么?”温华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看着她,“你不回来还好,你一回来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你知不知道阿靖为了你要和月儿离婚啊,你再留在这个家,对得起月儿吗?”
温韵儿缓缓扭头过去,只见月儿脸上挂着两行泪,看起来好不惹人怜惜。“月儿。”
她唤她。但温月儿只是重重地瞪了她一眼,无限哀戚地看着她,“姐,你就走吧,只要你走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这个家平静了,阿靖也会像之前一样和她在一起。
温韵儿再度环视众人,他们的脸上,皆是冷漠,她突然自嘲地笑笑,“我懂了,我走就是。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我没有错。”无论是从婚礼上消失,抑或是惹来一堆谣言,还是,阿靖的表白。“如果不是你们为了保住面子让阿靖和月儿举行婚礼,我想,月儿现在也不会那么伤心吧。”
“你还说,你给我滚!”赵枝气急败坏地指着她。
颓然看着月儿,她梨花带泪的脸正瞅着她,温韵儿苦笑,“我一直不知道你喜欢阿靖,如果你肯早些告诉我。”该多好。
是啊,该多好,独自踏出家门,走在昏暗的路旁。路灯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漆黑的夜里,孤寂的身影无依无靠。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温韵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累了,便靠在路边的长椅上假寐。
刚刚闭上眼睛便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她整个人便被影子笼罩住。未曾睁开眼睛,她却知晓面前的男人是谁。“你满意了?”温韵儿状似喃喃自语,但分明就是在说予他听。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放低身子在她旁边,沙哑地开口,“如果你早些愿意臣服,也不必多受这些苦。”这一切,都是为惩罚她。温韵儿气愤地站起身,他依然耀眼,黑眸在夜色的衬映下更显深邃,但这只让她更生气。
“跟我走。”古皓夜淡淡地开口,不容拒绝。哈哈,温韵儿无语地眨眼,“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我臣服你,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匍匐在你脚下。”铿锵语气让古皓夜脸色沉下几分,有力地大手迅速拉住想离开的她。
“站住。”不怒自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温韵儿迅速甩开他,大步朝前方离开。“你要是再走一步,明天,你就会家破人亡。”森寒的语气中有着不容反抗的坚定。
温韵儿背脊僵直,缓缓回过身。“你不会这么做。”
“你可以试试。”古皓夜淡淡地开口,但言语中的威胁却不言而喻,温韵儿呆呆地看着,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起伏,但脚下却一步也不敢移动。
古皓夜随意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你知道,我原本就可以拿这个要挟你。”他无所谓地摊开手指,给她逃的机会,不过是想让她尝尝更孤寂无依的感觉。
他打开车门坐进去,而路旁温韵儿静静地看着他留下的位置,他说的没错,他本就有这样的能力,会放过她,无非是要剥夺她仅剩的希望。苦笑,最终,她还是咬了咬唇,拉开车门坐进去。
反光镜里,可以瞧见古皓夜势在必得的笑容,温韵儿将头扭向车外,她已如他愿般失去了这世界上唯一的希冀,只是,无论他们怎样对她,她始终狠不下心对他们不管不顾,但或许,这样少了希冀也是好的,起码,不用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