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澜疑惑地看着秦谨瑜,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楚子辰,回道:“他累了,睡下了。”
“睡了?你都没有睡,他竟然睡下。”秦谨瑜恼道,他恨不得冲上去将楚子辰从被窝拽起来再打。
在月光和灯光下,安澜看见秦谨瑜被楚子辰打肿的面颊,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看得真让她心痛。
“你回去吧。”忍住痛意,安澜说道。
秦谨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楚子辰过来,他忍了很久不去打听安澜的事情,可在酒吧看见楚子辰搂着别人气不打一处,真怕安澜是不是被楚子辰虐待?现在看着安澜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心又痛。
“他对你好吗?”秦谨瑜轻声问道。
三十年来,他未为谁疯狂过,爱着安澜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对你任何事都冷漠的秦谨瑜。
“嗯,好!”安澜回道,不敢看秦谨瑜的双目。
她不敢多看,怕多看一眼会扑进秦谨瑜的怀里,告诉他自己的思念。有时候安澜真的想再任性一次,重新回到秦谨瑜身边,不管任何人的反对,也不在乎彼此的身份。
可是就这么想想,她必须得想在一起的后果。她已经不是宁家的大小姐,很多事情没法任性。
“那就好。”秦谨瑜浅笑,说了句,他心里虽然有很多话,可说出来又如何?看到她很好,听见她说好,他会心痛也觉得那就好。
说真的,他不是一个容易放手的男人,选择爱上宁安澜,就认定安澜是他的女人,谁都不许夺走。如今这样的局面,比生生地撕裂他的心还要痛。
他看着安澜,没有意思说走,手跟着心不自主地伸过去,安澜站在他面前,他触手可及。安澜没有动,期待着他的拥抱,她慢慢地靠过去。
很不适宜的声音响起,楼上的楚子辰拉开窗帘,探出脑袋,对着安澜喊道:
“澜澜,我的乖乖老婆,还不回来睡觉。”
安澜一阵恶寒,他的声音让秦谨瑜收回手,回到现实里。
秦谨瑜没再说什么,他钻进车里,启动车子快速地离开。车子开得很快,如阵烟从安澜眼前消失,她想张口留他都来不及。
安澜是哭着回到家,她走上楼时抽泣着厉害,眼泪哗哗哗地满脸都是。
楚子辰打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她。
“我是不是错了,你根本不属于地狱,而是秦谨瑜的!”楚子辰看着安澜,淡笑着说道。
他强行地将安澜拉进地狱,要她与自己为伴,是不是很自私!她是惨了点,被家人抛弃,被后母利用,可是有个秦谨瑜在她身后一直守护她。
地狱,那不应该是宁安澜的。
“回去找他吧!”楚子辰苦涩地笑笑,看着哭泣的安澜,劝道。
安澜含着泪,真想转身追回秦谨瑜,但是她咬着双唇摇摇头,便是追回了,秦谨瑜与她回不到当初。感情已经破裂,她决定收回不爱,再去追回来,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
“再不追回,你没有机会。他可能不会再爱你!”楚子辰淡淡地说道,他没有经历过情爱,此时此刻竟也能感觉到安澜的痛心。
他的话也料到安澜和秦谨瑜的未来,过了若干年后,他们真的成了陌生人,各有心爱的人,擦肩而过不再相爱。
看安澜伤心,楚子辰担心她的情绪,想明早再赶回家,今日陪安澜一晚。
那晚后,在楼下安澜再也没有碰到秦谨瑜,因她的话秦谨瑜又从她的视线里消失。而听楚子辰的话,秦谨瑜恢复以往的生活,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工作中。其实也不用楚子辰说,安澜从买来的报纸和杂志上也看到关于秦谨瑜的事。
他是秦家养子,宁家长子,又与沈家千金关系暧昧,对他的事媒体极为追捧。加上他最近的公司在宁氏的支持下,接下几大单子,一时成了风云人物。
安澜虽然告诉楚子辰她放下对秦谨瑜的感情,可每次去报摊,不加考虑地就想有关写他的杂志和报纸买下,一张报纸和杂志,她只看有关秦谨瑜部分,一看别是盯着那张照片看半天。
楚子辰说她走火入魔,安澜笑笑,没有解释。她想,等过了五年、十年后,她一定能将他从她的骨子剔除。
到了怀孕六个月时,安澜又去了医院一次。听医生告诉她,宝宝健康,但是要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影响到孩子。
安澜知道这段日子,她思念着秦谨瑜,心情低落。听医生一说,决定让自己开心些,现在一切以宝宝为大。
走出医生房间时,安澜看见隔壁的房里坐着宁初柔。
至她和秦谨瑜的婚礼上见过宁初柔,之后没有见到宁初柔。宁初柔比以往安分些,没有来找她麻烦,想是知道自己爱的人秦谨瑜,对宁初柔构成的危险没那么大。
里面的护士刚好走出来,病房的门虚掩着,安澜透过门缝瞧见宁初柔一个人坐在里面,沈谦并没有来陪她。
也是怀孕?安澜心想,不过看医生的面容是打着眉结。
安澜没想偷听关于宁初柔的事,但是她要离开时,里面传来宁初柔恼怒地声音。
“你怎么看病的,我都吃了一年的药,你还说我不能怀上孩子!”
声音很响,透过门缝很清楚地传到安澜耳里。安澜震惊,扭头看见宁初柔正转过身要走出来。
四目对上,安澜没有看到以前熟悉的宁初柔,宁初柔冷着眼,瞪着安澜。
这才是真正的宁初柔,她从不是软弱的女人,伪装得连宁夫人都能骗过去!
安澜不想搭理宁初柔,瞥了她一眼,抬脚要走。宁初柔看到安澜面色一变,快步走出去拦住安澜的去路。
“你听见了?”
“嗯!”安澜淡淡地回道,宁初柔说得这么大声,她不想听见都难。
看安澜不屑与自己说话,宁初柔上前抓住安澜的手腕,“你想去告诉沈谦?”
沈谦是沈家的独子,沈父沈母当然盼着他为沈家添香火,宁初柔弄出个不能怀孕,这事传到沈家耳里,怕是沈父沈母会让沈谦和宁初柔离婚。
安澜挣开宁初柔的手,冷笑道,“你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
她才没那么空到沈家告状。
宁初柔不会信安澜,当初她和妈妈设计逼得沈谦取消和安澜的婚礼,安澜又怎么会不记恨自己?不行,安澜一定会将她的事告诉沈家。
“澜姐姐,我们该好好谈谈!”
安澜不想理会宁初柔,挥开她又要伸过来的手,冷声说道:“宁初柔我和你没那么熟。”
说着,她从宁初柔身旁穿过,又怕宁初柔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举动,便伸手护着小腹。
宁初柔之前顾着安澜有没有听到她与医生的对话,所以忽略安澜大着肚子。现在看着安澜护着肚子,想起安澜怀有身孕,这种据说是楚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