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般质疑,钱逍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很平静的回答道:“若不试上一试,怎知我做不到?”
洪超直接被气笑了:“你刚刚散功,如今只是勉强凝聚内息,拿什么去试?”
钱逍看着洪超,他原本不打算隐瞒北冥神功的功效,但如今见洪超是这般态度,心中反而改变了主意,信任永远都是相互,因为楚茵茵这个妖女,洪超亲手打破了这份信任,他自然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坦诚。
………………
师徒二人不欢而散。
钱逍没有回屋,而是转头去了刑堂。
离开万药谷前,他的银子和丹药,都被刑堂中人搜走,如今内乱已经平息,是时候去取回这些东西了。
执掌刑堂的长老,如今只剩下清河道人,他得知钱逍的来意后,也没有阻拦的意思,直接就批了条子,让钱逍去仓库中取。经历过内乱之后,刑堂有很多房屋和财物都遭到损坏,纸质的文件更是十份丢了八份,就连关押囚犯的石屋,都有两座在战斗中被击毁,用于存放物品的仓库,坐落在整个山谷的边缘,反而在这场争斗中得以保存,只是具体的损失情况,还需要统计过后才会知道。
钱逍拿到批条,一路走到靠河的“中玄库”,找到负责看守仓库的弟子,将手上的批条递了过去。
那弟子接过条子,扫了一眼后,从桌子上取来一本名册,翻看一段时间过后,道:“钱师弟,东西已经被取走了。”
钱逍一愣:“谁取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弟子取出一份记录,递到他面前:“两个月以前,取走东西的是谷主一脉的刁轻,这里有他的手印。”
刁轻?
嘴特别臭的那个人?
他不是武堂的人么?怎么会成了谷主一脉的人了?
钱逍皱眉,继续问:“这些东西,是刑堂以调查为由搜走的,刁轻为何能取走?”
那弟子叹了口气,回答道:“现在的谷主一脉,十人中有九人是原先的刑堂弟子,如何不能取走?至于刁轻,当时药心堂和刑堂对抗加剧,武堂离开得匆忙,总有那么些弟子会被落下,这些没能及时离开的弟子,全部被逼着站队,要么加入刑堂,要么加入药心堂。那个叫刁轻的弟子,我似乎有些印象,他先是加入药心堂,从而拿到不少丹药,等到双方开始动手后,又转投刑堂,是个反复无常毫无信用的小人,使点手段拿走这些东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钱逍闻言,心中对刁轻越发不喜,当即就问:“那姓刁的住在什么地方,我这便去找他算账!”
那弟子一听,连连摆手,劝道:“钱师弟千万别冲动!谷主一脉新立,权力还不稳固,如今正是寻人立威的时候,你这时候上门找茬,岂不正撞在他们枪口上?那姓刁的口中无德,做事又毫无底线,迟早会有看不惯他的人出手收拾,钱师弟何必去撞枪口,做这只出头鸟?”
钱逍毫不在意,只道:“你不出手,我也不出手,人人都明哲保身,哪里还会有人出手?你害怕谷主一脉的人,钱某可不惧他们,这姓刁的今日不给出个交代,定要让他好看!”
那弟子又劝了两句,见实在拗不过,只好给出地址。
钱逍将批条和记录收好,也不耽搁,直接就找上门去。
谷主一脉的弟子,如今全部在山谷的深处。
钱逍按着地址,找到一处河边的青竹房屋前,他也不客气,直接一脚上去,将房门“嘭”的一声踹开。
“姓刁的,滚出来!”
刁轻正在修炼,被人闯入房中后,经脉中的内力一乱,险些走火入魔,他当即就是大怒,张口就骂道:“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敢打扰你刁爷爷练功?”
钱逍冷笑,当年他在武堂中练功的时候,这姓刁也是这般闯入,将他好不容易的找到的气感,直接惊了个七零八落,如今这事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让这姓刁的也体会下,专心练功途中被人突兀打断的滋味。踹开房门后,他大步走入,直接就将那份仓库的拿取记录,扔在刁轻面前,道:“姓刁的,老子的银子和丹药在哪?”
刁轻一看,立刻就认出钱逍,他脸上满是轻蔑,道:“原来是你这个废物,自己送上门来了,倒也省了刁爷几分力气。我问你,那瓷瓶中的丹药是谁炼制的?你手上还有多少?”
钱逍闻言,直接被气笑了:“怎么,嫌少?”
刁轻张狂大笑,满脸都是贪婪。
“灵丹妙药,金银财宝,有谁会嫌多?姓钱的,那小培元丹,你再拿两瓶出来,至于银子,每月给我五十两,刁某就不找你的麻烦,你若是不识相的话,今日少不了要断手断脚,受那一番皮肉之苦了!”
钱逍见状,心中逐渐生出杀机,他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么说,丹药你吃了,钱某的银子,也都落到了你手上?”
刁轻脸上带着讥笑,毫不在意的点头。
他甚至大意到没有去拿兵刃。
钱逍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但眼中的目光却逐渐变得并冷,他走上前,直接将脸凑到刁轻面前。
“那么,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话音刚落,他就一掌打在刁轻胸口。
空有力道,却没有内力配合,这一掌的杀伤力并不高,起码刁轻挨了这一掌,只是脸上出现一丝痛苦的表情,就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现。但很快,在北冥神功的作用下,刁轻经脉中的内力不受控制的涌动,全数向着胸口处涌去,仅仅只过了一时三刻,他身上十成的内力就去了九成,仅仅只剩丹田中,还剩下那么一丝内息幸存。胸口上的手掌刚离开,刁轻立刻就“嘭”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北冥神功不但将他的内力吸走,还将他周身的血气也抽了个干净,现在连动动手指都变得十分艰难。
他躺在地上,非但没有一丝后悔,反而一边喘气,一边张狂道:“钱逍……你竟然……邪功……谷主……饶不了你!”
钱逍面无表情的抽出长剑,毫不犹豫的将刁轻的头颅斩下,他既然动用了北冥神功,就没打算让刁轻活着离开,杀人之后,他又在屋内搜索一番,竟从床垫下找出了近千两银票,这才走出房间。
他径直向着刑堂走去,口中低声道:“刁轻死了,下一个就是楚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