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倒是有些意外叶渡会直接这样问,长舒一口气,然后往沙发上一坐:“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不过很可惜,她已经死了!”南浔语气很轻,似乎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两年前就是了!”然后从茶几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自顾自的点了燃一根,吸气,吐气,一缕缕青烟飘出,使得南浔多了些深邃感,又有点慵懒。
不一会儿,客厅就烟雾缭绕了,那浓浓的烟味不时地飘进了叶渡的鼻孔里,那是一股诱人的香甜味,很奇怪,叶渡一向讨厌抽烟的女人,认为女人抽烟上瘾的样子难看到了极点,可看着眼前女人,似乎这些都做不得数了,她身上有种叶渡想要去探究的神秘感。
“抱歉!”叶渡也不知道这一声抱歉是为何,许是提及到了南浔的伤心事吧!
隔着缥缈的烟雾,南浔扬了扬嘴角,眼底却冰冷的很:“叶总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说起来我那朋友也是活该……”
“……”叶渡不语。
“叶总有所不知,我那朋友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被人打断了腿,后来接受不了现实,所以自杀死了!”南浔又猛吸了一口香烟,背对着叶渡,缓缓说道,听不清任何情绪。
叶渡心头一震,不是因为那摄影者的死,而是南浔说出这件事,嘴角挂着的笑,那种冰冷,像是在讲一个冷笑话般,让人心颤。
这是,许亦守已经将最后一道菜栅格桌,客厅散发出的的淡淡烟味,使得他眉心一皱,直接上前掐断了南浔手中的香烟,扔进了烟灰缸里,然后又拿出剩下的那一包香烟全部丢到了垃圾桶里,最后从抽屉里拿出香薰,那香薰味道浓郁,却不腻人墙呛鼻,刚好能盖过香烟味道。
“谁让你的抽烟的!”那语气俨如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告诫。
南浔倒也不恼,起身笑了笑,乖巧答道:“恩,下次不抽了!”
这样乖巧的南浔,许亦守还是很少见的,不忍再继续说什么:“好了,洗手吃饭吧!”
“叶总请……”洗完手后,南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叶渡先落座,自己则是同许亦守坐在了对面。
“江小姐和许先生的关系很好!”叶渡看了眼桌上的菜肴,四荤两素一汤,其中还有一道白日里南浔说喜欢的可乐鸡翅。
虽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但就这些,却像是一根无形的针,戳的叶渡肉疼。
“可不是吗!我和临意去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我们俩都不好,那和谁好!”许亦守夹了一块鸡翅放南浔守碗里,本就温和的脸庞多了份宠溺,眼里只有身旁的女人。
南浔咬了一口,笑靥如花,很是满意:“不错,厨艺很有长进,再接再厉!”
看着对面的两人视若无人的互动,俨如一个外人,不,在这里,他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叶渡仿若被人用冰水从头到脚的淋了个遍!浇醒了他的心也浇灭了他的希望!
一顿饭完,叶渡面上挂着笑,可这笑里更多的苦涩,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吧!
南浔将叶渡送出门时,没有白日里的沉闷,却总是多了几分寂寥。
“叶总慢走!”南浔目送叶渡的车离开后,又站在原地,忽的刮起了大风,吹得树枝绿叶沙沙作响,南浔望了眼天,无星无月,良久,喃喃一句:“要下雨了……”然后重新回到屋里。
南浔忽的撤下那副雪景图,‘啪’的一声,将它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溅在她的脚上,划了一道口子,瞬时,那口子就有鲜血溢出,可南浔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原本在收拾厨房的许亦守听见动静,停下手中动作,忙的跑到客厅,只见墙上那副南浔拍的雪景照被她摔成了一地的碎渣子。许亦守心中一叹,不用问,他也知道南浔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南浔在强颜欢笑,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一团火,烧的她噬骨焚心。
见南浔背上的伤口,许亦守皱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南浔不需要;只好的从楼上的房间里拿出医药箱,然后将那将南浔按在沙发上,将她的脚抬起放在自己腿上,默默的消毒,上了止痛,止血的药,最后贴了创可贴才算完。
“亦守,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南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话语间带着愧疚。
许亦守宠溺的摸了摸南浔的头,笑了笑:“女孩子留疤的话,不好看!”
南浔叹了口气,许亦守明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
一时间,两人无话,窗外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许亦守这才起身打算去管窗户却被南浔阻止道:“不用关,吹吹吧,也好散散烟味……”
“那我去收拾一下……”许亦守又转身作势出去拿扫帚。
南浔抓住他的衣角:“今天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我来……”
许亦守动了动嘴唇,终是点头,上了楼!他知道,现在的南浔时压力克制,必须要找点什么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南浔又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收拾,将那些玻璃渣子尽数倒进一个纸盒,然后又用马克笔写上了玻璃渣三个大字,才将它扔进垃圾桶。
南浔翻开手机,播出一个手机号。
不过两声,那边就接听了,里面是一个浑厚的男音:“喂,小姐,有什么新的吩咐吗?”
南浔顿了顿:“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抱歉,四年前怡安街道周边大大小小的监控设施全被破坏了……”男人说。
南浔眸光微闪,到底是谁破坏了监控设施……:“你们不用分散精力保护我了,全力调查这件事,不能放过任何一丝角落……”
“可是少爷说……”男人犹豫道。
南浔冷声打断:“哥哥既是让你们来帮助我的,自然是要听我的,出了任何事,我自己担着!”
男人不再犹豫:“是。”
南浔挂了电话,回房间泡了澡,却盖不住面上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