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场雪,铺满整个洛阳城的街道,直到清晨雪才渐渐变小。薄薄的雪花洁白如玉,空中的雪花好似像美丽的玉色蝴蝶,飘飘柔柔,忽而辗转,轻盈飞舞。又好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忽散忽聚,有的落在屋檐上,有的落在树枝上,还调皮的飘在了行人的脸上。
刘翔一行人来到了洛阳城南门,他的部队早已经在城外等候。蔡邕昨日也向刘宏告了病假,今日和刘翔一起去荆州。也许是有蔡邕的原因,朝中好多大臣都来相送,就连看刘翔不顺眼的袁隗也来了,当然他不是送刘翔的。
蔡邕生病的事,不胫而走,始作俑者刘翔也。众人安慰蔡邕,又嘱咐其去了荆州好生休养。众人在摆手中,离开了互相的视线。刘翔七千五百的部队,就像雪地里的巨龙一般,向白色深处伸延着。
由于有蔡邕、蔡琰、冯氏母子等老弱病残在,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张宁,张宁不像其他人坐轿子,她骑马和刘翔并排而行。
这些老弱之人受不了颠簸,再加上雪天路滑,所以也没有让部下急行军。一天行了八十多里路,这样晃晃悠悠行了五天的路程,来到了南阳。
为了不惊动南阳城的百姓,刘翔让部队在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刘翔本来和典韦便服打扮去南阳城的,可是张宁知道了也闹着要去,刘翔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其与自己一起同行了。
进南阳城是为了去太守府交通关文牒,其实他不献文蝶也没有什么,和太守秦颉都是老相识了。
来到南阳的大街上,大街上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看到这些街道、房屋墙壁都还残留有黄巾时战乱痕迹,刘翔唏嘘不已。
三人走走停停,行走缓慢,主要是张宁的原因。每看到一家店铺都要待上一会儿。刘翔也无所谓,不厌其烦的跟在身后。可典韦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一位跨涧逐虎的猛将,却被一个小小的女子给兵不血刃的拿下了。
就这样逛到了太守府,几人交给门卫文蝶,门卫士卒进入太守府不久,就见到秦颉亲自出来迎接,看到刘翔,秦颉高兴不已。秦颉可是在刘翔打败南阳黄巾后接手的南阳,两人见面相谈甚欢,一直到掌灯时分,刘翔才再三拒绝了秦颉的挽留后离开了太守府。
在回军营的路上,就看见一家医馆被嘈杂人群所包围,走近前,刘翔就看一个年约三十四、五岁左右,身高八尺,身躯伟岸,头戴黑色巾帻,身穿粗布袍服的男子被医馆中大夫往外推搡着。在他们的四周还有许多坚持华夏传统美德的人――吃瓜群众。
这男子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年纪只有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少年苍白的脸在他不停的咳嗽下变得一阵白一阵红。
“走,走,走,不要再来了,我这里看不了你家儿子的病,再说了,你家的孩子的拖的太久了,看了也白看”这个大夫脸色很是厌烦的对着这个带小孩的男子嚷道,手也不停的往那男子身上推,可是他无论他怎么用力,那男子的身躯就像桩柱似的,丝纹不动。
“大夫还请行行好,我儿还年幼,还没有到无药可医地步,您就行行好给开点药吧。”
那雄壮男子满脸哀求向医馆大夫求救。为了他孩子病情,不得不放下身段,挺拔的身躯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我是开医馆的,救死扶伤是我辈之责任。但是你儿子病入膏肓,我也无能为力啊。对了,你儿有重病在身,万一在我这里传染出去,岂不是影响我这医馆的招牌。快,快点离开吧,赶紧的走吧”
大夫不近人情的催促着,使得那壮年男子听后,顿时横眉怒目,他那健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拳头握得蹦蹦直响。他身上的气势顿时变的冷厉了起来。笼罩着整个客舍。也使得他周身的空气突然下降了温度一样,冰寒无比。
站在人群后面的刘翔也感觉到这男子带给他的压迫感。刘翔立马就知道,此男子绝非等闲之辈,自己非是敌手。
如今刘翔的武艺已经达到一流末端水平,就算这样,此人也让他兴不起比斗的想法。这男子的气势太强了。他不用比也知道,他必败无疑啊。
那些围观的人群,被男子气势所摄脸色陡然苍白,赶忙不断往后退。而医馆大夫更是首当其冲,脸上已然露出惶恐之色,两腿有如筛糠。
大夫颤抖的指着那男子道:“你,你,想…想做什么。我告诉你黄汉升,我也曾免费给你开过两记方子,治不好你儿子,算我没能耐,你黄汉升可不要恩将仇报,你要是打了人,你也逃不了官府的抓捕。”
那健壮男子一听到大夫说这话,顿时就偃旗息鼓了,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这时病弱的少年也哀求的拉了拉男子的衣袖,道,“阿翁,反正孩儿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不求人,走吧。”
“叙儿放心,你阿翁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的病治好。这家医馆不行,我们再寻下家医馆,一定有能治好你病的医馆。”男子信誓旦旦对着病弱少年说道。
那男子拉着病弱少年准备离开,这时有一个声音想起。“慢着”转身朝声音来处看去,就见人群外有三人,两男一女。
刘翔虽然不喜这个不近人情的大夫,人家的孩子得了重病,你怎么不与之医治。但又一想,也许是这大夫医术有限吧。
见这男子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就想结交此人,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招揽他。又听到医馆大夫称其为黄汉升,突然想到如此武艺的人,难道是那位……。刘翔连忙叫住要离开的男子。
若是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那无论如何刘翔也要招揽他。汉末的能人是不少,能遇到就不多了,能招揽到自己麾下的那就少之又少。
那男子见刘翔是一个二十岁模样的青年,身穿普通青衣长衫服,气宇轩昂。左身旁的女子似乎是其情人亦或妻子,而右身旁的似其侍卫的人,身高八尺,凶神恶煞,便知其武力非凡。便以为刘翔是世家子弟。他不敢怠慢,拱手道:“不知道这位小郎君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我瞧这位小郎重病缠身,如今天色已晚。如果在外面过夜,夜深露重,定会让这位小郎病上加病。不如这样,你同我一起去前面的客栈,我们吃完饭,再详谈,说不定你家小郎君我有办法医治。”刘翔也不打算回城外的军营了,想着把此人先诓走再说吧。
来到离北城门不远的一个客栈,刘翔丢给店家五两银子,让其准备三间上房,再备些酒食来。
店家一看,嚯,豪客啊,赶紧叫爷里面请,擦桌抹凳,待刘翔几人坐定,吩咐后厨忙活起来。一会儿,就上了酒水,凉菜,牛肉羊肉等等铺满一桌,上完菜,店家也不打扰,退到柜台里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看到店家走远,这位男子才向刘翔抱拳道“多谢郎君出手相助。我们父子感激不尽。”
“好汉毋需多礼,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这是我举手之劳,还请不必放在心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待会吃食过后让细细给你家小郎君瞧瞧。”高珣拱手,又看了一眼病患少年,向男子道。
“这对郎君来说是举手之劳,可对我们父子来说,却是天大的恩德。我家叙儿患病已久,每日咳嗽不停,夜不能寐,痛苦至极。我已寻多家医馆,都无法治愈,若是…若是我家叙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定会抱憾终身。若是郎君治愈我家叙儿,我黄忠黄汉升一辈子为郎君牵马坠蹬,当牛做马已报郎君之恩。”男子慈爱的看了眼自家孩儿,这可是他家中的独子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下半辈子该怎么活啊,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哈哈,汉升无需如此,我们难得有缘,现在腹中空空如也,先一起吃些酒食。”刘翔的心中狂喜啊,黄忠黄汉升可是刘备的五虎将之一啊。让我给逮着了,还能让你给跑了。
“这…”男子迟疑道。
“不就一餐饭食,勿要多礼,快点吃吧,令郎饿着可是病情可不好的啊”黄忠客气,刘翔只好拿他儿子的病情说事。
“恭敬不如从命。”男子看了看他的儿子,也不在矫情,随即答应了刘翔,看来刘翔此法果然灵验。
几人分主次的坐了下来,黄忠不知道,他跟着刘翔这一坐,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