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学校里的气氛异常活跃,操场上满是热情高涨的同学。学习是每个学生最基本的义务,让他们如此积极的就当然是……秋季运动会要开始了。像乐一这样的运动细胞几乎为零的女学生都有点小激动,毕竟对于极大部分学生来说,只要不上课就足够理由开心。何况给大家加油也是很快乐的事情呢。
乐一所在的高中秋季运动会总共三天,第一天都是短跑长跑、跳高跳远、铅球标枪等田径类的项目。第二天都是篮球、排球、乒乓球,各种球类的初赛和半决赛。第三天上午是球类决赛,为了突出团结意识最后一个项目是拔河。所有项目结束后就会开始颁奖,往常年就是一张奖状加个毛巾肥皂什么的,基本让没人报什么期待。最后的最后就是闭幕演出了。要说一个普通高中的三天的普通运动会,还要来个闭幕演出,这学校也是很有心了,毕竟像乐一这种,还可以表演个节目也算是参与了,只不过起初闭幕演出乐一也没想参加,她只想做个观众,给大家加油、打气、呐喊……讲真的,不比参赛轻松。
“妖儿!”
体育老师刚说了解散,就听见人群中一声大喊,二班和四班的体育课居然撞到一起了。乐一下意识地躲到旁边同学后面。
“呦!帅哥!让一让,干嘛挡着我们妖儿。”柳山一手拉着南芯,一手吃着烤肠。要不是刚才看见乐一躲过去,还真找不着人,这位男同学还真是把乐一挡的严严实实。
乐一垫着脚尖,偷偷从同学肩头露出双眼睛,说:“你跑过来的样子多吓人你是不知道啊!”柳山钢铁般的拥抱一般人确认无法消受。
“哈,你这多个徒弟,就多个挡箭牌啊!”柳山把剩下的烤肠一口塞进嘴里,随手把竹签一扔,打算把乐一揪过来。刚才就随便一躲,乐一这才发现自己是躲在了陶灏弋的身后,下一秒已经被柳山揪出来给了个大大的拥抱。柳山一边笑一边朝南芯使了个眼色,说:“让你躲,同桌,咱给她来个旋转三明治。”
旋转三明治?乐一还没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中,她被两个无比热情的拥抱夹在了中间,被迫蹦跶着转圈。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敢情她还是那个夹心,乐一哭笑不得地企图劝阻南芯:“南芯,你能nengeng不能换个同tongong桌,都douououou被她给带daiaiaiai坏了eeeee。”蹦跶的说出来的话自带颤音。
一旁的陶灏弋彻底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眼看着小小的乐一就能露出个脑瓜顶:“放开她吧,我师父要被你俩给挤没了。”
短短的一分多钟,转的她俩自己也有点晕总算是停下了,被放开的乐一感觉天旋地转,无力地蹲在地上念叨:“我是被两个铁板夹着转圈圈了吗?这到底是什么酷刑?”
陶灏弋去拉她的胳膊,胳膊软软地被拉起来,整个人还蹲在那,乐一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说:“好累啊。”
南芯:“我们更累。”
乐一借着陶灏弋的力,站了起来说:“这么累的事儿,可别有下次了。”柳山和南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你需要运动运动。”乐一感觉自己以后的高中生堪忧啊,得赶紧找个地儿歇歇。
校园室外篮球场旁边有个小小的类似于花园的休闲区,有草坪有假山还有谢了的花架和凉亭。乐一走几步就到这边的凉亭里坐下了。陶灏弋本想走开,却被柳山一句“听说你是妖儿徒弟。”给留住了。刚坐下柳山用胳膊中堆了一下乐一说:“介绍一下啊!”
乐一看着柳山眨眨眼,你不是认识么。
柳山也看眨眨眼,就像是说,可是他不认识我呀。
于是乐一一本正经地介绍道:“这个是柳山和南芯,二班的。”乐一又指向陶灏弋说:“这是你们的帅哥陶灏弋。”
第一次听乐一说他是帅哥,陶灏弋憋着笑,很礼貌又很官方地打招呼说:“你们好。”
柳山和南芯异口同声说:“你好。”心想,帅哥果然是帅啊,近看更帅,就这么静静看着就很赏心悦目。只可惜这美丽的风景才刚坐下,就站起来了。
篮球场方向传来舒超的大喊声:“灏弋、打球了。”陶灏弋点头示意后就站了起来,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乐一动作一气呵成道:“师父帮我拿下衣服。”然后对柳山和南芯礼貌地点个头就走了,完全没给乐一拒绝的机会。
“你这徒弟……”南芯不怀好意地看着乐一,收获了乐一一个白眼后才又说:“不过这超子,之前感觉他看这帅哥不怎么顺眼的样子,这看着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不自卑了?”
乐一看向篮球场,正好陶灏弋的球脱手进了篮筐,超子跑过去跟他击掌,她说:“超子还能自卑,之前是不熟,这不是要运动会了,最近他们总在一起打球,关系好的就差磕头拜把子了。”
柳山也看向篮球场感叹道:“这男生的友谊建立的也太迅速了。”说起运动会她突然话锋一转问乐一:“妖儿你是不是又什么项目都没参加?”
乐一一脸你知道还问的表情说:“我能参加什么?有比谁跑得慢的比赛嘛。”
南芯灵光一现说:“有自行车慢骑。”
乐一瞬间有点惭愧地小声道:“我不会骑自行车。”
“那演出呢,你有没有出什么节目?”看着柳山一脸期待地问,乐一突然明白了:“啊!我说老师怎么让我跳舞呢,你告诉她的是吧。”
“嘿嘿。”柳山完全没有被戳穿的尴尬,立马就承认了:“对啊,你又不参加体育项目,总得参与一下文艺节目吧,不然运动会对你还有什么意义。”
乐一不服地说:“观众也是很重要的好嘛。”
南芯点头:“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得到了认可,乐一瞬间气势一米八。
南芯又说:“不过你到底跳不跳舞?”
“跳。”乐一的气势又在一瞬间回到了一米吧,小声说:“老师都问了,我又不能骗她,山山你了解的,小美老师总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没办法拒绝啊。”
柳山和南芯听了特别开心,可以说是超级期待了,想着得尽快告诉其他人这个消息,乐一要跳舞啦。乐一从小就学芭蕾,虽然后来放弃了,不过也有八九年的时间,柳山小学一年级就和她同学,竟然从来没见过她跳舞。
柳山:“妖儿你挺久没跳了,是不是得提前排练啊?”
“恩,老师说让我晚自习去舞蹈室排练,钥匙都给我了。”乐一很久没跳了,而且从来没自己在很多人面前跳过,想想就有点忐忑,看来是要好好练习练习了。想的太认真,完全没注意旁边的柳山比她兴奋多了,正悄悄地小声跟南芯蓄谋着什么。
晚自习,乐一一个人背着书去舞蹈室。走在安静的校园里,乐一突然有种小时候周末一个人去舞蹈班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总之很奇妙。想当时她在舞蹈班压腿拉筋疼的嗷嗷叫的时候,柳山正在游戏厅玩儿的正嗨。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很快到了舞蹈室,里面空无一人,乐一放下书包,把鞋子拖在门口。先做了简单的热身拉拉筋,然后因为没有带舞蹈鞋,也没有音乐,她想着简单地练练动作,先找找以前的感觉。落地镜里映着乐一瘦小瘦小的身材轻盈地跳跃再转圈,仿佛不太满意,几个动作反反复复跳了好几遍,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坐在地上叹气:“果然是太久没跳了。”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粘着几撮碎发。安静的舞蹈室可以清楚地听见乐一的喘气声。还有一句很小的:“没了?”
乐一以为自己幻听了,空旷的舞蹈室就她自己一个人,哪来的说话声?
又是细小的一句:“别说话。”
窗外天已经黑了,从窗户看出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乐一有点害怕,缓缓站起来说:“谁?说说话?”
安静了好一会儿,乐一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门慢悠悠地被推开了。柳山一脸傻笑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南芯一脸地尴尬,紧接着四个男生也走了进来,怎么陶灏弋也跟他们一起来了?不过一看是他们,乐一总算放心了,偷偷地舒了口气说:“你们怎么来了?不上自习啊?”
柳山嘿嘿一笑:“集体上厕所。”
乐一笑着坐回地上道:“走这么远上厕所你们可真不嫌累。”其他人也很自然地跟着都坐在地上围成了一个圈。
舒超说:“妖儿,你深藏不露啊,小天鹅跳的真带劲!”
乐一:“我就随便练习练习,哪是什么小天鹅。”
许久没跳了,这跳一会儿小腿就有点酸,乐一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按摩着小腿,没注意一只手拿着纸巾正伸向她,当感觉到额头纸巾的触感,她才惊讶地抬头,发现宗良正在给他擦汗,。片刻后乐一终于反应过来慌乱地抢过纸巾,紧张的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自己擦就行。”眼神又飞快地扫了宗良一眼说“谢谢。”
几个人都笑的意味深长,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只有陶灏弋自始至终一直看着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