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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的“作”生活一

什么是“作”?人们通常认为那些爱闹别扭,爱耍小脾气,无理取闹,难以伺候的人就是爱“作”的人。通常爱“作”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即使他或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也没有办法。有的时候,“作”是一种需要和动机,一种想要寻求关注,寻求爱,想证明自己是值得无条件被爱的需要,通过“作”来满足这些需要和动机。不幸的是,通常都会事与愿违。而我在家备考的这段时光,真的是与父母展开了“相爱相杀”的“作”生活。

夏季本应该是搞工程最繁忙的时候,然儿,活儿不会从天上掉下来,需要去找。而父亲是个圈子很窄的人,也比较被动,不太主动,所以活儿常常不能接续,而他又不能拉下面子去给别人干零工,运气不好或大环境不好的时候,常常会赋闲在家一个月,间或一两个星期。因此,我们不可避免的会天天在一个屋檐下,我被明面“嫌弃”,他们被我心里“嫌弃”。

之前考驾照的时候,我就有点流鼻涕,可是我并没有太在意。回到家后,情况越来越严重,鼻涕的颜色有青色变为黄色,越来越多,而我也开始不断打喷嚏。妈妈看到,叫我赶紧去买感冒药,我嘴上应着就是没行动。过了两天,她帮我把药买回来,我就勉为其难吃了。可是,吃完一个疗程还是不见效,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感到头晕乏力,眼睛发痒,不得不去医院看看。医生认为可能是鼻炎,让我去了耳鼻喉科,经过检查和拍片,确诊是鼻窦炎,情况比较严重,马上开始吃药、做雾化,整个下来花了一千多块钱。

妈妈:“叫你买药吃药你不听,这下好了,小小的感冒变成了鼻炎。得了鼻炎是不能根治的,以后有你难受的。”我:“我又不知道会是这样,小感冒抗一抗本来是有好处的。再说了,也不一定就是感冒引起的,它们症状比较相似而已。我以前没有鼻炎,我当然不知道了。”

妈妈:“就是你感冒不注意引起的,你还犟的很。”爸爸:“哼,我们说什么你就是不肯听,又多花了一千多吧。”

我很生气和委屈,“搞得我好像愿意得鼻炎一样”,说完,转身把自己关进房间。门外传来父母的喊叫,“你还越来越能耐了!”

在房间的我陷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人的世界,不禁想到了戴阿姨,别人家的妈妈怎么就那么贴心,琪琪怎么就可以和父母“顶嘴”而父母还不生气呢,我怎么没有这样的父母。别人的父母怎么就又能干又疼爱子女,而我就得从小分担家里的压力和焦虑,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琪琪那么优秀,和父母的教育是分不开的,如果我父母也这样对我,我是不是也一样优秀,并且自信大方?我现在这么自卑懦弱,是不是都怪他们没有给我创造好的条件,没有重视对我的关心和教育?我真的好可怜呀!我现在这样无能,都怪我的父母!

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就如同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让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洞,一圈一圈掉落而没有尽头。怨恨在渐渐激增,想要冲破身体去毁灭世界。而父母的余威犹在,还不敢向他们正面释放。于是带着怨恨、痛苦、压抑,一整晚的流泪,门外传来他们看电视的笑声,而我还不敢放声大哭。低声的哭泣,用被子闷着呜咽,哭湿了枕头,扔了一地的纸巾,哭肿了双眼。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赶在他们起床前,把地上擦眼泪和擦鼻涕的纸巾全部扫走,扔掉,又去洗把脸,平复好心情,然后等他们起床,再换上沉默脸。

早饭时,他们偶尔说两句话,我低头不看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吃着吃着,一股悲伤涌上心头,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我立马大口吃完饭,去厨房放碗,然后擦擦眼泪在回去。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吃完饭,我抢着去厨房洗碗。

这样沉默的过了一周,虽然做了一周的雾化,也在吃药,但鼻炎还没完全好完。这天早上,他们从外面回来,打开用塑料纸包着的两节食指长的褐色圆柱形的东西,妈妈说“这个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治鼻炎的药,你小谢阿姨现在交的男朋友,他们家祖传的药,他们好多人都说用这个药很管用,你也试试。就是把这个药点燃,想吸烟一样,把药的烟吸到鼻子里,在把旁边这个小药丸筛在鼻子里放一个小时,每次五分之一的长度就可以了。”

我觉得十分可笑,“我已经看过医生了,而且症状也减轻了。”爸爸:“好什么好,你看看你一天鼻涕不断的,哪儿好了,这个药多用几次还能根治你的鼻炎。”

我没好气到:“你怎么就知道它管用?小谢阿姨的男朋友又不是学医的,也不是学药的,他又没有什么相关资格,你们怎么就相信了呢?医生都说治不好,他还能治好?!”

妈妈也急了,“人家好多人都说有用呢!管它有没有什么资格,有用就行!”

我:“很可笑,你们不相信医生的话,非要相信一个江湖郎中的话,那些人说的话你也没求证过,就瞎信了。这可是治病的药,不能乱用,用不好,要恶化病情的。”

爸爸:“你不要以为你上了个学,就可以天天怀疑这个,看不起那个,小说里还有那些深藏不漏的民间高手呢。而且这个药还不便宜呢,200元一支,一般人还买不到,这是人家祖传的药方。”

我:“管它是不是祖传的药方,我就是不相信。”

妈妈:“你这个孩子,我们难道还会害你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们被别人骗了。”

爸爸:“我们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你就试试这个药,以毒攻毒试试。”

以毒攻毒?真是小说看多了,我很生气,他们怎么能拿我的健康来试试呢!“我不用,我听医生的话,吃药。”

妈妈:“你听医生的,也没见治好,这个药很多老乡都用过,有用的,你试试吧。”

我觉得很悲哀,认为他们什么不懂,却还要逼着我去尝试,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泪,看到我哭,他们也火了。妈妈:“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天的动不动的就哭,搞得我们好像虐待你一样。”爸爸:“好了好了,我们不管她了,她爱用不用,觉得自己了不起,把谁都不放眼里。”说完,他们走开,我则回到旁边原来的老房子,本来是要看书复习的,可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在这件事上,我持怀疑态度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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