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我?因为我有病啊……”
说着,他自嘲地笑了。
“我也是吧……”夕拾弯眼笑了笑。
不远处的祁冥见二人谈笑风生,只觉得颇为刺眼,转而一想,他分明不认识那两个人,这情绪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夕拾也发现了他,不过,那——又怎样呢……
“想不想离开这儿?”
夕拾看了他一眼,反问道:“离开这儿又能去哪儿?”
“不能去哪儿,不过这里进来容易出去却难了。”
“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疯的吗?”
“真的假的都会疯。”
“真的?假的……”
真的便是指精神真的有问题,那假的就是迫不得已而精神出问题,那么原因呢?
“我只是对那免疫才没有……你也是?”
“免疫?或许吧。”
那……他呢?
不禁想起那日他说的话。
莫非他有方法不让自己中招?那岂不是说,他也有办法……
他……也会疯了?
“你受伤了?”
夕拾忽然发现他手臂上有条较深的划痕,隐隐冒着血。
“啊?嗯,是受伤了吧,我没注意。”
看着那带血的伤,夕拾自己都觉得疼,他是怎么做到没发现的?
“这注不注意都能感觉到疼痛的吧?”
“我没有痛觉啊。”他神色平淡地笑了笑。
他从小便没有痛觉,倒想试试痛是什么感觉。
出生时不哭不闹,被视为不详,请人占卜,说当他年满十岁必须送入精神病院,那愚昧的父母便照做了。
他只有一个姓氏,却没有名字,那愁字都是他自己加的。
吴愁,无愁,他也本想无愁,可却被无冤无仇的父母送了进来,果然还是不可能无愁……
“小哥哥~你在这儿啊!”
循声望去,那是……贞子姑娘。
“原来就是你啊。”夕拾了然一笑。
还记得某次——贞子姑娘追着口中的小哥哥时意外摔进了喷泉里。
“……”
吴愁无语地撇了撇嘴角。
那贞子姑娘可真是阴,魂,不,散!
贞子姑娘本叫楚依,算得上吴愁的半个青梅。
当年楚依一家搬家刚好搬到了吴愁家的对门,楚依很喜欢缠着吴愁玩,奈何他对她是爱搭不理,尽管如此,楚依也没有放弃。
为了刷存在感,楚依时不时地捉弄他,一次不小心,让吴愁折了一条腿。
吴愁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期间他的父母谁都没来过,也就楚依天天‘殷勤’跑去探病。
出院后,吴愁也在家休养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完全康复。
因为他不受家人待见,也没住在家宅里,而在家旁的一小房子里居住。
休了五个月的学,吴愁也没了去学校的心思,何况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学的。
楚依放学后第一件事往往不是回家,而是去吴愁的屋里。
二人总共相处了三年零两个月,吴愁之后便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楚依在两年后偶然得知了便哭死哭活地也要进去找他,逼得她父母与她断绝了关系。
楚依最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精神病院,成了……贞子姑娘,只道是执念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