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又或者叫根本没去注意,几个工作者走来将落汤鸡二人组带去烘干。
夕拾的目光则是一直随着远处一个默默看书的男子。
他看书的速度极快,修长的手指将书页翻动着,偶尔推推脸上的一副金丝框眼镜。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抬起头来,却并未见到人。
她已翻上了一个屋顶,没想到,上面也有人。
“姐姐,晒太阳——我们就会长大了吧?”女孩举着一把伞蹲在屋顶上,像是一朵蘑菇。
“我,已经长不大了……”夕拾轻叹了一口气,又跳到了地上。
那个人还在看书。
她看着他,努力抑制着心中的疑惑与愤怒。
【小颜,你认为怎样才是对人最大的——报复?】夕拾在心中问着朝颜。
【让人心死?】
【心死……你的祖先也曾有过?把这当成传承记忆传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的祖先是谁,只知道,我一睁开眼,旁边便是主人。我以为主人已经死了,因为主人没了心,然后又有什么东西困住了我,我出不去……便在主人旁边休眠了。谁知主人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沉睡不醒,我等了好久好久,主人,终于醒了……】它声音渺远。
真的,好久,好久……
她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很冷,的笑。
夕拾搜寻着原主记忆中有关他的一切,只知道,他叫祁冥。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夕拾走过去夺了他手中的书——《神经病的自我修养》。
什么鬼东西?看了两眼,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抛入了喷泉中。
祁冥只是抬了抬头,不知从哪儿又拿出了另一本书。
她再次给他丢了。
反复几次,他似乎没了耐心,又或是没了书,开口问:“有事?”声音十分温和。
“有。”她答。
“何事?”
“无事。”她转身就走。
吃瓜群众朝颜表示:这波操作很皮。
他拉住了她。
“有事?”夕拾反问。
他也有些不解自己的举动。
“抱歉。”祁冥松开了她。
呵。
她在心里冷笑。
【主人怎么不直接杀了他?】
【不是你说——心死,才是对人最严重的惩罚吗?】
【感觉他好不幸……】朝颜在心中为他插了三根香。
【谁,又幸了……】夕拾摇了摇头。
时间,还很长。
祁冥望着她离去,总觉得——有些不适。
他这是,魔怔了?
自嘲地笑笑。
她,也不是精神病人吧?
就,和他一样……
一日之晨,例常检查后,夕拾又开启了找茬之路。
二人同坐一张长椅。
“麻烦让一让。”她道。
祁冥往旁挪了挪。
“麻烦再让让。”
挪,挪……
等他挪到了最旁边——
她走了。
走了。
了。
只留他在一旁凌乱。
……
今夜,有些不同,是,万圣节,据说,是从西方传入的,颇有种,百鬼夜行的感觉,而且要求,所有人都得参与进去。
贞子姑娘不必化妆直接上阵,便吓得人瑟瑟发抖,将糖全给了她。
蘑菇女孩也换了一把伞,换成了一把画着大南瓜头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