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神病院,似乎,怪怪的……放着病人自生自灭。
记得,稍显正常的病人在检查后,都会‘恢复’成原来抓狂的模样。
诺大的医院,除开病人,工作人员只有不到十个,分布在各处,不像在保护病人,反倒——像在监管。
究竟是病人……还是犯人?
她不做深究,与她无关的,都不用在意。
夕拾裹着被子打开了窗户,欣赏着外面的雨景,雨中漫步的人不少,可都被工作人员逮回了房。
门再次被打开。
祁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液体走了进来。
见她生病了,还在吹冷风,便放下碗走去把窗户关了起来。
“你干什么?”夕拾不满。
“你生病了。”他语气淡淡的,细听还带着些忧虑。
“我死了你不就开心了……”她嘟囔着。
“嗯?”他没听清,“先把药喝了。”
说着,他将碗端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喝?”一闻就知道很难喝。
“你生病了。”他还是这句话。
“咳,我病了与你何干?”
“这……”
是啊,与他何干?他们,又不熟,但是,她于他,不是陌生人……
而是,所在意的人。
在意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在意。
因在意而在意。
“因为,我在意你。”
“在意?”她勾了勾唇。
他若在意,又为何要将她的心挖走?
她虽是不死之身,却也是会痛的啊……
她只有一颗心,无心不死,心离不死。
她不会死,心也不死,可心,不在她身上了。
他根本没在意过她吧?
原主虽有心,却不是她的,与死,也无甚区别。
如同,活着的——死人……
“快把药喝了,药凉了效果会不好……我不会害你的。”被夕拾盯得莫名心虚,他干笑着说。
害她的,还少吗?
她只想呵呵一笑。
不过,还是接来喝了,毕竟,有病在身,不便报仇。
一口喝尽,夕拾将碗还给了他。
“谢谢,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他微微颔首:“可以,但——我不想走。”语气十分一本正经。
说了有何用?
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夕拾闭眼装睡,渐渐地真的睡着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替她扯紧被子后转身出门。
夕拾一觉睡到了正午,醒来时已经好多了。
雨停了,天空有些发亮。
门缝下塞着一个纸封。
她捡起来一看。
致万圣最佳CP——
许久不曾见如此适合同框之人,拍照留恋,勿怪。
注:共有三张。
无名无姓,有的,只是一张相片和一张字条。
字,很漂亮。
她又看了看照片。
这是昨夜她去问祁冥要糖果后被拍下的,相片里的两人紧紧相拥,都露出了侧颜,乍一看,两半张脸似乎融到了一起,神情何其相似,满足中带着丝丝迷茫与怅惘。
夕拾看着它,想了些什么,随后撕了照片,里面的人被分开。
她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就是昨夜来问她要糖结果倒给了她糖的那个人。
夕拾伸手召出火焰,将照片燃成灰烬。
他们,并不适合同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