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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拜师学艺

姜山说道:“没想到,汝有此幸,能习得吾师弟姜兵之功。”

姜川问道:“还不拜见二位师父。”

年科这才反应过来,虽是误打误撞学了姜氏兄弟记在毛皮上的武功,还确实是缘分。

年科本有些犹豫,但是听姜川一说,也知这些活了千年的奇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反而都是有血性的好汉,既然有此奇缘,年科也愿意拜这些奇人为师。

年科正欲行拜师之礼。姜川道:“慢。”

姜川静等吴许抚琴,年科这才细听琴音,琴音轻柔,旋律美妙,令年科感觉全身放松昏昏欲睡。

待吴许抚琴一毕,姜川向白发老者吴许缓步走去,恭敬地跪于吴许身旁,说了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年科虽听力甚好可就是完全听不见。姜川回来让年科先给太师父行礼。

年科一想:“也对,尊卑有序嘛!先从太师父拜起”。

于是敬畏的缓步走到吴许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吴许点点头道:“好徒孙、好徒孙。”

于是手微微一抬,一股无形之力隔空将年科扶起,年科大惊:“太师父吴许竟然有这等‘隔空移物’的奇功”。

吴许对年科微微点头,年科震惊之余又转身给姜氏兄弟磕头。

姜川把年科扶起问道:“徒儿,你两来此山洞作甚,有何目的?”

年科一想既然拜师了,不能再隐瞒,便如实相告,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姜川说道:“好办,吾从星陨宝石上抠下一块,你带回去交差便是,只是一小块星陨宝石恐怕撑不了多久。

千年之前此宝石红光刺眼夺目,功效也是远胜现在,如今已经暗淡许多,不知能撑多久,便会消耗殆尽。”

姜山则说道:“财宝、宝石皆不能带之,否则此处一旦暴露,定引鼠辈前来。”

姜川拍拍头道:“噢,对、对、对,吾差点忘了师父嘱咐,此处之物皆不能带之。”

姜川又道:“听你一言,当下汉人竟如此懦弱,被胡人这般欺压,真是欺人太甚。遥想当年,诸葛亮七擒七纵,让孟获心服口服,让胡人心服口服,乃何等英雄气概。”

姜川在年科身边转了一圈,讥讽道:“堂堂一表人才,不过空有其表!武技之差,愧对吾师弟也,枉吾等苦心一片,往后定要好好调教,免得辱没姜氏三兄弟之威名。”

说得年科面红耳赤。

三个人侃侃而谈,谈了许久,年科才想起外面还有个赵山河,三人出到木屋外,年科把事情大概告诉赵山河。

姜川道:“既然汝与吾徒儿要好,欺瞒之罪尤可饶恕。”

赵山河一听这两位神人居然收年科做徒弟了,心想:我也要拜师啊!急忙给二位磕头,大声嚷道:“给师父磕头了。”

姜川呵斥道:“休要胡言,吾等岂是汝师父。”

姜山劝道:“师弟不妨先收之,有可造之才,而交臂失之,岂不可惜?如若不然,恐汝之功后继无人也。”

姜川说道:“哼,汝休与吾争,吾定年科为吾之徒焉!彼习得吾撰写于毛皮之功法,乃与吾有缘。”

姜山回道:“其它之事尚可商榷,可选徒之事亦不可让也。”

说罢,两人皆欲动手。年科急忙上前劝道:“我并非良材,多谢二位师父抬爱,无论二位师父谁教导我,我年科有生之年定然不忘几位恩德,不辱师门。”

姜川听年科这般说,对年科更是喜欢,但姜川见师兄心意已决,只好妥协。

姜川道:“好吧!比一比吾与汝谁能教出八斗之才”。

赵山河一听心中暗喜:有这样的好事,真是有了奇遇啊!能有这样的神人教自己武功,往后纵横江湖,岂不是指日可待。

姜川带着赵山河出去在这方圆百十丈的地方转了转,熟悉环境,姜川好好打量了赵山河一翻,赵山河身形倒是跟姜川有些相似,体形偏瘦,但是很精干。

赵山河唯唯诺诺地问道:“师父,百年前可有个叫刘禹锡的诗人来过这里”。

姜川问道:“问此作甚。”

赵山河:“他写了首诗叫《陋室铭》,可是描述此处?”

姜川瞥了一眼赵山河道:“念来与吾听听”。

赵山河摇着脑袋朗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台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

姜川笑道:“朽木不可雕也,书呆子一个,仅舞文弄墨何用也,吾欲传他武艺,彼怕苦累不愿受之。

吾师父倒是乐授其业,经文、古籍、谋略皆授之。”

姜川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姜川转念又严肃问道:“那厮与汝何干?”

赵山河道:“有,我会念他的诗。”

姜川怒道:“那便是没干系咯!没干系汝说彼做甚?”

姜川怒道:“下次,若汝有言欲出,必曰,禀师父,徒儿有话要曰。为师曰,准,尔方能曰,知否?”

赵山河三十几岁的人,在姜川面前就像个犯错的孩子,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赵山河嘴上的功夫不一般,嘎嘎叽叽,古今之事,后世评说,给姜川说了一通,姜川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悲从中来;时而泪流满面。

赵山河看师父姜川对自己态度有些缓和,趁机问姜川:“师父你的武功跟姜山师父的武功谁厉害啊!”

姜川有些惭愧道:“吾安能及吾之兄,吾兄姜山之功出神入化,那套《三界十二刀》刀法,神魔皆惧,让敌无处遁行,霸道之极也,还有《背影栖身》身法,更是神出鬼没,变化莫测。”

赵山河道:“禀师父,徒儿还有问题”。

姜川高兴便准了赵山河。

赵山河问道:“太师父吴许武功厉害到什么程度?”

姜川满脸敬畏道:“吾之师,功力已达化境,但吾师偏好炼丹,吾师炼丹术之高明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姜川看见赵山河神色有些失落,安慰道:“吾兄姜山虽功远胜于吾,可师兄固执,其功未必会倾囊授之,但吾之功定能尽授于你,败年科那厮定绰绰有余也。”

赵山河心里砰砰直跳,激动之极,心中暗想:“不求战胜年科,只求往后能扬名立万足已”。

姜川还告诫赵山河,“以后与人交战,必先报汝之名。”

赵山河忙点头。

姜川道:“报一遍给为师听一下。”

赵山河也是机灵,学者刚才姜川师父的方式,报道:“我乃常山赵山河是也。”

姜川曰:“啊!你是常山人?你姓赵?那赵子龙,赵云是你…”

赵山河兴奋的说道:“那可是我的祖先”。

姜川说道:“吾鸟汝祖先作甚,汝如此报出名号不足以显其威,震敌胆,要用中气吼出来,‘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常山赵山河是也’。”

赵山河心里突然“咯噔”一沉,想起三国时期,蜀国赵云可是魏国的劲敌,我却报出自己是蜀国赵云的后人,万一姜川师父与赵云有什么纠葛,那不是拿我开刀啊!我不是找死吗?哎呦!我的妈妈呀!我这嘴可真欠抽啊!

赵山河战战兢兢的学道:“我乃魏国姜川传人…。”

姜川强调道:“武将姜川,要突出重点,用中气发声”。

赵山河点点头大吼:“哦,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常山‘赵子龙’是也。”

赵山河真是想什么说什么,怕什么来什么,又说成‘赵子龙’了,急忙给自己一巴掌,见姜川没有动怒又重新吼道:“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常山赵山河是也。”

姜川这才点点头道:“对、对,威武霸气否?”

赵山河问道:“我可不可以把‘常山’去掉。”

姜川说:“无所谓‘突出重点’便可,汝先大声念一百遍,先念个滚瓜烂熟。”

赵山河只能傻傻的面对岩壁念道:“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赵山河是也、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赵山河是也…。

这边姜山则带年科熟悉环境,年科近观此墓,才惊叹这东汉时期的技艺,修建建筑历经千年不腐,雕工技艺非凡,走到铜雀台下,正欲上阁楼。

姜山忙告诫年科道:“此处乃魏太祖曹操的陵寝,师父叮嘱,唯有师父方能入,其他任何人皆不能入,若违此意,然必以颈血溅之。”

年科点点头,从下面往上看,铜雀阁里灯火摇曳,犹如曼妙身姿的美人在里面翩翩起舞,里面还不时发出编钟的叮铃之声,只觉得上面如同仙人寝居,威严神圣,遥不可及,其他房间都是些奇珍异宝、文献古篆。

姜山给年科安排好住处,年科躺在卧榻之上,心中回想方才经历过的这些事情,犹如做梦一般,幻真幻假。

若是在少林寺,有人对年科说,世上有长身不老之术,年科定然当是佛教的神话故事来听,如今自己身在其中,又如何不信呢?

年科心里盘算,现在王岩已死,没必要再去找星陨宝石给大齐了。

若日后出去,定以有用之躯,行有用之事,驱除鞑虏,扬汉人之威。

年科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年科就睡着了。

洞里面见不到阳光,无法准确的知道时间,姜川几人则是加灯油判断时间,一天大概要加六次灯油。

年科不知睡了多久,缓缓睁开清澈的眼眸,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全身犹如心生的婴儿一般,扭了扭腰,脊柱以前断裂处活动过猛也会隐隐作痛,现在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体内真气充溢。

现在感觉身体是从未有过的状态,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年科起身高高跃起,在空中如白鹤展翅,落地又如猛虎扑兔,年科爽朗一笑道:“真是太舒服了,旧伤、新伤通通好了”。

姜山一闪即进,到了年科房内,吓了年科一跳。

姜山问道:“睡得可安逸?”

年科忙点头回答:“安逸,非常安逸。”

姜山道:“甚好、甚好。”

年科很奇怪姜山为什么这样说。年科跟着姜山来到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跟年科面对面说道:“武学之道,皆是不断超越,超越自我,才能提升,这里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但是要想超越现在的自己,唯有挥汗忍痛,不断发挥身体之潜力,方可不断进步,汝是否发现自身感官异常。”

年科点点头。

姜山:“此乃蜕变之初,吾便让汝超越自身”。

年科很好奇:如何让我超越自己啊!说得倒是轻巧。

姜山如同铁塔一般站在年科面前,说道:“汝先展露拳脚让为师瞧瞧。”

年科恭敬道:“遵命。”

年科脚尖点地,转了转脚腕,扭了扭手腕,眼神一凝,腾空而起,在空中横劈一腿、中出一拳翻身落地。

姜山看后摇摇头道:“出拳力不达,出腿势不够,根基太差,看来还需从新学起”。

年科心里一惊,心想:好歹我也打败过恶蛟,拳法可是在少林打断参天大树练出来的拳法,竟然在姜山师父面前不值一提。

姜山道:“出拳讲究蹬转配合,越充分越有穿透力,配合扭腰送胯,以强化拳力,达到最大的力度。最后需要力达拳面,达到意、气、力三者合一,力点要准,打到目标时,意识不能停留在目标表面,要有意识洞穿目标,才能发挥自身拳力之极限”。

年科心想:“怪不得自己有时候打中目标感觉全力使不出来,有时候又能打出自己都想不到的力道,原来是自己发力的方法掌握不够。”

姜山道:“来,让为师试一试汝之力道?”

年科知道这是要试探自己的功夫了,于是说道:“师父,那徒儿得罪了。”

然后年科拉开架势就开始跟姜山过招,姜山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平举,手心向前,对年科道:“尽施其力,来打吾掌。”

年科也不在保留,对着姜山师父平举的左手掌心就打去,右拳带着破空之声,结结实实打在姜山手心,姜山纹丝未动,脚下石板裂出几道裂纹。

然后年科换左拳出击,姜山脚下石板裂纹又填几条,年科见姜山摇摇头,很不满意的表情,年科一鼓作气连出百拳。

年科每拳都是倾尽全力,姜山脚下的石板已经彻底粉碎。

年科累得满头大汗,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姜山见年科打完了,也知年科已尽力了,姜山道:“刚才你击出一百零二拳,有九十拳击中吾手心正中,有十余拳拳心没打中吾手心,无一拳达意、气、力三者合一。”说得年科羞臊之极。

年科道:“我已经到达自己力量、速度的极限。”

姜山嘴角微翘道:“未到,还远未到。”

姜山道:“汝乏了,但汝之敌未乏,现在是汝之敌要杀汝,汝可尽余力一搏之!”

年科左顾右盼道:“我的敌人?”只见姜山左手快如闪电,一拳直接向年科胸口挥来,年科双臂相交于胸前挡住了这一拳,拳力巨大,年科往后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在地上滑出丈许。

年科只觉得,手臂快断了不说,胸口剧痛感觉肺都快被震破了,年科单手撑地,摇摇晃晃站起来。

年科与姜山相隔数丈,只见姜山师父形如鬼魅,瞬间到了年科身前一拳朝着自己的脸打了过来,年科心一紧,豪无招架之力,只能微微偏头,感觉有劲风拂面,往前一看,姜山还在原地,心一放松,又见姜山一脚踢向自己小腹,都能感觉姜山鞋底已经贴在自己衣服上了,可是又是一阵劲风过后,自己安然无恙站在原地,姜山好像没动过一般。

年科瞬间被激怒了,心想:“这姜山师父是在玩弄于我,太小瞧我了吧!”

年科怒眼圆瞪,紧咬牙关,直接蹬腿迈步,至于姜山面前,蹬地、扭腰、送肩、出拳,一气呵成,一拳打在姜山小腹,姜山脚下一块完整的石板顿时发出一声闷响,“嘭”的一声,石板与石板间缝隙的灰尘腾起,直接碎成无数块。

姜山点点头道:“此拳尚有些力道”。

年科也知道自己这一拳确实打出了力道,因为自己手腕痛得不住的颤抖。

姜山道:“潜力都是逼出来的,该轮到为师了。”

年科听闻大惊,因为年科刚才可见识了姜山惊人的速度,忙退数步,姜山如影随形,一记手刀劈向年科的右肩,年科忙拧腰侧肩躲闪,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年科如坠冰窟,惊骇不已,看似迅雷而来的一击,明明被自己侧身躲过,可自己却如同躲过的只是一道虚影,还把左肩送出去让姜山劈了个结实。

年科只听“咔”一声,整个肩膀受到大力,年科一下栽倒在地,双眼通红,张着嘴许久才缓过气来,痛得在地上左右打滚,爬都爬不起来,感觉左手不仅废了,连全身的骨骼都受到牵连,痛得大汗淋漓。

姜山说道:“把为师当作仇人,尽全力来战吧!”

年科忍着剧痛,但还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怒道:“姜师父下手这么狠,是在教我武功吗?。”

姜山冷哼一声,朝着年科胸膛一脚踢去,年科被胸口巨力撞击,直接向后飞出。

年科离地之时,口吐鲜血,尚存一丝意识,但这丝意识也是痛苦的、无助的。

年科只感觉,自己被一脚踢飞从离地又到落地短短瞬间,自己全身骨骼被姜山击打了不下五十余拳。

落地之时,如同一滩肉泥一般贴在地上,全身疼痛一起发作,年科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没过多久,年科眼眸微颤,微微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眸,一张严俊的脸出现在年科面前,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油尽灯枯的感觉,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又过了许久,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年科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忙睁开眼睛,眼前赤红一片,星陨宝石就在头顶。

年科刚受尽折磨,现在能躺着沐浴暖光,就感觉天底下没有比这舒服的事了,人亦是如此,越是痛苦过的人才知道享受生活,珍惜幸福。

年科感觉到周身有些疼痛,慢慢又觉得身上奇痒无比,想翻个身,换个睡姿,姜山急忙按住年科道:“勿动,汝骨头未愈,为师已经从新为如正骨。”

姜山指着年科身边的那盏油灯说道:“至少要换十二盏灯油,汝方能复原。”

随即姜山给年科喂了一粒黑漆漆的药丸,年科闻着奇臭无比,闭着嘴巴不肯吃。

姜山道:“这是太师父赐予汝之丹药,对汝等身体恢复有奇效,如若不吃,往后有什么病痛可别责怪为师。”

听姜山这般说,便张嘴接受,这丹药入口即化,年科满嘴如同吃了屎一般,又苦又臭,想吐出来,可是躺在硬床上,动都动不了,只能艰难地吞进肚子里。

顿时肚子里面暖暖的,感觉身上痒的地方也不痒了,痛的地方也不痛了,心里无比的欢畅,果真是良药苦口。

忽听见旁边杀猪一样地嚎叫,才知道赵山河在旁边全身都被布条保裹,固定在木板床上,赵山河刚醒过来就大喊大叫,赵山河问年科道:“怎么学武功是来挨打的吗?我受不了了,我不学武功了。”

姜川师父用勺子给他喂蛇羹,赵山河“哎呦、哎呦”的呻吟,见喂到嘴边美味的蛇羹,又撅着嘴去喝汤,喝完还赞道:“真香。”马上又嚷道:‘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见年科一句话也不说,又对年科嚷道:“陈兄弟你被打傻了吗?快跟他们说说,让我们离开吧!我受不了了,他对我太狠了,把我全身的骨头都打折了。”

年科惧怕这痛苦的滋味,年科更知道被人宰杀和屈辱的滋味,便故作淡定对赵山河道:“为了这点小伤,经受不住,就要放弃,以后你怎能出人头地,只要不死,只要是为了我们好,再苦再痛我们也要挺着。”

赵山河眼泪无助的滑落,不想搭理年科这个受虐狂。

突然太师父吴许的声音响起,年科斜眼一瞧,才注意到太师父来了,年科道:“太师父请恕罪,徒孙有伤在身不能给师父磕头。”

吴许捋了捋银须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道:“徒孙免礼。”

然后吴许自顾自地拿出一捆竹简,要给两人上课。赵山河全身疼痛,不想听这些东西,吴许讲话低沉,颇具威严,声音犹如长了翅膀的小虫不停地往耳朵里钻,赵山河恍恍惚惚,很快进入梦香,梦里自己是一个身作金盔银甲的将军,身旁一白发老者捋着胡须站在自己身旁指点江山,行兵布阵,滔滔不绝。

赵山河从梦里惊醒,一看太师父吴许还端坐在案桌上授课,赵山河不知道是自己伤得太重产生了幻觉还是怎么的,只要一入梦就是吴许在自己身旁唠叨个没完,令赵山河痛苦至极。只知道太师父大概讲的都是战争之道:“战争乃是国与国,人与人之间最过激烈、残酷的对抗形势,决策的正确与否之间关系到战争的结果,因而与其他领域相比,战争的取胜之法更加鲜明、深刻有力度,所以战争的取胜之道更具有实战性和操作性,其中又分别讲解:“诡道”、“任势”、“击虚”、“出奇”、“先知”,五道…”。

太师父讲了两天课,年科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心中也明白自己在战场中的作用,若是只会一味地杀敌,顶多就以一敌百十人,可是百十来人在几十万人大战中又无足轻重,更不能扭转战局,唯有将才,才能领兵数万,排兵布阵,以少胜多,主宰战役胜负。

太师父如同找到了倾诉对象,滔滔不绝,孜孜不倦,想把自己千年的领悟通通授予二人一般,虽说讲的都是千年沉淀的精华,都是让人受益匪浅的宝贵财富,但是赵山河跟年科全身又痒又痛,难受至极,也不能妄动,听得进多少就靠二人自己的忍耐和领悟了。

姜山、姜川两位师父站在吴许身旁听着,姜山师父是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

姜川师父则是抓耳挠腮,也是难受之极。

姜川看赵山河听不进去,时不时一个眼神吓得赵山河的心似小鹿乱撞。

两天过后,年科暗叹,这星陨宝石真是神奇,驱病补气,滋养身体,这么重的伤,这么快居然恢复了七八层了。

年科刚能站立,姜山又把年科带到同样的地方,年科不由自主的双腿发软,因为这地方让年科终身难忘。

心中暗骂:老不死的,好歹让我恢复透彻了再打我嘛!

姜山道:“徒儿,《形僵法门》汝通晓否,血僵神功即半僵之体之奥秘是否领悟。”

年科摇摇头。

姜山道:“此功若要发挥其威力,需借外物之能也;血,乃是世间生灵之精华所在,唯有血方才能使汝最快达到半僵之体。”

年科点点头,因为年科对半僵之体的威力和那种惟我独尊俯视苍生之感任然记忆犹新。

年科道:“师父,您说这武功易让人走火入魔,我能否驾驭这般厉害的武功?”

姜山道:“半僵之体,虽速度、力量、内力会极大提高,但汝之记忆、心性也会随之丢失,这也是形僵法门致命的弱点。半僵之体易磨灭人之心性,意不坚则不达,遂练此功必先修其身,磨其性,‘形僵身不僵,形魔意不魔’,方可御之。”

随即姜山一运功,长发无风自起,年科清楚的看到,姜山师父的左眼开始布满血丝,逐渐转为深红色,如同要滴血一般,左脸开始抽搐,变得扭曲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嘴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面目狰狞,犹如夜叉恶鬼一般。

年科吓得直接后退两步,姜山冷冷道:“这便是半僵之体,也称半魔之体。”

年科道:“师父,你不是说要…。”

姜山道:“你功力尚浅,必借外物精血,方可行之,但是人血易让人成瘾,若日后汝迷失心性,成了嗜血魔僵完全体,致生灵涂炭,吾定派人将汝灭之。”

姜山又道:“你不必多想,只要你心性善良,积德行善,此功定助你纵横四海”。

年科点点头,姜山随即又道:“练功吧!这回由吾攻,汝亦守之。”

年科还没准备好,就挨了一耳光,脸上五个手指印,年科从小到大,没被这样羞辱过,激起年科的愤怒,年科全力一战,半僵之体的姜山打得年科摸不着头脑,年科实质已经突破自己以前的状态,但年科面对这一生中最强的对手时,年科除了磨砺心志和忍耐力外,没有任何办法抵挡,胸口,头部,屁股,小腹被踢了个遍。

这次的力道年科咬牙还能勉强扛住,没到伤筋断骨的程度,年科惊叹的是姜山半僵之体还能把力道和心性控制得这般好。

姜山道:“防守不是用眼看,汝看得清吾出招否?靠眼睛去看,汝永远慢于吾,躲闪是一种本能,尔要不经思索的防守,用心去看,而不是用眼,全身都会给汝感觉,全身都是汝的眼睛。”

年科已经算领悟得快了,成功躲过姜山一记重拳,不知是不是姜山故意放慢的速度。

年科没来得及高兴,后面接踵而至的是连续三拳再加一腿,很快年科又被打得筋断骨折,疼得汗水直冒,还是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年科靠着意志一次次的爬起,又被一次次打倒,最终年科被打得昏死过去,像只死狗一样被姜山拖去疗伤。

年科迷迷糊糊中,被“哎呦、哎呦”的嚎叫声吵醒。

一看身旁的赵山河,全身绑着布条,见年科醒了,嚷着跟年科说:“快跟他们说,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了。”还跟年科挤眉弄眼。

年科清楚的感觉到身体每次恢复后确实比以前更强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这般突破,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年科想变强,弱者只能任人宰割,毫无尊严,要变强,再苦年科也是咬牙挺着。

太师父又来给二人授课,开始说的是五行八卦排兵布阵之法,因地制宜之法,为人处世之法…。

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是索然无味了。赵山河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不知听没听进去,年科虽记忆惊人,但每次都是在全身伤痛之时听太师父授课,也没记住多少。

姜川这边,领着大伤初愈的赵山河,来到一个空地,叫赵山河,穿上一身沉重的盔甲,围着几座楼阁跑,盔甲略大,赵山河穿在身上很不合身,松松垮垮,经过几次折磨赵山河自然听话得不得了,二话不说,穿上重盔就跑。

姜川训道:“快点,再快点,汝身法差,吾要给汝加强身法。”

赵山河,不敢偷懒,跑了五盏油灯的时间,没见姜川喊停,也不敢停,心想:“师父定然把我忘了,就慢悠悠的散步呗!”

然后迈着小步子,口里吹着口哨,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谁知道赵山河没跑多远,感觉身后劲风袭来。

赵山河心一紧,忙跃着大步往前跑,但是背心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赵山河“啊”的一声,向前飞出3丈远,赵山河被踢个半死,姜川指着赵山河骂道:“狗东西,根基差还敢偷懒,为师非让汝生不如死。”

姜川招手把赵山河叫过来,赵山河战战兢兢地爬过去。

姜川道:“吾看汝年龄偏大,筋骨未拉开,功夫以速度为主,必先开筋骨。”

赵山河很知趣,撑起身子开始自顾自地去旁边压腿,姜川呵呵一笑:“为师来帮汝”。

赵山河忙说道:“师父,我自己来…”

话未说完,只听见“嘶”的一声和赵山河“啊”的一声嚎叫。

剩下就是年科全身帮着布条,看着赵山河两腿打颤,躺在硬板床上,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宝石,口吐白沫已经嚷不出东西了。

然后太师父又坐于案桌前,给二人传道授业。

年科拿出《形僵法门》便问姜山:“师父,为什么这本《形僵法门》到了第四重便一个字没写啊!”

姜山回道:“我知这武功第四重易使人走火入魔,难以掌控,便不敢记于上面,后面该如何练,汝还需自己领悟”。

年科简直快崩溃了,好不容易练的秘籍,居然是虎头蛇尾,没有下文。

年科跟赵山河一次一次忍受各种折磨,有失必有得,两人身体早已经脱胎换骨,力量、速度大大提高,不可同日而语。

赵山河一拳打向年科,年科侧身回踢,两人你来我往,交手百十于招。

此刻是姜氏兄弟让年科和赵山河二人交手,赵山河越战越勇,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能跟陈兄弟打了百十招不败。看来姜川师父果真没有骗自己。

只见赵山河身法轻快,再次凌空向年科踢出一脚,年科刚稳住身形,见赵山河腿已踢到,年科翻身也是凌空一拳击出打在赵山河脚掌上,两人各退数步。

年科也是大惊:“这赵山河居然突飞猛进,我可是苦练了七八年的功夫,赵山河才学艺一年,就能跟自己不相上下”。

年科运足内力步法如飞,赵山河身子猛的一转,激起一层气浪,消失在原地,两人在三丈高空四掌相对,只听“嘭”的一声,两人分别轻盈落地。

赵山河简直是武学奇才,跟年科都能打成平手,武功精进神速,领悟之快令人咂舌。

姜山让年科二人先行休息,则生气怒视姜川骂道:“师弟竟然做如此之事,有违初衷。

姜川道:“哼,师兄所教之徒不及吾之徒,便怪罪于吾?二人不欢而散”。

一日太师父吴许把姜氏兄弟和年科等人唤来,对年科二人告诫道:“汝等之功远不及姜氏兄弟,锄强扶弱,纵横四海,已然够用。今离去之后必牢记三件事即可。”

年科、赵山河一听这是准备赶我们走了,年科有些不舍,赵山河忙点点头。

吴许心平气和说道:“一、不可手足相残;二、不可欺师灭祖;三、不能滥杀无辜。”

姜川要二人歃血名誓,二人照做不误,姜川大声道:“跟为师念,有渝此誓,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赵山河问年科道:“喂,这句意思是不是说如不遵守誓言,要断子绝孙啊!哎呦,师父可真够毒的。”

年科没有回答赵山河。

赵山河想着马上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激动不已,发誓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誓毕,随后太师父吴许赐给年科二人一人一个瓷瓶。

姜川道:“这是太师父赏予汝等之丹药,你二人若非万不得已,不可随意食之。”

年科二人小心地收好,各自离去。赵山河回到房内,迫不及待的把瓷瓶的丹药倒在手心里面数了数,共有十粒。

赵山河深知太师父炼丹术极好,这些丹药定然是内功大补或起死回生的神丹,只是给得太少了点,心里暗想:“太师父也太吝啬了吧!好歹也送个十瓶八瓶的,才送一瓶。”

两人兴奋得一直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二人都沉沉睡去。

年科突然感觉劲风袭来,睁开双眼,正欲反抗,但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自己脖颈,七龙点苍枪塞进年科手中。

年科清楚的看到姜山把自己提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年科感觉自己像射出去的箭矢一样,从一个洞口飞出,接着赵山河也被抛到了空中,后劲一过,两人又迅速下坠,落进湍急的江河之中,两人直接沉到了河底,待两人浮出水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恍如隔世,感觉之前发生的事,都像是在做梦,没有真实之感。

激荡的河水把二人推出数丈远,年科晕头转向往头顶看了看,由于此刻正是寅时,夜黑如墨,任凭年科夜视能力再好,也看不清楚,从哪里落下来的。

只听见河水“哗哗”直流,看到四面环山,有峭壁也有山林。

待二人上岸,年科大喊:“师父,太师父,谢谢你们。”

赵山河兴奋之余也跟着喊。

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回荡,一直喊到嗓子沙哑。

赵山河才道:“走吧,把师父们的嘱咐铭记在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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