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玥好不容易从小区楼下一家便利店的老板那儿借了点钱,打了个出租车,去了夏非酒吧。进去便向吧台的方向走去,看见阿宝“阿宝,你逸飞哥今天有来这里吗?”
“心玥姐,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呀?”我之前明明给你打电话的,可是就在刚刚有一个女生,拿着你的手机,说是你朋友,把逸飞哥给带走了。听大宝的描述,心玥猜到了应该是尤然。心玥用大宝的手机播了自己的号码,接通了果然是尤然。
“然然,你现在在哪儿呀?”
“我在车上,你朋友喝了点酒,你说我也不知道他家地址,我要怎么把他送回去呀,还是直接载回你家?”
“严重吗?你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男人就喝这么点酒,也好意思醉。”
既然尤然这样讲,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行,你把他送到我们家就好,我马上也回去了。”
“OK,那先这样。”
“对了,然然你看一下我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应该是下午4点左右的号码,你给发我一下。
挂了电话,心玥又给楚逸飞的秘书回了个电话。
对方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说人找到了就好,会议她会另行安排的。
心玥从夏非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快6点了,肚子咕咕地叫,提醒自己还没吃饭。想着尤然应该也没吃,心玥决定先去旁边的快餐店打包了外卖再回去。
刚要走进餐厅,就听见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死丫头,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
心玥停下脚步扭头,这才发现在餐厅外面,一边墙角的暗处,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女孩。女孩大概十二三岁,很小的样子。因为天色有点暗,心玥看不太清楚他们的样子。
只看到中年男人拽着女孩的头发,恶狠狠地给了女孩一巴掌:“真是和你妈那个贱女人一路货色,这么小就学会跟男生一起出去鬼混,你还要不要脸。”
女孩捂着脸,小声辩解:“我没有,我没有。”
男人又踹了女孩一脚,女孩跌坐在地上。男人尤不解气,“还不承认,你这个死丫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又要伸脚去踹女孩。
“住手”心玥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制止。
“你是谁?我在教训我女儿,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男人看着心玥,一脸轻蔑。
“姐姐,救救我,他会打死我的。”女孩拉住心玥的裤脚,一脸祈求。
男人见状更生气了,“好呀,知道拉外人帮忙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男人提脚又要去踹女孩的头,心玥见势,立马蹲下返身抱住了女孩。这一脚便狠狠地落在了心玥的肩膀上,心玥皱了皱眉。
“这位小姐,识相的,你快点走开,别自找麻烦。”
心玥倔强的看着他:“她是你女儿,你这样是犯法的。”
男人看着心玥好笑道:“什么?犯法?我教训自己的女儿,犯什么法?”
心玥知道跟这种人是讲不通的。男人想要拉开心玥,去踹女孩,心玥死死抱住女孩。
男人狰狞道:“是你自找的。”说着就要朝心玥身上踢去。心玥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忍受这一脚。
可是这一脚并没有落下,只听到男人一声惨叫,已被人摔倒在地。男人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想要反抗,“轰”的一声又被摔倒在地。就这样,男人三下两下便被制服了。
等到那个人走近,心玥才看清来人竟然是林叙。林叙扶她起来,“你有没有事。”
心玥摇头,看着怀里昏过去的小女孩。林叙抱过她怀里的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我们需要送她去医院。林叙把孩子递给心玥,“你先等一下”,说着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回来对心玥说,“这里,警察10分钟左右便会到,我们先送她去医院。”
心玥说:“好。”
林叙又看了一眼那个倒地的男人,走进餐厅拿了一根绳子出来,把男人绑在旁边的柱子上。
车上,心玥坐在后座,把小女孩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林叙一直沉默地开车。心玥从反光镜里看着他。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她感觉他似乎又生气了。
“你在生气吗?”心玥小心翼翼地问。
对方依旧沉默,没有回答。心玥悻悻然也没有勇气继续问下去了。
顿了一会,林叙才开口道:“曹心玥”
“在”反射性地应答。
“遇到刚刚那种情况,为什么不喊人?,你是怎么想的,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救得了这个小女孩。麻烦你,去帮助别人之前动动脑子,首先保护自己不要受伤。”
“他是因为这个生气吗?因为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他是在关心她吗?”明明是指责的口吻,心玥内心有一丝丝小小的感动,感觉暖暖的。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我知道了。”
到了医院,林叙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心玥跟在后面。看了医生,说是要先挂号住院做详细的检查。林叙把孩子交给心玥,去挂号交费办理住院手续。小女孩被推进去做检查。他们俩坐在检查室外面,心玥这才想起来要给尤然打个电话。
心玥走到林叙身边“那个···手机借我一下,我给朋友打个电话。”
“林叙?”尤然接起电话,不确定的问。
“然然是我,心玥。”
“你不是马上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和林叙在一起了。”
“然然,说来话长,等我回去再好好跟你讲,我现在在医院。”
“你怎么了,哪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
“那就好”尤然长叹了一口气。“不对,那是林叙怎么呢?”
“也不是”心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然然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俩都没事,在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到家,你不要担心。”
“好好好,我知道了。”
“那个···”心玥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林叙,发现对方正在闭目养神“楚逸飞怎么样了?”
“哼,刚才吐了一次,我给他灌了醒酒汤,现在睡下了,你不用担心了。”
“然然,谢谢你。”
“曹心玥,我们俩啥关系,你还跟我说谢谢,你再说这种话,我可要揍你喔。”
心玥笑出声来:“好了,那就这样,我先挂了。”
心玥把手机还给林叙,坐在他旁边。突然变得很安静,心玥装作不经意的问:“那个好巧···你为什么会在那个餐厅呀,也是去吃饭?”
林叙依旧闭着眼睛,心玥以为他不会回答。正打算起身,便听见他说:“如果我说并不巧,我是一路跟着你的呢。”
“啊?”心玥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就在这时,检查室的门开了。医生说情况还好,虽然看起来很严重的,但都是外伤,所以不用担心。不过有点发烧需要挂点滴。
医生问:“你们是那孩子什么人。”
心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是她姐姐,我要留在这里陪她。”
病房里,女孩挂着点滴,还在昏睡。
“你还没吃饭,先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心玥看着林叙,又转头,手握着小女孩的手
“我想待在这里陪她,我不想她一会儿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声音低低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林叙站在她背后,深深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听他这样说,心玥笑了,两眼弯弯地看着他:“真的吗,我要吃荠菜肉小馄饨”说完又加了一句“大碗的。”
林叙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心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其实林叙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是突然很想见她,想要开着车去看看她。没想到正好看到她下楼。看着她去便利店借钱,然后坐出租车,他就在她后面跟了她一路,直到看见她进了酒吧。本想去找个车位,没想到几分钟后便看见她从酒吧出来,朝旁边的小路拐去。远远看见那里有一家餐厅,车子开不进去,他便在路边找了个停车的地方。结果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等他回来找她,便看见餐厅门口那一幕。这么多年,她似乎始终学不会保护自己。
心玥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旁边的小床上,身上盖了层薄毯,看了眼手机,早上6点。想起昨晚自己是趴在床边,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林叙已不在房间,小女孩也还没有醒。
心玥去洗手间洗了洗了脸,理了理乱乱的头发。回到病房的时候就发现林叙回来了,小女孩也醒了,病房里还多了一个人,坐在病床边上,抱着小女孩,嘴里说着:“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能够听出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听到开门声,回身看见心玥。女人站起来走到心玥身边,弯腰就要给心玥跪下“谢谢你,谢谢你们救了我女儿。”
心玥放下手中的毛巾,连忙扶起她“阿姨,您别这样,您这样我受不起的。”
听女孩的妈妈讲,那个男人就是女孩的爸爸,为人好赌,输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还向她的娘家要钱,要不到就打她。两年前她们离婚了,小女孩的奶奶不同意她带走孩子,小女孩也说她愿意跟着爸爸。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虽然他对她不好,但对孩子一直都不错,她竟然不知道他也打孩子。她每两个月会来见孩子一面,她都没发现孩子遭了这份罪。小女孩说她被打是近一个月的事,爸爸不知是怎么呢?变得喜怒无常。女孩的妈妈说这可能跟她再婚有关,她要再婚了,就在下个月。心玥问她现在打算怎么办,她说打算打官司,无论如何也会要到小女孩的抚养权。林叙给了女孩妈妈一张名片说“这是我朋友,他处理过很多这方面的案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他。”
小女孩的妈妈对他们免不了又是一番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