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四,心玥到木枫集团已经有两个星期了。配合着他们新产品的推出,一切都很顺利,心玥的任务也基本完成了,下周的话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结果一大早刚到在办公室就接到章蕾的电话,“心玥,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这么突然,有什么事吗?”心玥条件反射觉得章蕾肯定有事情找她。
“我说你这丫头,我们是什么关系呀,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呀?再说不是答应过你要请你吃法国大餐的。”
“不用了,我那天也就随口说说而已”。心玥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喂,曹心玥,你在跟我装什么傻,今天你们组庆功宴,我让小杜通知你来着,你该不会忘了吧。你可是这次广告创意的大功臣,可不能不来哈。”
心玥抬头想了想,记得前几天电话中杜倩好像是跟她提过这件事,倒真是自己给忘了。心玥不想扫兴,便答应了。
傍晚要下班的时候,对面桌的小张敲了敲心玥的桌子,一个平时挺阳光工作挺认真的男生,心玥一时也记不得他的全名叫什么,只知道这办公室里的人都叫他小张。
他有点腼腆地对心玥说:“心玥,要一起吃饭吗?”
心玥看了看手机,章蕾说聚餐时间定在7点钟,现在是5点,除去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她也不知道这一个半小时要怎么打发,索性就待着加班吧。于是对着小张抱歉地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我得先把这些资料整理好。”
“那好吧,我先走了。”语气听起来有一点点的失落。
等办公室的同事都走了,心玥起身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包里有早上没吃完的牛角面包,可以用来先垫垫肚子。
在出租车上心玥接到杜倩的电话,让她直接坐电梯到饭店5层的KTV,结果当心玥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KTV里唱嗨了。杜倩看见她进来,朝她招手“心玥,这边,这边。”
心玥靠着杜倩在沙发旁边坐下。“不是说聚餐吗?怎么都在唱歌呀。”
杜倩说:“本来说是来聚餐的,就订在楼下,可听服务生说楼上有KTV,大家突然情绪很高涨,要来唱歌,章总便订了一个豪华超大包,那边有桌子可以吃东西。”
心玥打量了一下,果然这房间中间有个隔断,那边有桌子可以吃饭,还有麻将桌。
他们订了外送,订了披萨、啤酒、小龙虾,心玥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点。”杜倩从桌子上拿过手机递给心玥。
心玥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可以。”
心玥望了一圈,十六七个人,没看见蕾蕾:“杜倩,那章总去哪儿了。”
“刚刚出去给你打电话,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时候不知是谁看见了心玥,“这谁呀,这可是我们的大功臣,曹大美女,来一首吧。”
心玥推辞道:“你们饶了我吧,我不太会唱歌。”
“来一首吗”有人起哄。
“我是真的不会唱歌。”心玥已经有好久没来过KTV了。
“来一首,来一首,来一首······”大家都跟着一起起哄。
心玥推脱不掉,只能拿起话筒,一首张玉华的《原谅》,一首有点老的歌,心玥最熟悉的一首歌。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在突然醒来的黑夜/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时钟就快要走到明天/痛会随着时间好一点;那些日子你会不会舍不得/思念就像关不紧的门/空气里有幸福的灰尘/否则为何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么痛/谁都别说/让我一个人躲一躲/你的承诺我竟没怀疑过/反反复复要不是当初的温柔/毕竟是我爱的人/我能够怪你什么······”
低低柔柔的嗓音,唱的婉转动人,一点都不像心玥平时的声音。
大家也都被这略显伤感的歌词触动到了,直到音乐停止,似乎都还沉浸其中。
心玥坐回沙发,杜倩轻轻撞了她一下:“曹心玥,平时藏的够深的呀,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
心玥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只是我对这首歌比较熟悉而已。”
心玥想起自己几年前,第一次一个人在深夜听到这首歌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流下来的情景,那时一边擦眼泪,一边取笑矫情的自己。听了那么多遍,以至于对里面的每一句歌词都了然于心。
就这样大家一边唱歌一边吃吃喝喝,一直闹到很晚,晚上10点多钟的时候,章蕾送心玥回来,曹心妍已经睡着了,给尤然打通了电话,尤然说她明天会回来,接着两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心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糟了,她前几天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拿了100元到现在都没有还给人家。
心玥拿着钥匙和钱,又拿了盒她姐出差带回来的糕点。
小区里有几个路灯坏了,外面黑黑的有点看不清楚,心玥隐约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一个人的脚步跟着自己。
心玥有点害怕,感觉腿都有点发抖。本能地掏出外衣口袋里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听见那边穿来低沉的嗓音,心玥突然有了一种安心感。
“哥,你到了吗?”
“·······”这边正在和黎静祁飒他们一起吃饭的某人被呛到了。
“曹心玥,你打错电话了。”
“喔喔,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了,你再等我一分钟”心玥这边依旧在自说自话,像是没听到似的。
“什么,你说我想吃什么吗?我什么都可以呀。
林叙:“······”
“嗯······我想吃火锅,和榴莲蛋糕”
这时林叙才隐约感到有哪里不对劲,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发抖。
林叙从餐桌旁站了起来,走向一边,“曹心玥你现在在哪里?喂,曹心玥,喂,曹心玥你说话。”
心玥疾步快走,当她看到小区门口便利店的门口站着人的时候,终于向那边小跑过去。
心玥用手捂住胸口顺了顺气,又重新拿起电话,“喂。”
“喂,曹心玥。”
“你在哪?”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心。
“我在我们小区门口的小超市”
那边像是松了一口气“刚刚怎么回事?”
“刚刚要走一段黑路,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有点害怕,所以假装打电话给你,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曹心玥,你就待在那个超市,我马上就到”。
心玥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不明白林叙是什么意思,“马上就到,他要来干嘛?”
心玥对着小商店的老板娘,万分抱歉,说自己真的只是一时忘记,不是故意的,掏出钱就要塞给人家。
“哎呀,小姑娘,你不是叫人把钱送来了吗?”
心玥一脸疑惑地望着老板娘,“没有呀,什么时候的事。”心玥想难道是尤然,可是她记得她并没有跟尤然说过这件事呀,她怎么会知道。
老板娘想了一会儿“对,第二天上午,对,就是你那晚从这里拿了钱的第二天上午,大概9点多钟,一个男的,长得挺高挺帅的,把钱给送来了。”
第二天上午,那天是林叙开车送她回来的。难道······心玥记得他当时说“我说我是一路跟着你过来的,你信吗?”
不到10分钟,林叙便出现在便利店的门口。老板娘激动地指着林叙:“姑娘,就是他,那天送钱过来的那个又高又帅的男的。”老板娘一脸的花痴相。
林叙朝老板娘点点头。心玥把手中的特产递给老板娘:“阿姨,这个你拿着。”
老板娘满面笑意地收下啦:“小姑娘,谢谢啊。”
心玥望着林叙,一脸惊讶,突然有点结巴:“你怎么···怎么回来?”
“刚好在附近”回答她的是淡淡的语气。
林叙:“走吧。”
心玥:“去哪?”
林叙:“不是说想吃火锅和榴莲蛋糕吗?”
心玥:“我瞎说的,我刚刚吃过饭,还很撑。”
林叙:“那就只吃一个榴莲蛋糕。”
心玥:“噢。”
林叙:“我还没吃,就当陪我一起吃。”
心玥:“噢。”
这边,祁枫开车送黎静回来。车停在公寓的门口,“祁枫,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
“我本来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的每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本来以为,凭借这样的默契没有谁能够取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本来以为有时候许多感情之间的界限是很模糊的,就算他爱我并不像我爱他那样深,就算他只是把我当做他的妹妹,但是我们之间的“合适”和“融洽”会让他渐渐“习惯”于我,这样的我们依旧可以生活的幸福快乐。
却不曾想过,有一天他在我面前露出的一些细微的表情就足以深深地刺痛我。第一次是我高三那一年在S市,我看到他脸上开心的表情,那样的光彩夺目。我本来以为那是因为我,现在想想也是我自作多情了。第二次是在德国,我看见他脸上刹那间的失落,那一次真的让我很受伤。第三次还是四年前在德国,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看到他那种像是失恋后的颓废和无精打采的样子。而第四次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的担心和紧张全都写在脸上。他是那么一个感情深沉不外露的人,却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这些却都和同一个人有关。所以我很想见识见识曹心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生,能够这样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
“小静”祁枫有点为难的开口。
黎静低着头,苦涩一笑,“我没事,就是刚刚喝了点酒,有点醉了,你就当我说了一通醉话好了。”说着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祁枫也下了车,追了上去“小静。”伸手抬起她的头才发面她满脸泪水。
祁枫帮她擦了擦眼泪,伸手把你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小静,别傻了,太累了就放手吧,哭出来就好了。”
黎静终于忍不住,抱着他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