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下子有事可做。星期一下午放学就赶去医院。
秋辞走进病房，听着有人正和奶奶说起话题。
“说什么呢？”
秋树回过头看了一眼秋辞，笑嘻嘻地说，“说你坏话呢，老姑娘以后没人要。”
“小辞。”
“秋姐。”
李家兄妹笑盈盈地看着秋辞。
“嗨，你们来啦。”秋辞走到病床边放下包。
“放心不下，就来看看。”李桥昭看了一眼奶奶，看着秋树说。
秋辞走到奶奶身边，看上去精神了些，大概都是年轻人太吵闹了。
“刚才听你们说什么呢？在门口就听见了。”秋辞好奇地看着秋树。
“听李皎兮说她们班的转学生。”
“嗯，我们班转来一名酷酷的女生，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她没有家人，自己养大自己的。”李皎兮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听她说起那个女生，奶奶作出不耐的表情。
“她没有爸妈怎么生她出来。”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李桥昭接了一句，惹得奶奶发笑。
李皎兮笑着说，“她的座位在我后面，所以我们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秋辞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阳光下她的笑脸温柔着甜甜的味道，仿佛在她心里没有会悲伤的事。
“皎兮这姑娘就没坏心眼。”奶奶拉着李皎兮的手，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旁边的人安静听着。
高重从外面走进来，脚步声很轻。
“周奶奶，这么多人来看你啊。”
听到后面有人说话，秋辞转过去看向他，“高医生。”
“欸，来了啊。放心吧今天老太太情况很稳定。”高重看着奶奶说。
秋辞点点头。“高医生，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方便说话吗？”
“方便，换个地方说吧。”高重扫了一眼，看着李桥昭和秋树。
“嗯。”秋辞点点头。
病房外面的走廊，秋辞抬起头看着高重。
“麻烦高医生暂时不要告诉我奶奶和我爸妈，奶奶的病情。”说着秋辞慢慢低下头。
“为什么？”高重稍微偏着头看着秋辞。
“他们知道了也只是更焦虑而已。”
高重点点头。“行，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或许今天状况很好，明天突然就恶化了，最好做足心理准备。”
“嗯，谢谢高医生。”秋辞抬眼看着他，用力抿着嘴唇笑了一下。
“我很好奇。”高重饶有兴趣地看着秋辞，“刚才那两个男人是？”
“哈？那是我弟弟和他的家教老师，也是我的发小。”
“啊，发小啊，那小妹妹是他的女朋友吗？”
说完。秋辞轻轻笑出声了。“那是他妹妹。”
“总之，谢谢你高医生，奶奶的病…”
“嗯，我会尽力的。”
秋辞点点头，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走回病房。
医院急诊最忙的时候，就像即将打烊的酒馆来了一群人喝酒。温念玉揉了揉肩膀，工作生活带来的酸痛感十分强烈。
护士长站在不远处招呼着她过去。
“小温啊，在这边很累吧。”
“还好。”温念玉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勇气昧著良心说，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反抗。
“领导决定把你调到另一个科室，你愿意吗？”护士长不掉胃口的直接说出来。温念玉想了想，问：“调到哪？”
“妇产科和肿瘤科？你看你是…”
“肿瘤科吧。”
“嗯。”护士长往前走了两步。温念玉在后面提声问起。
“护士长，为什么突然调我去别的科室？”
“来了些实习生。你工作也比较认真，就安排你过去了。”
消息一下子传开。温念玉闭着眼睛，也可以想象得出别人在嘴里说起的自己。
“让她去别的科室，凭什么啊？”
“可能有其他原因吧，开后台她也没本事啊。”
“说不定潜规则了。”
“这个别乱说，让人听见了就难看了。”
在一群各种含义的女人之间，把嫉妒私语放大得谁都看得见。
七号床换了液体，温念玉端起器械盘转身走开。医院门口跑进一个慌乱的男人，衣服上沾着血，大概是别人的血迹吧。
“让一让！让一让！让开！”
几个人和医生一起推着担架车跑向手术室，门口的灯亮起，护士长跟着进去。
温念玉走到护士站刚放下器械盘，发现身边走近了人影，抬起头时看着高肃的脸。
“好久不见。”他说，说的平静又温柔。
温念玉看着他，顿时说不出话来，喉咙像卡着鱼刺。
“有人造势打架斗殴，这不，闯祸了。”高肃向她解释着。他的头发也像被打架扰乱。
“你受伤了？”温念玉盯着他的额头看。
高肃抬手摸了摸额头的伤处，轻微的刺痛让他想起缘由，笑嘻嘻地说：“可能是被垃圾桶擦过了，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
“垃圾桶？你是什么垃圾？”温念玉伸手拍了拍高肃的肩让他蹲下，拿起镊子夹起酒精棉花擦拭着伤口。
她一点不温柔的。
他疼的有些咧嘴。
“可回收垃圾。”高肃笑嘻嘻地看着温念玉。“你还要吗？”
“我不要。”贴上创可贴，温念玉转过身收拾着器械。
“温念玉。”
高肃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在，讨厌我啊。”
温念玉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什么？”
“很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好吗？”高肃在身后微微笑起来。
温念玉回过头来，望向他那张笑脸。她说，高中毕业很久了，我也没必要去和过去的同学联络感情。
你也一样。
温念玉转身朝病房加快脚步跑去，后面传来高肃低低的声音，“我不一样。”
“因为我还喜欢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