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闵大哥,我怎么忘了你可是堂堂城隍府督大人”,向峰高兴地一拍后脑勺,不过随后又不解地问道:“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两个阴差拘走韩雅苏的地魂呢?”
“哈哈哈,向兄弟,两个阴差这么做似乎没有什么错吧,他们也是职责所在,我就算作为城隍府督,也得讲个‘理’字”,闵如霖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如果说错,也是错在你藏身借命在先,所以我于请于理都不能去阻止他们拘走韩雅苏的地魂”。
“这么说,闵大哥是不肯帮小弟忙了”,向峰心里有些不爽,刚刚还说要感谢我,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说得是我不能阻止他们拘走韩雅苏的地魂,因为那是他们的职责,但我没说不帮你把韩雅苏的地魂要回来,你小子,猴急啥呀?”,闵如霖假装脸色一沉。
向峰一听,赶紧满脸堆笑,“我就说嘛,闵大哥如此讲义气,怎么会如此绝情呢?是小弟我多心了”。
“你小子,滚一边去,少给我拍马屁,刚才你小子翻脸比翻书都快,真是‘念完了经打和尚’——翻脸不认人呐”,说完后,闵如霖看见向峰正用一脸谄媚的笑容看着自己,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向兄弟,你可曾听过‘请君入瓮’吗?”闵如霖轻轻地问了声。
“嗯”,向峰点了点头。
“这两个阴差都是安南县城隍柳大人的手下,一个叫噬鲛,全身长着鱼鳞,手中拿着一把大铁锤,还有一个叫毕乌,就是手拿锁魂链的那个,他们两个你都应该见过吧?”闵如霖看了看向峰。
向峰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们两个”。
“是他们就好,向兄弟,你可知道佛教中言:贪、嗔、痴、慢、疑为五钝使,正是人类执迷于世间事物而起惑,从而使人们的性情变得迟钝,当然阴界也不例外”,闵如霖缓缓地说着,“而在这五钝使中,‘贪’字首当其冲,所以我们的眼睛想看,耳朵想听,鼻子想闻,舌头想尝味道,身体想去接触,所以意识里便会引起无穷无尽的贪欲。”
“闵大哥,你的意思是找到这两个阴差的所贪之物,以此作为突破口,然后请君入瓮,我们将计就计”,向峰眼睛突然一亮。
“孺子可教也,看来我没看错人,不愧是我的贤弟”,闵如霖点头说道。
“那个叫噬鲛的阴差最是贪吃,尤其爱吃人畜脑浆,而那个叫毕乌的阴差生性好财,贪婪吝啬,你只要能满足他们的贪欲,让他们吃了你的,拿了你的,本督何愁办不了他们两个呢?到时向兄弟,你只要出来打个圆场,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要回韩雅苏的地魂”,闵如霖看着向峰微微地笑了笑。
“闵大哥,真是高人呐,不愧是老狐…….”,向峰差点就把‘老狐狸’三字说出来,随即向峰改口道:“不愧是老虎要发威,出山震百兽”。
“别光拍马屁了,先办正事再说。我已经打听好了,他们两个明晚会到安南市凯旋大帝小区去拘一个朱姓男人的亡魂,按照他们的习惯,他们通常都会在一个叫黑犀岩的地方歇脚,你只要在哪里把东西准备好,就可以请君入瓮了”,闵如霖用手指了指黑犀岩的方向。
“好的,闵大哥,一切交给小弟了”,向峰朝闵如霖抱了抱拳,便离开了湖心亭。
回到出租房中,邵忠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邵忠把土地庙的事处理完毕后,便很快赶了回来。
“邵忠,你回来了”,向峰一见邵忠回来也很是高兴,接着便把自己回到医院后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师叔,放心,有闵大人相助,韩雅苏的地魂一定会找回来的”,邵忠言语中充满自信。
“嗯,我也这么认为,不过邵忠,还得辛苦你一趟”,向峰说完递给邵忠一张清单,“这是你明天要准备的东西,明天下午六点前我们要带着这些东西去趟黑犀岩。”
到了第二天下午,向峰和邵忠带着东西来到了黑犀岩。
黑犀岩位于安南森林湿地公园的西北角,这里曾是古战场,植被原始,松毛铺地,而黑犀岩从远看,孤峰突起,山岩呈青黑色,状如一只卧地的犀牛,牛角高耸,栩栩如生。
只是黑犀岩一带蚊虫异常繁多,且地势崎岖难走,路滑风猛,几乎没有游客会登临此地。
向峰和邵忠爬上黑犀岩后,邵忠问道:“师叔,黑犀岩这么大,那两个阴差会在哪里休息呢?”
向峰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办,有一个叫噬鲛的阴差,他身上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腥味,只要他去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那种特殊的阴煞之气,我只要使用‘追煞诀’,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经常休息的地方所在。”
说完,向峰手掐指诀,口念追煞咒,一道念力朝空中打出,变成一道白光,在空中环绕,突然,这道白光朝着一个地方射去,“在那里,我们过去”,向峰指了指黑犀岩北面的一处平台开阔地。
两人飞快地来到这个开阔地,看到地上有一个大石台,周围散落着一些吃饭时剩落的残渣。
“嗯,就是这里”,向峰肯定地说道,因为向峰隐隐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腥味。
很快,向峰和邵忠便在石台上将这些东西布置好了。
只见石台上,满满一盘子的五鬼铜钱,还有成堆成堆的金银箔纸作成的元宝和冥币,在平台中心,还摆放着四大碗猪脑浆和各种肉食,旁放还放着一瓶黄酒。
邵忠看了看这豪华大宴,忍不住问道:“师叔,他们会来吗?”
“会,我带来了三柱上等的回魂香,只要这香一起,便可‘妙香通三界,召唤鬼灵神’”,向峰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