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柜面白无须,脸上微微一笑,声音不急不缓。
“李海,未有过错而却主动承担,还算是有些担当。”
李海嘴角略微上扬,心中一喜,三掌柜素来话少,但却很有份量。
三掌柜又喝了口茶,颇为玩味的看了眼李海,接着说道:
“李海,事发时,你是代领,依你看该如何处理啊?”
李海没有料到三掌柜会让自己拿主意,眼珠子一转,面露正色,努力拿出几分代领的架势,装腔道:
“依小人之意,可将夏阳调往杂役处,干些清扫之类的活计,所失物品到也并非太过珍贵,可从我和他的日后工钱处慢慢扣除,如若日后王富贵回来,证实此事与夏阳无关,再重新发落。当然事情还需掌柜定夺”
三掌柜笑笑对夏阳问道:
“夏阳,你有何解释没有?”
夏阳面色如常,摇头却不再做任何解释。
三掌柜转头向马账房询问道:
“马账房,你意下如何呢?”
马账房有些怒其不争的嗔看了夏阳一眼,沉声说道:
“依我对这个夏阳孩子的品行了解,应该不会做出这等事,但如今无法证实其清白,也只能如李海所说,还请三掌柜做主吧!”
三掌柜笑容微收,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说来也巧了,这个事情我倒是可以为夏阳作证。”
看着马账房和李海面露惊讶之色,又看了眼仍然神色异常的夏阳,接着说道:
“那天王富贵找夏阳,我刚好在后花园内,虽有一墙之隔,我倒也听的清楚,夏阳所说之话应该属实。”
李海神情一变,费了如此功夫,不愿如此功亏一篑,没有多想,本能说道:
“那王富贵之说可能是掌柜您拿走未有登记在这账簿之上,可也未必能够证明这夏阳所说真假,恐怕依两人当日所言,未必可以证实其无罪吧!”
“噢?你是如何知道当日两人所言内容?难道这也是王富贵告诉你的?”
李海面容一僵,支吾着说道:“还…真是这样,是那王富贵告知于我。”
“那你当时为何隐瞒此事,不及时上报与我。”三掌柜又说道。
“小人是想等马账房回来后再行禀报,不愿做那越过马账房之事。”一番话说下来,李海已是身上冒汗。
“一派胡言!”三掌柜厉声喝道:“李海,你们所作所为,真以为我不知道?来人,带王富贵上来。”
李海瞬时脸色大变,嘴唇微微抖动,双腿有些发软。
王富贵一到大堂,指着李海便是破口大骂,不仅将此事原原本本和盘托出,还骂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甚至还要谋财灭口。
李海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嘴上连连求饶,马账房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哆嗦,说不出话。
事情很快得到解决,碍于典当行的名声,此时并未声张,将李海等人责骂鞭打一顿后,赶出了典当行。
店里恢复了平静,三掌柜内心却颇有疑惑,那天能听得王富贵与夏阳谈话说是凑巧到也罢了,可据这王富贵所说药酒并非自己调换,难道真是两外二人愚笨导致?此事显的颇有蹊跷,但想到夏阳尚且年少和其舅父秉性做派,只当自己多疑便不再在此事上浪费精力。
夏阳不喜玩弄手段,但此事如此解决别无他法,他早知三掌柜平日早起有在后花园散步的习惯,药酒也是他调换的,不仅如此,王富贵也是在他装作神秘人的指点下才明白李海等人要害他,主动到三掌柜那里请罪,即明哲保身又不显露自身,虽干得漂亮,赶走几个无耻小人倒也没有沾沾自喜,只是一笑了之。
李海几人被赶出典当行,把所有怨气都记在了夏阳身上,于是就在一天晚上夏阳去往舅父家的路上,拦住了夏阳。
典当行的总店仓库众多,占地自是颇为壮观,地处城中偏僻之地,李海等人选择地点自是周围四下无人居住。
“夏阳小儿,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厉喝中,李海几人围了上来。
“几位,我夏阳并未想要对你们不利,何苦要这样?”夏阳退后一步,缓缓说道。
李海面容扭曲,想到多年努力付之东流,自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厉声说道:
“小畜生,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今天你便和以前那几个伙计一同作伴去吧。”
说完便步步逼了过来。
“他们也是被你们所害?”夏阳问道,在他来此之前,也有几个伙计失踪,店里以为他们是不告而别,如今却是真相大白。
“他们本就不是本地人,无依无靠,还不通世故,死了也是活该,夏阳,记得死后遇到他们替我们打个招呼啊。”几人阴笑着说着,手中长剑逼近夏阳。
夏阳叹息一声,对付此等小人,下手自然不会手软,一剑扫过,李海错愕中一命呜呼,胸中虎头探出,将李海鬼魂一口吞食,其余几人却似并未看到,先是发愣,而后跪地大呼饶命。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夏阳除恶务尽也将他们一剑斩杀,同时也确认胸中虎头虚影他人无法觉察。
将几人尸身埋于偏僻地下,从此,世间便又少了几个无赖恶人。
让夏阳颇感意外的是几人想要杀掉夏阳便要走高飞,多年积蓄都带在身上,这些不义之财也落入夏阳囊中。
没有了李海几人,夏阳又多了很多事情去做,死当区内有许多有各种金属及武器盔甲,城里各个炼器工坊便是这里的常客,从中挑选所需与典当行进行交易。
夏阳待人热情,从不敲诈为难,甚讨来客的喜欢,经常获得一些赏钱,夏阳陆续将钱财寄往家中,所得收入竟远超过父母所得,家中亲人欣慰之余也筹划着将房屋重新翻盖一番。
为报答舅父,夏阳也是经常买些东西,努力抢些活儿来干,舅父一家看他如此乖巧听话,也是开心不已,只是每当谈起夏阳修行资质,舅父都要叹息一番,感慨夏阳若是生在富豪之家,必定能够一飞冲天,夏阳每次都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