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富贵在来回的踱着步,大腹便便的身躯看起来摇头晃脑的,他现在真的是心急如焚。
从昨天阿三传来的动手消息之后,他这个人便好像如同失踪了一样,了无音讯,而作为目标的王易,却是大摇大摆的回到了他的店里面,丝毫没有看出有什么损伤。
结果一派人打听,阿三的同伙手下全得被衙门关了起来,奇怪的就是,没有任何阿三的动静消息。
不过即使这样,包富贵不用脑袋都能想得到,阿三一伙人失败了,这才是让包富贵觉得不可思议和震惊的。阿三都搭进去了,结果那小子安然无恙,究竟为什么,这也太悬乎了吧。
包富贵此时此刻真的是在焦急着应该怎么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王易再这样蹦哒的。
于是他便想到了来找自己的表亲朱县丞,但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朱县丞的身影,只能在书房里来回的走动着,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终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只见朱县丞慢慢的步了进来,却是装作公务繁忙,方才得以脱身,很是热情的样子,与包富贵嘘寒问暖了一番。
随即才对包富贵问道“你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该不会阿三是你指使的?那件事真是你在幕后指使不成?”
包富贵一听惊了一下,连忙问道“什么事?衙门里如何处理的?难道已经查出来了?”
朱县丞看着包富贵,这个人真的是越发胆大包天,目中无人了,现在出事了才想着来找他收拾烂摊子,哪有这么容易,即使是表亲也没情面给,他也是打心里看不上包富贵这种商人,平时打着交道,只是想着从中捞好处而已。
“哼,衙门里的事,大部分都是郑秉贤那老匹夫的心腹办的,老夫也不清楚具体的,不过老夫知道,衙门并没有追查到你,而且那个阿三已经死了。”
“现在才想着急啊,只能怪你自己办事过于冲动,还瞒着老夫,没脑子的蠢货。”
包富贵此时此刻真的是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急的,应该拉拢到朱县丞的帮助,这样才会事半功倍,现在后悔已经为时已晚了。
“朱……表哥,帮帮我好吗?你不是喜欢我家里那个玉佛吗?我……送你了。”包富贵咬牙忍痛的许诺道,那个家传玉佛被朱县丞觊觎已久,只是包富贵不肯割爱相送。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如果失去了朱县丞的支持,他是斗不赢郑秉贤的,从王易可以轻易的脱险,也知道王易也不简单,只凭他一人,势单力薄,估计到时候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相比之下,一尊玉佛算得了什么。
朱县丞闻言,沉默不语,一脸很为难的样子,而内心却在冷笑着,现在知道奉献出玉佛了?早那些时候怎么不愿呢?现在给的甜头已经不够了,他深知此时是趁火打劫的时候,当然得抬高价码。
包富贵看到朱县丞的为难样子,便知自己这遭必定要下血本,这只老狐狸真的是唯利是图,不念丝毫情谊啊。
“再加上今年赌坊的三成收入,希望朱表哥能看到我这次的诚意,要是还不行,那只能是就此作罢了,不过我相信表哥能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好,本县丞一定不会放任这些特立独行,待价而沽的黑心店铺的存在,定还邑水县一个清明景象。”朱县丞看到包富贵一副一拍两散的架势,便知道这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见好便收,细细想想,一个赌坊今年的三成收入已经很不错了,看来再纳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妾也不成问题。
“你先回去,老夫自有打算,别忘了事成之后答应我的事。”
……
今日有缘照常人流非常多,王易正忙的满天大汗,根本没有丝毫的休息机会,熙熙攘攘的,顾客就是上帝啊,都不能怠慢了,于是王易便累的跟狗一样。
他都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找些伙计来帮忙一下,减轻一下负担了,不过这个想法还没到实施,还是一个人顶着上,真正的原因却是,他为了省钱啊,十足的抠门。
就在满店食客正吃着美味的食物,个个一脸陶醉的时候,煞风景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店外面一群衙役在一个领头的带领下,冲了进来,架势惊人,很多食客都被这样的场面有些吓到了,纷纷引起了一些骚乱。
王易听到动静便出来查看,见到如此架势,却也不惊慌,不知为何嘴角微微抿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嘲讽。
“各位大人,何事来我小店里啊?这般架势,不会是有什么匿藏杀人犯的罪行吧,真是让草民很是惶恐。”王易平淡的对着那个领头的衙役说道,竟是有着一丝威压,在这些衙役面前,气势更强。
“本衙役奉命行事,有众多食客来衙门申冤,说你店这里,不但黑心收钱,还让食客吃坏肚子,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奉命来此,查封店铺,把掌柜的带回去审讯。”领头的张达厉声喝到,俨然一副大公无私,公事公办的样子。
一众客人闻言纷纷议论,很是不相信的样子,他们的确是有不满,但那是不满王易的任性开店,让他们苦苦的等待着,只为了能进去享受一下,这哪是一个做生意的样子,但像眼前这个衙役所说,却是大不相同。
“不知大人高姓呢?”
“我姓张。”
“哦?不知张大人可有食客作证?大人大可问问这里的食客如何说法,而且小店从不黑心收钱,更不会有吃坏肚子的事情。”
“而且张大人可曾想过,是何人跟大人这样说的?意欲何为呢?这样最后又是谁会为此付出相应的后果,毕竟大人终究是邑水县的衙役,而不是某些人的手下啊。”
一句一言都犹如银针一样,深深的刺入张达的心中,他在这个位置太多年了,太想要往上爬了,以至于让他想要急于表现,让大人物看上自己,从而却忘了想想这样所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