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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鱼。

张春兰在村子里很有人缘,因为她多少懂些医术,给人看病从不收取他们的财物,地痞流氓对她也是刮目相看。

雷华力大无穷,功夫高超,经常助贫扶弱,在西湖村的名望也很大,有一位姑娘看上了雷华,就让张春兰说和。

雷华是个真正的男子汉,看自己还没有成就,配不上姑娘,就没有答应。

春去夏来天气炎热,太阳似炼炉,大地像蒸笼,路上少人行。

这一天风平浪静万里无云,雷华一早起来练完功夫,就进入村子里扛活。

财主家的活儿有些多,天气又热,雷华干完活儿感觉着有些疲惫,又看望了张春兰母子,工粮也给她留下,嘱咐了保姆一些事项,就回山去了。

太阳西下落山,夜幕降临满天星斗,月亮慢慢的升起,好像一面铜镜挂在东山,银芒洒向山川大地,是天下白茫茫一片。

夜间觅食动物出没,耗子贼眉鼠眼爬出洞穴,精神抖擞两腿站立前爪下耷,崛起嘴巴翘着长胡子,拖着长尾巴,在四处观望敌情,进入农田里行窃。

猫头鹰好似一架战斗机,降落在树梢石壁上,张开嘴巴好像高音喇叭,在警告某些人不要轻举妄动,两只眼睛似探照灯,在搜寻猎物藏身何处,一双利爪像弯刀,是猎物无处遁逃。

豺狼好像一辆战斗坦克,摧枯拉朽一声吼,令众生毛骨悚然,就是恶狗也躲避忍让,它和猫头鹰的叫声掺杂在一起,那就是鬼哭狼嚎。

雷华一路回山也是心惊胆战,恐怕遇上恶狗豺狼,找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做完饭菜吃饱肚皮打了一趟拳脚,已经是深更半夜。

石屋子里好像蒸笼似的,热的根本无法睡眠,地面岩石还有一些烫意,雷华就铺草帘子躺身,仰望星空思念家乡,牵挂王三叔一家。

他刚进入梦乡,就狂风大起,刮的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接着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雷华起身收拾起东西盖好柴草,以防下雨浇湿难以生火,就进入了石屋子。

一道亮闪划过夜空,咔嚓就是一个炸雷,是地动山摇,倾盆大雨下个不停。

天到黎明时才雨止云开,碧蓝的天空,庄稼草木洗了一个凉水澡,是空气凉爽清新泌人肺腑。

雷华怕洪水冲毁了两岸庄稼,就头戴草帽光膀赤脚,穿一件大裤衩,来到山下观望。

洪水已经淹没了独木桥,滚滚的河水浪花滔滔,是一浪比一浪高,洪水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此时从上游下来了一条大鱼,它一会儿潜到水底不见,一会儿又翻上水面,眨眼之间就到了雷华面前。

雷华定睛一瞧,原来不是一条大鱼,而是被洪水冲下来了一个人,就毫不犹豫跳入河中,洪水已经淹没了雷华,被洪水打得难以立足,草帽也被冲泡。

一个洪浪翻上溺水者水面,雷华急忙抓住此人的手腕,接着一个巨浪袭来,就打他们水下不见。

雷华就闭气躬身护此人在怀里,脚蹬河床翻上水面,想托此人上岸,可在水中是有力用不上,又被一个洪浪打到水下不见,害的雷华也喝了不少泥沙。

身体碰撞在岩石上,是紫青红肿遍体鳞伤。

他们被洪水冲出去了千丈之遥,好像两只落汤鸡,雷华费尽全力游到岸边,用嘴巴叼住溺水者的衣服,伸手扳住了一块岩石,就托溺水者上岸。

此人披头散发一身青衣打扮,肚子好像一个大西瓜,被洪浪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湿漉漉的满脸泥水子,也看不清面相。

雷华也懂一些急救措施,就不顾自己的疲惫伤痛,一手托起溺水者的肚腹,一手轻轻拍打此人的后背。

溺水者嘴里的水是哗哗的向外流。

雷华又按压此人胸部,做人工呼吸急救。

太阳日上三竿,又在烘烤着山川大地,鸟儿都在树上高歌,为雷华加油救人,溺水者终于脱离了危险,有了微弱的气息,就咔咔吐出几口泥沙。

雷华抱起溺水者,好像一个布娃娃似的爬上了高山,就放入石屋子里的炕上,给此人脱掉衣服盖上了一床褥单子,自己也换掉大裤衩,披上了一身青衣长袍,又戴上了一顶草帽抱起脏衣服,就来到一座山泉前清洗干净晾晒在岩石上。

雷华返回石屋子取出火镰火绒,就升起火炉子烧了一壶开水,拿出一只黑碗两枚鸡蛋,打鸡蛋碗里用筷子搅匀,就倒上开水一烫,又放入一些红糖端进石屋子里道:喂,小弟弟,醒醒不要睡了,快起来喝口蛋茶暖暖身子吧。

溺水者醒来抬手打翻了蛋茶碗,就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牲王八蛋,谁喝你的蛋茶,快滚开。又急忙缩回手臂啊的一声,就用褥单子蒙住了脑袋哭泣。

黑碗落入地面咔嚓一声脆响,就摔了一个粉粉碎。

雷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不是男孩,而是一位姑娘,声音悦耳,因为此姑娘没有残足,是大脚板。

雷华非常尴尬羞愧,就拉草帽遮面躬身抱拳道:哎呦,这一位大小姐,非常抱歉,在下不知道你是女儿身,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小姐海涵。

姑娘看到自己赤身裸体,以为失身,就失声嚎啕大哭道:杨胡子,你这一个王八蛋,你把本姑娘怎么了,告诉你吧,你抢来本姑娘的人,抢不来本姑娘的心,你还是快放本姑娘回家,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雷华后退一步道:哎呦,这一位大小姐,不要误会,不是在下把你抢来的,而是我从洪水里把你救上来的,害的我还喝了好多洪水,到现在嘴里还向外吐沙子呢,谁是杨胡子呀。

姑娘哭说道:畜牲,王八蛋,少说废话,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快叫杨胡子来送本姑娘回家。

雷华蹲身清理地上的黑碗碎片道:我说这一位大小姐,你是否脑子进水了,在下不认识杨胡子,如何把他找来。

姑娘双手抓起褥单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坐炕上,披头散发转动着一双美眸,眨着长长的睫毛四处观望。

是在一间石屋子里,黑漆漆的,衣橱柜子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衣服都放在了上边,叠的是非常整齐。

下边放的是油盐酱醋,泥瓦盆子大小五六个,盆下是用草子拧起来的一个圆圈,是放盆子的时候不容易损坏。

菜盆脸盆各放一边,有一只盆子里是鸡蛋,和几个贴饼子,一只黑碗里是剩菜。

门里放着两口铁锅,都扣着草子锅盖。

旁边是一口瓷缸,盖着一块菜板子,上面放着炝锅刀铁勺子。

房门是厚大木板,因为是冬天所盖,也没有留窗户,黑漆漆的,门后处还竖立着一根撬杠,鸭蛋多粗五尺半长,一头尖一头扁,有百斤开外。

中间是一张石桌子和几个石凳子,非常平整光滑。

炕是用石头盘起来的,上面铺了厚厚的草子。

门外是一个石头火炉子,不怕风吹雨打。

旁边还有一些柴草,盖着草苫子。

姑娘看了一遍开口道:哎呦,我的天呢,这是哪里呀,黑咕隆咚的,不会是阎王爷爷的地牢吧,难道我已经死了不成。

雷华道:这一位大小姐,你还活着没死,此是峰儿山,是在下取的山名,不是阎王爷爷的地牢。

姑娘看雷华一身青衣打扮,头戴草帽遮脸也看不见面相,以为雷华是位老者道:这一位老先生,你是何人,既然小女子还活着没死,怎么会在此山上,莫非是在梦中不成。

雷华道:这一位大小姐,不必老先生相称呼,在下姓雷,我名雷华,今年二十一岁,你的确还活着没死,也不是在梦中,是今天一早我下山看洪水,发现你从上游而下,我还以为你是一条大鱼呢,到了面前才看清楚,你不是一条鱼,而是一个人,我就下河把你捞上来了。

姑娘道:哎呦,雷公子,原来是你救了小女子,我还以为恩公是坏人呢,真是罪过。

雷华清理干净地上的黑碗碎片,又拿出一只黑碗两枚鸡蛋,从新冲了一碗蛋茶道:大小姐,不知者不怪,何罪之有啊,还请大小姐放心,在下不是坏人,大小姐刚死里逃生身体虚弱,需要好好的休养才是,就喝一碗蛋茶,压压惊休息一会儿吧。

姑娘赤身裸体,也无法起身喝蛋茶道:恩公,小女子还不饿,你就放那吧。

雷华知道姑娘防范自己,就放蛋茶石桌子上,拿出一身衣服放在炕沿上道:大小姐,这是在下的衣服,还从没有穿过呢,你穿可能大了一点,就将就着穿吧,在下还要下山一趟。

姑娘看雷华出了石屋子下山,就拉衣服褥单子里边,穿好衣服下地一看,上衣好像长袍子,裤子也肥大腿长,她挽起袖子裤腿,双手梳理发丝在脑后,就蹲身捧起蛋茶碗,狼吞虎咽的喝了下去,想趁机逃走。

可是她赤脚出来石屋子一看就傻了眼,太阳挂在当头热辣辣的烤,地面岩石直烫脚,头上是千丈陡峰,脚下是万丈深渊,到处都是悬崖峭壁,眼前是一条山涧,宽过丈,上面搭建了一座独木桥,稍有不慎就会坠落万丈深渊。

她也不知道如何逃走,看到雷华返回,就急忙回石屋子躺身面壁。

雷华摘来了一些豆角,就拿出一只盆子涮洗干净做饭。

姑娘翻身坐起,用褥单子盖住双脚道:哎呦,恩公,怎么现在升火做饭,你做的午饭还是晚饭呀。

雷华打了几个喷嚏道:大小姐,今天光顾忙活着救你了,这不是你平安无事,我倒是感觉着有些饿了。

姑娘道:哎呦,恩公,原来是你为了搭救小女子,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呀。

雷华填进火炉子里一些劈柴,就坐在一个凳子上道:大小姐,我吃饭早晚都是一样,你自是平安无事就好,不知道大小姐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落入洪水之中。

姑娘不想说出自己的遭遇,怕雷华落井下石道:恩公,小女子家中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是我不想活了才投河。

雷华道:哎呦,我说大小姐,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不知道大小姐是何方人士,为何事而轻生,能道出你难言之隐吗?看在下是否相帮。

姑娘道;雷公子,话说来就长了,小女子姓小,我名雅仙,今年二十岁。

她就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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