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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解毒

“你吓我一跳,你属猫的吧,走路都没声音。”

“你找我究竟什么事?”

“昨晚我问那两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就为这个你抓了一晚上虫?”

“要是没这虫,你现在能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话?”

“我是残影宫的宫人,这你应该知道了,昨晚和我长相极其相似的人,我们现在只是猜测她是雪影,我跟她除了同出一门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关系。”

“那地灵鸟呢?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知道又怎么了?难不成全天下只能你一人知晓地灵鸟?”

“地灵鸟来自神域,普通人都不知道,更别说见过。而你一眼就认出了地灵鸟,还知道那么多与地灵鸟相关的事情。”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不也知道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阴阳师。”

“阴阳师了不起啊,我们宫里也有一位阴阳大师。”

“真的?!”

“对啊,她叫连翘,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

“我不是那种阴阳师,我是可以连通阴阳两界的阴阳师!”

“老实说,我忘了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昨晚看见它们,那些话都是脱口而出的,好像我很早就见过一样。”

“你之前就见过地灵鸟?在哪里?”

“我忘了,我真的不记得。”尺素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怎么可能忘了,那可是地灵鸟又不是窗外的随便的一只小麻雀。”

“宗白,我真的不记得,我甚至不记得我今年几岁了。”

“你......你失忆了?”

“对,我失忆了。”

“你说书呢?说失忆就失忆?”

“我真是失忆了,我小时候在瘴气林里中毒晕倒了,被救醒之后,我就失忆了,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可能我就是那之前见过?我也不清楚,你想找地灵鸟你就去找吧,找我没有用,我只是认识那个东西而已,其它一无所知。”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怀疑你是天谕族的人。”宗白突然凑到尺素面前说道。

“天谕族?”

“就是负责守护神域的神秘一族,传言控制了天谕一族就可以控制世间万物,很多年前就因为这个传言,天谕一族被迫害的几乎灭族,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沉默了片刻后宗白的情绪突然从黯然神伤变化为兴趣昂扬,“天谕族很值钱的。”她狡黠的笑着看着尺素。

“你怀疑我是天谕族,是要拿我去换钱吗?”

宗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地灵鸟本不伤活人,只取死人的亡灵,但是最近出现的这些地灵鸟似乎已经黑化,取灵已经不分生死,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她的灵被地灵鸟夺走了,我得把灵找回来。”

“如何找回?”

“杀掉雪影,把灵从她的身体里释放出来,再杀掉控制灵的人,夺回灵珠。”

“饭来喽!”余寒突然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你们俩怎么都那么看着我,门开着我就进来了。”

“正好我饿了。”宗白高兴地说道,顺手接过余寒带来的饭菜。“你不该叫余寒,应该叫余暖才对,做事细心周到,大暖男。”

“我的名字是师傅给取的,我是个弃婴,十七年前被师傅捡回了长生门,师傅说当时冬末春初,尚有余寒,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你也是个孤儿?”

“宗白姐姐你也是吗?”

“我可不是。”说完宗白便大口大口地啃起馒头来。

“宗白姐姐吃饭真的好香,早上一口气吃了仨包子,把我都看饿了。”余寒说道。

“余寒,一起吃吧,你拿来的太多了,我们俩吃不完。”尺素说道。

“既然尺素姐姐诚心诚意的邀请我了,那我就一起吃了。”

“算了,你走吧!”尺素开玩笑道。

“真不容易,这是尺素姐来这几天第一次跟我开玩笑,刚来的时候尺素姐总板着脸,脸上仿佛四个大字‘生人勿进’,我都不敢多和她说话。”

“现在你怎么敢了呢?”宗白问道。

“日久见人心。”余寒笑道。

经过几天的建造准备,蒸屋终于修好了。

这天天还没亮,尺素就去了药房熬药,汤药熬好之后,又将黑金虫的虫汁滴入药中,由长生门的其它弟子分别给五位中毒者送去。

这一天,长生门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蒸屋外,要看看尺素是如何疗毒的。

火石响起,渐渐有烟雾升腾。五位中毒者被依次抬进蒸屋内。一个时辰后烟雾渐渐浓厚,空气里都是弥漫着一股中药的气味,但又不似平时闻惯的中药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腥臭。

又半个时辰过去,蒸屋内隐约传出一声声的闷响,尺素与柯奕良相看一眼后,两人一起入蒸屋,并命人将煨在火炉上药倒出。

蒸屋内不仅雾气重且温度极高,若不是他们之前熟悉过其中环境,恐怕也很难不摔个跟头。两人透过朦朦胧胧的雾气,加上身体的感知,在屋内寻找中毒的那五人。

突然有人撞向了尺素,并大声嚎叫着,柯奕良闻声将这人抱住不让其动弹,并问道尺素何如,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其他人是否还都绑在石板上?”

“我都摸过了,就这一个挣开了,我快坚持不住了,这家伙力气太大了!”

尺素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刀,走进那人,并用力攥紧他的手,划开一个口子,尺素让柯奕良放手,只听“通”的一声,那人扑倒在,挣扎、喊叫的都更加厉害。尺素没去管他,只是让柯奕良看好这个人,自己又走向其余四人,分别在他们的手上划了一刀。

蒸屋外的人听到里边传出的凄厉的喊叫声,全都不寒而栗,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有血腥味!”

杨雄平面露难色,又不敢贸然进去,想要找周长青问问什么情况,却发现周长青并未来到现场。

倒是看到虞山派的弟子吵了起来,争论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是不是被残影宫的妖女骗了?

突然,蒸屋的门打开了,尺素喊了一声:“蒸屋停火!”接着尺素、柯奕良两人从蒸屋内仓皇出来,气喘吁吁。

“血!”有人指着尺素说道。

只见尺素浅绿色的衣服上染着斑斑血迹,尺素并不理会,只是转身对余寒说道:“倒药”。

汤药备好,蒸屋内的雾气也已经散了大半,余寒等人端着汤药进入蒸屋。

余寒进入蒸屋,只觉的湿热,眼前云烟缭绕好似梦境一般。余寒喂药之时,心内一紧,石板床上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呈奄奄一息状。心里不由的担心起尺素来,倘若这些人有什么闪失,尺素乃至残影宫都躲不过这一劫。

汤药喂毕,柯奕良又找来几人,将这屋里的无人抬了出去,并捂上厚厚的棉被,好似刚刚生育完怕吹风的妇人。

在外等待的杨雄平虽然一直装着若无其事,可等到屋里的几人像个包子似的被抬了出来,心里的焦灼全都浮现在了脸上,马上奔上前去找自己的儿子。看到气若游丝的杨怀南,这位铁血的父亲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他想问问尺素,他儿子为何如此虚弱,却发现尺素早已离开。而其余门派的人也是吵得沸沸扬扬,要尺素说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柯奕良站在蒸屋外,满头汗珠,衣衫也早以湿透,看着一片慌乱的现场,大声喊道:“各位!请勿焦躁,听柯某人说一句,这五位的毒已经解开了,但是中毒伤了元气,现在还比较虚弱,不宜受风,先抬回去慢慢调养,我保证不出三日,这几位就能自由行走了。”

五大门派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虞山派的大弟子陆凌飞说道:“柯兄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们就先把师傅抬回去,养好则罢,养不好也别怪我们虞山派不念旧情,走!”

接着,其余各派也纷纷散去。

此时,尺素已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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