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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8.提灯引路的钓鱼人

“猫咪!”

我在哪里?爱德华趴在地上。

它很疲惫,像是刚刚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连眼皮都睁不开。

“喂!猫咪!”

什么声音啊,爱德华慢慢挪动着身体,想要靠近那个声音。

“醒来了!猫咪!”那个声音突然大声说到。

爱德华被惊吓到了,从地上滚起来四处展望。眼前是一片湖泊,脚下是云雾缭绕的地面。

那个声音的主人提着鱼竿悠闲地坐在湖边,哼着小曲。

“这里是......哪里?”爱德华站了起来,摸了摸身体,检查有没有缺少什么。四肢五官还完好,但是突然它发现不对了,它就像一个人一样站了起来,身体上没有毛发,没有肉球,手脚像是一根根指头一样,爪子消失了。

“这里是我的世界。”

“你谁啊?快点放我回去!我要去救我的主人!她被黑帮抓走了!”爱德华对着那个钓鱼的人大叫。

“急什么啊,你这么确定被抓走的就是她吗?”钓鱼人坐在湖边,神色平静。

“我看见那家写着玛尔塔的私人飞机被黑帮袭击了!主人的姓就是玛尔塔!”伊尔偌娃在车上闲聊的时候,中古会称呼伊尔偌娃的姓而不是名,来表示对黑道千金的尊重。

“她现在很好,你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自己?”爱德华摸着自己的面孔,它,不,现在是他,寻找着原本属于猫咪的特征,但是他失败了,他不再是猫咪,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

“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爱德华对着那个钓鱼的人说到,“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变成人类了?”

“谁知道呢?变成人类有什么不好。”钓鱼人没回头。

“我还要去救主人,主人被那群卑鄙的小人抓走了,她有危险,快点放我离开!”爱德华对着钓鱼人吼叫,他急不可耐,现在分秒必争,每过一秒主人越是危险。

“着什么急啊,小猫咪。”爱德华用力摇晃着钓鱼人。

“上钩了!”钓鱼人没有理他,猛地一挥鱼竿,开心地说到。

“什么?什么上钩了?”爱德华看向湖泊。

一条巨大的鱼被钓了上来,它在湖面上翻腾,无法挣脱那细细的一根鱼线,这鱼杆好像是命运一样,注定要把它钓上来,没有其他的理由,就是命中注定,它翻滚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爱德华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条鱼!这是奇美拉,他变身后的模样。

“看来很新鲜,做成火锅暖暖胃吧,这么大块的肉可以吃好几天,”钓鱼人一拉鱼竿,奇美拉就被拽上来了,像被手抓住随意丢弃的石子,狠狠地摔在里地上。正常奇美拉不会因为这点小伤而倒下,但是这只奇美拉它没有再站起来,像是死鱼一样躺在了地上。

“喂!不为你的兄弟感到悲哀吗?它要被做成午餐咯,”钓鱼人说。

“你要说什么?我不会和你闲聊的,放我离开这里,不要以为猫咪智商低就可以随意欺骗!”

“我要说什么?嗯?”钓鱼人反问。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东西,这里是幻境对吧,我明明还在莫斯科的机场,不可能转眼就到达这里来的!而且奇美拉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我不知道你怎么弄的障眼法,但是欺骗我的人我是不会饶恕的。”爱德华低声说到,他眼睛里面是杀意的光芒,虽然失去了猫咪的尖牙,但是他不介意用人类的牙齿撕开这个人的皮肉。

“哦?欺骗?这要看你怎么定义了,到底是不符合真实的话,还是不是谎言的话?有可能这些才是真实,你只是被你以前的梦境欺骗了。现实的你不是什么猫咪,你是一个人,”钓鱼人微笑,“你身为猫,却有人类的思维,你应该是一个人。”

“这是沃尔巴克的科学技术,他们制造了我。”

“那什么科学能够把一个背包大小的生物变成高楼一般的猛兽呢?”

“这!”爱德华无言以对,他有时也怀疑过,但是记忆里面他是作为猫咪诞生的,而且那时候对世界只有简单的认知,在沃尔巴克才有了各种的能力,像变身像人类的思考,所以疑虑打消了,“我是不懂科学,但是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那,你难道不想知道吗,你变身的秘密,你会人语的秘密......以及世界的秘密。”钓鱼人的话语像是古蛇对艾娃夏当的诱惑,冲击着爱德华。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不仅仅是关于他出生的秘密,还有其他的,他全都想知道。知道了就能少走错路,能让他安稳地生活下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遇见想要遇见的人,远离不可避免的危险。

“不,我不想知道,把我送回去,我要去找我的主人了,”爱德华坚决拒绝。

要了解世界的秘密?别开玩笑了,世界这么复杂,你怎么可能全都了解!

更别说这个人本来就很可疑,从头到尾没有一处不写着“请怀疑我吧”。爱德华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哦?我看得出你是很有兴趣的,但是为什么要说自己不想呢?那我换个说法,你想知道怎么救你的主人吗?那个可爱的俄罗斯小妹妹。”钓鱼人说到,对爱德华这才是最有诱惑力的鱼饵,是他明知危险也要去咬的鱼钩,就像那只奇美拉。

“不想管这些,你要找我聊未来换个时间,我现在很忙。解除你的幻境,我要回去了。”爱德华冷着脸,用这么大的诱惑来引诱他,明显是图谋不轨。

爱德华很确定这是幻境,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常识。首先爱德华应该在莫斯科,那里冰天雪地,但是这里绿意盎然,气候温和,像是某个东南亚的小国一样温暖,其次这个人居然用鱼钩钓上了奇美拉,传说中的怪物,要知道那是不存在与世界上的生物。

“我很好奇啊,明明只是一个刚刚遇见的小家伙,你为什么要为她付出,逃跑不也是很好的选择吗?”

“与你无关。”

“好吧,我先提醒你一点哦,你别以为你在这里是人类,但是现在的你还是一个要拍死人类的怪物哦。你已经被盯上了,在你变身的那一刻,和沃尔巴克匹敌的实验室不止一个,他们会找到你然后杀死你的主人,把你当作小白鼠囚禁起来。”

“我会保护我的主人的,不用你提醒。”

“但是你真的能够做到吗?面对不输沃尔巴克的战力,你知道你的序列201是什么意思吧,也就是第201位,比你厉害在你前面的人还有200个,你真的有把握吗?”钓鱼人轻描淡写说到。

在沃尔巴克,有一个项目叫做“序列300”,指300个拥有超能力的实验体,按能力强度排列,爱德华排在第201位,属于比较弱小的类型,他们中强大的能够徒手开天辟地。

“那又如何?我答应了,所以我会做到,猫咪不像你们人类,我们不会轻易许下誓言,但是每一个誓言都竭力遵守。”

“是吗?我看你喵喵叫地很轻易呢,怕不是在浴室里面看到了主人的裸体就一时冲动答应了。要我说,你的主人也没这么简单哦,她看上去在你面前楚楚可怜,极其可爱,但是内心坚如磐石,像是一个固执的老头子一样。”钓鱼人露出偷偷告诉的神情,小声说完最后一句话。

“你的话好多啊,能放我走了吗?”

“这么不想听?连你主人的具体位置都不想知道了?”钓鱼人又一次抛出鱼饵,他词汇把握地极其巧妙,爱德华被他玩弄于手心。

“哼!你知道就说,别左右铺垫。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们才有讨论的必要,不然我不会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真是直接啊,那么可爱的外表下,藏了一颗坚强的心啊。”钓鱼人说到。

“脆弱的猫咪,是经受不住沃尔巴克考验的。”爱德华说到。

“竟然把那种残忍的实验当作考验,有意思。好吧好吧,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的主人没有在飞机上,那个被绑架的是保安公司的替身,你的主人在17号登机室里面。原本你不出现,那群黑帮找不到人就会撤离的,之后等乔尔斯多夫来收尾就行了,他会找出想要绑架她女儿的凶手的。”

“你是说我现在只要变回去就行了,主人很安全,是这个意思吗?”

“呃,你要这么想的话......”

“那就行了,谢谢你了,把我送回去吧。”爱德华冷淡地说

“哎,果然是猫咪的脑子,就是有些蠢。”钓鱼人无奈地说。

“你什么意思?”

“你变回去有什么用呢?小猫咪,你已经暴露了,你不是已经变身了吗?像是一头怪物一样,要是传说中的怪物,人们会付之一笑,但是你从画卷中跃出,人们就会用刀子和枪柄对着你。实话告诉你吧,这里的确是我的世界,或者说你的脑子里面的世界,时间是不会流动的,所以不必担心外面的事情,而你认为你暴露在这么多人视线里面还能心安理得地溜走,不被发现?你回不去了,如果他们知道伊尔偌娃和你有关系,她就完咯。你的可爱的小主人会被类似沃尔巴克的人盯上,就算是总统都保不住她,你从那里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你说的,我只要变成猫咪,和主人离开就是了。只要我还能变身,我就会保护她的!”爱德华不满地说道,这个人又在小瞧他,让人不爽。但是爱德华知道沃尔巴克有多么强大,内心打了个寒战。只是嘴上不放松,心里面有些担忧。

“哎,真是麻烦,和一只猫咪果然交流不了。”钓鱼人捂脸,“听好了,你要是按你想的这样回去,只会给你的主人惹上麻烦!”

“那你想怎么办?怎么才是不惹麻烦地做法?”

“这是秘密,不过第一次算你免费,新顾客总是要有优惠的,这次我无偿提供,下一次我是要收费的。”钓鱼人爬上奇美拉的身体,把它的头颅切开。里面流出蓝色的血液,像是星空一般,倾泻而下。

爱德华看着眼前怪物的死去,内心有一丝的心疼,好像它们曾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那样的青春年华,但是爱德华没有印象。

钓鱼人把奇美拉的脑子挖了出来,开始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吃着......

爱德华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吃起来了,说好的告诉他救主人地方法呢。

“方法嘛,就是杀掉你自己。”钓鱼人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你说什么?”

“你自杀,你的主人就能得救了。”

“你是在戏耍我吗?”爱德华生气了,发出猫科动物般的低吼。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话,看你信不信了。好了别打扰我的午餐,下一次合作希望你能带上脑子和报酬,然后用诚恳的态度和我交易。”

钓鱼人一挥手,爱德华被击飞出去,飞在空中。

爱德华像是石头一样掉入湖里,鱼群一拥而上,把他撕成了碎片。

“序列201号吗?是低了一些,不过会是一个好顾客的,奇美拉的脑子,应该会很好吃。”钓鱼人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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