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拦住龙一,
“算了,景王既然要放我们走,就不必追究那么多。”
隋王不乐意了,
“我侄儿何时说要放你们走了?再者,就算是他答应了,我这个当皇叔也不答应!”
关斯岭终于说话了,
“皇叔,放他们走吧。”
“我不放!”
“北边交界那条运河,六年的入关费……”
隋王瞪大了眼看着关斯岭,无可奈何地憋了一肚子气,
“你小子拿钱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翎州这些日子兴修土木,银库里紧张了些。侄儿不得已……”
隋王急了眼,
“放!”
他从马上弹起来,拍了一把随侍的脑袋,
“快把人都放了!”
……
白悠被关斯岭放走后,竟然不用通行令,就轻轻松松出了城。
龙一在她旁边大喊痛快,
“门主,托你的福,我还从来没一起骂过两个王爷。”
后头的人也纷纷应和,
“就是,原来也不过如此,说到底还不是我们门主一句话的事!”
“跟着门主,以后走路大可以横着走。”
“门主,你怎么不早跟那个景王说明白,带着我们躲躲藏藏地,还以为被抓住小命都要没了。哈哈哈。”
白悠也有些意外。
她原想着关斯岭抓住她后,指不定会怎么折磨她和手下,可谁知,竟然就这么风淡云轻地过去了。
然而,她还是回头,一脸严肃,
“这一次只是侥幸,不要暴露身份,早些去到中京才行。”
一人不以为然,
“门主,你这绷得也太紧了,前怕狼后怕虎地。”
“可不是,咱们都有景王撑腰,还担心个啥。”
“……”
还是龙一看不下去了,
“你们这一个个地,又说看不惯人家王公贵族,又巴着人家给咱撑腰,有没有点骨气。”
后头的人笑嘻嘻,
“看不惯归看不惯,到要用时,还是要用的。这个景王看起来冷冰冰地,对咱们门主倒是挺好,将就将就,还能凑合用用。”
又问白悠,
“你说是不是,门主?”
白悠叹气,
“你们这是卖主求荣吧?”
后头的人否认的否认,开玩笑的开玩笑,人声嘈杂成一片。
白悠有些无奈——虽说是虚惊一场,但防备心也不至于松懈至此,看来还得多让他们警醒警醒才是。
她正想着,忽然发现一旁灌木丛中的叶子动了两下。
白悠看向龙一,
“龙一,你去看看那?”
龙一说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见着。
他又走去,抽出佩剑戳了几下,回头看白悠,
“门主,没啥东西。”
白悠虽觉奇怪,又无法核实,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
回去的路上,隋王长吁短叹,
“侄儿,你这是何苦。刚刚到手的雀儿,又给放飞了。”
关斯岭神色自若,骑着马,没有回答他。
“你说你,我教你的,你又不听,这倔脾气。”
隋王还在念叨,又转过头看着他,
“和当年你皇爷爷说你父皇的一模一样。”
关斯岭终于说话了,
“我和父皇不一样。”
隋王屏退左右,压低声音,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关斯岭轻呼一口气,看向他,
“皇叔,你怕我父皇么?”
“我……”
隋王迟疑一瞬,又绕了过去,
“你父皇是天子,全天下谁人不怕他。”
关斯岭笑了笑,
“也是。”
隋王目光犀利,
“侄儿,有些事,放在肚子里就成。就算是在皇叔面前,也不能说。”
关斯岭看向前方,
“我知道。”